聞及含有怒氣的冷哼聲,酒肆內的眾人收回肆意探視的目光,少女本身功力就高,若真是某個世家的小姐,如此貿然得罪終是不美的。
見眾人不再如剛才那般肆無忌憚的審視,三女收拾起心情,喚小二送上些吃食,便不再去理會那些暗中的觀察,畢竟這種事情是擺月兌不了的。對李軒所在的位置也只是剛進酒肆時掃視了一眼,坐下之後也未再看向李軒所在的方向。
「公子,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等待食物送上來的空檔,貞貞脆聲問道。
酒肆中的交談聲頓時低了下來。
「你們說,我們去洛陽怎麼樣?」趙秀作出初出家門的雀躍狀。
「可是公子,這,不好吧。」素素露出遲疑的模樣小心說道。
「有什麼不好的,現在又不是在家里,去哪里自然是我說的算。」趙秀佯怒道。
貞貞還欲說些什麼,素素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貞貞看了看素素不再多言。
好像真是哪家的小姐喬裝溜出來游玩的,這是三女給眾人的初步印象。
「有一年沒有見到大小姐了哩。」素素似是無意間感嘆著。
素素所說的大小姐自然是宋玉華,卻是李軒將能記得的宋家之人都說與三女听過,以防別人問起時什麼都不知道。
李軒本有些擔心三女經驗不足而露出馬腳,沒想到三女竟是這般聰慧,想到這麼好的借口順江西行。
「是哦,好久沒有見過大姐了。」趙秀露出經驗不足的嬌憨之狀。
這讓酒肆眾人的懷疑之心又去了少許,這些得益于以前李軒經常與趙秀所講的故事,人們大多會有一種思維定性,若真是李軒身邊的三女女扮男裝,定會作出極力掩飾自己是女兒身的模樣,不會露出如此明顯的動作語氣。
雖然還是有些懷疑,卻也沒有那麼明顯了。
李軒心中極為滿意。
「要不,公子,我們去看看大小姐吧?」素素提議道。
「可是,若是大姐將我們的行蹤告訴五哥,五哥送我們回去怎麼辦?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出來的。」趙秀皺眉道。
「不會啦,大小姐和五公子那麼疼公子,既然公子已經出來了,他們不會再將公子送回去的,應該會讓公子和他們一起走的,反正公子不是想去洛陽麼,听說五公子他們辦完事也會去洛陽哩。」素素連忙道。
「真的?」趙秀不確定的看著二女。
「當然啦,難道公子不想去看看大小姐?」素素狡黠問道。
「哼,你這死丫……死小子竟敢拿話擠兌本公子?」趙秀佯怒道。
「小的不敢。」素素嘻嘻笑道。
給人的感覺,這對主僕的關系極好。
「你這死小子打的什麼主意,才出來不久,你就一直想讓我去找五哥他們,難道……?」趙秀上下打量著素素,揶揄道。
「哪有?」素素紅著臉頰低聲辯解道︰「小的只是擔心公子的安全嘛,公子你看現在這麼多強盜,就像上次,要是他們再多些人的話,我們可能跑不掉呢。」說到這,兩女都露出擔心後怕的模樣,素素說的自然是被鐵騎會攔截的那次。
「哼,憑那些小賊,怎麼可能攔得住本公子,若不是你們在旁邊,本公子早將那些小賊都打跑了。」趙秀作出不滿的樣子。
「是、是、是,公子武功高強,是我們拖累了公子,公子也不想看到你貼身的小廝落在那些小賊的手中吧?」素素作出認罪哀求狀。
「嗯,那我們今天就在這里休息一天,明天就啟程去看看大姐。」趙秀瞪了素素一眼,道。
這時小二已將食物送了上來,三女開始用膳不再多言。
「看來真是某家偷溜出來的小姐。」待三女離開之後,有幾人悄悄起身跟了上去,其他人繼續留在酒肆之中,並相互攀談著。
「看那模樣氣質,應該是大世家的吧?」
「只是不知道她們要去哪里,听了半天就只知道她們以後會去洛陽,其他的根本就是沒有任何的頭緒。」
「我們要不要也跟上去看看?」
又有兩人起身出了酒肆,李軒趁機跟了出去。
雖知身後有人跟著,三女也並未在意,只是皺了下眉頭,就繼續在蘄口逛了起來。
暫時將煩惱拋開,三女完全的裝扮起出游的世家小姐,在縣城里走走停停,每每看到新奇好玩之物,三女就會停下來把玩一下。
暗中跟隨的眾人只得隨著她們時走時停。
李軒不禁感嘆,這女人逛街的愛好莫不是天性使然?也不知三女哪來的勁頭,竟是花了兩個時辰將整個小縣城逛了一遍。
待到三女逛完整個縣城還有些意猶未盡之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而暗中跟隨的眾人也已少了幾個。
吃了些點心小吃,三女在城中唯一的一家「同福客棧」要了兩間房間住下,趙秀一人一間,貞貞和素素共住一間,倒也符合三女表現出來的身份。
蘄口雖是縣城,畢竟臨近長江,出了西城門,往西南行數里就可到達江邊,官方在這修建了一個雖不算大卻也不是很小的碼頭。
此時碼頭旁邊幾艘船舟,大多都是漁舟,連蓬船都只有兩艘。
「公子,都是這種小船啊。」莫說是艨艟巨艦,連桅船都沒有一艘,此時的碼頭上只有寥寥數人,貞貞有些失望道。
「那就乘蓬船吧。」趙秀露出勉強的神色道。
「公子,昨天跟在我們後面的那幾個人有跟上來了。」貞貞扯著趙秀的衣角道。
「他們願意跟就讓他們跟著好了,不用去理會他們。」趙秀回頭看了一眼,淡淡道,聲音不高不低,剛好可以順著江風送到那些人耳中。
「公子,船已經找好了。」這時,素素已經將那船夫喚了過來,並已經說好了價錢,回來向趙秀稟報。
「恩,我們走吧。」也不去管身後的那些人,趙秀帶著二女就欲往蓬船走去。
遠處的李軒看向那船夫,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身體健壯,察覺他體內沒有內力的流動,李軒也就放下心來。
看到三女打算乘船離開,身後眾人一時拿不定主意,相顧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