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春園,就是琪琪居住的地方。」帶著李軒向正中間的一個別院走去,白娘嬌聲介紹道。
「你這春在樓到是別致呢。」看著橫穿春在樓的小河,岸邊垂柳依依,恰時柳絮紛飛,煞是好看,李軒贊道。
白娘嬌笑道︰「要不建的別致一點,那些達官貴人們哪能看得上我們這兒呢。」
「乖女兒,快來迎下李公子。」剛剛進門,白娘嬌聲喚道。
「來了。」一句嬌媚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吱呀」一聲,屋門打開,李軒眼前一亮,一個不足雙十的靚麗佳人婀娜生姿,踩著細步行了出來。
「難怪任少名會流連不已。」李軒暗嘆。
只見這麗人,眉黛彎細宛若一對彎月懸于額骨之下,兩腮粉白升暈,瓊鼻小而挺立,美目流盼間一股勾人的媚意自然流轉,似會說話般,告知來人,主人的歡喜與愛慕,櫻唇小巧,此時唇角微翹似是極為愉悅的模樣。
行到近前,一股香甜的桃花香氣迎面撲來,輕啟櫻唇,露出皓白貝齒,清甜笑道︰「見過公子。」
聲音甚是嬌媚,李軒此刻方知緣何會有那句酥到骨子里的說法。
「媽媽回去吧,有我來招待李公子就好。」霍琪轉首對白娘說道。
待白娘離開之後,方對眼中泛出驚艷之色的李軒嬌聲喚道︰「公子請進。」
「琪琪姑娘請。」李軒收神抬手牽引道。
待侍女奉上茶點之後,霍琪示意侍女退下之後,對打量這室內裝飾的李軒說道︰「不若讓奴家為公子獻舞一支可好?」
「如此甚好,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呢。」李軒笑道,霍琪此言正中李軒下懷,來到青樓若不做些什麼返回讓人生疑,只是若就此與她**,李軒心中還是有些別扭。
腰間玉帶繞過玉臂,衣袖翩然,玉帶翻飛,嘴角含著欣然笑意,霍琪舞動起來。
李軒不懂歌舞,看不出其中的韻味和意思,卻也知道她舞的極為好看,甚是引人,一時之間也是暫時放下心事,靜心欣賞。
時間悄悄的流淌,一舞即罷,輕拭著額間的細汗,霍琪微微的喘著氣,嬌媚問道︰「公子覺得奴家舞的可好?」
「甚是美麗,令在下迷醉不已,只是琪琪姑娘卻是害人不淺呢。」李軒撫掌感嘆道,隨後又露出苦惱之狀。
「公子怎會這般說?奴家哪有害人?」霍琪蹙眉不解道。
「自從看了琪琪姑娘一舞,在下眼中再無其他,以後若是看不到琪琪姑娘的的舞藝,不知該如何去打發寂寥。」李軒嘆道。
「公子取笑奴家哩。」霍琪露出欣喜的模樣嬌媚道。
「在下說的可都是實話呢。」李軒忙道。
「若是公子有意,自然可以常來小坐。」霍琪嬌笑道,又做出哀怨之態道︰「看公子打扮,定然精通詩詞,奴家舞了半響,公子雖口中說好,卻全然不見獻出墨寶之意哩。」
「既然琪琪姑娘如此說,那在下只得獻丑一番了。」李軒無奈搖頭道,早知道不作文士打扮了,自古文人均是喜在姐兒面前賣弄文墨,李軒若是推辭反有些不妥。
收了折扇,李軒微做沉思,笑道︰「有了,琪琪姑娘可听好了。」
霍琪驚訝的看著李軒,她本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李軒竟是這麼快就有詩作,不過想來也沒有太過精彩之處,雖是這般想,卻還是作出傾听的模樣,嬌聲道︰「公子請說。」
「玉膚冰肌指如蘭,」霍琪神色之間細微的變化自然被李軒看在眼中,也沒去計較,輕聲吟道。
听到第一句,霍琪立時收起心中的少許輕視之態,目現流彩,緊緊的盯著李軒,等待著後文。
「縴腰玉帶流目盼。」剛好對應方才她翩然起舞時美目盼顧的模樣,霍琪雙頰現起紅霞,雙眸含羞帶喜的看向李軒,嘴角輕輕上揚。
「回眸一笑百媚生,佳麗三千顏色淡。」李軒不再吊她胃口,悠然念道。
「玉膚冰肌指如蘭,縴腰玉帶流目盼。回眸一笑百媚生,佳麗三千顏色淡。」霍琪喃喃念了一遍,美眸之中竟是泛起水霧。
「琪琪姑娘。」李軒喚道。
「奴家失態了,倒叫李公子笑話了。」霍琪扭頭輕拭眼眶,展顏笑道︰「數年來,公子還是第一個為奴家作如此詩作的人哩。」
「還請公子稍待。」說完也不待李軒答話,蓮足疾動來到案前,取出懷中白綾鋪在桌前,執手磨硯,忽又抬頭看向李軒,笑道︰「不知李公子可能為奴家將詩作書下?」
笑顏依舊嬌媚,卻比初見之時多了一分真誠的意味。
「琪琪姑娘若不嫌在下字跡丑陋,倒是可行。」李軒笑道。
「李公子太過謙虛呢。」霍琪甜笑道,側身讓出了席位,俏立一邊,靜靜的磨著硯。
「如此,李某就獻丑了。」李軒灑然笑道,來到案前,抓起筆桿,蘸了墨汁,手腕疾轉,四行楷字現于白紗之上。
自看過宋缺的書信之後,李軒就開始試著將所行的所有事物都融于劍意之中,以劍意抒發,經過將近一年的練習,而今雖未達自然之境,卻也相當可觀,特別是在書法之上有了長足的進步。
四行楷字給人以甚為飄逸的感覺。
「李公子的字甚好哩。」霍琪嬌嗔道。
「尚可而已。」李軒平淡道,卻也是實話,與宋缺的字比起來還相差甚遠,所以他說尚可而已。
「李公子太過謙虛了,還請公子為這詩作提名。」霍琪嬌笑道。
「即是在春園觀琪琪姑娘舞藝而作,不如就叫春園舞吧。」李軒思慮了一下,道。
「春園舞?多謝公子。」霍琪甜甜道謝。
見霍琪同意,李軒提筆將這三字提于白綾的最右端。
「公子不肯留下名諱?」見李軒書完這三字就欲將筆放下,霍琪追問道。
「非是不肯留,真若留下,可能會給你平添不少麻煩呢。」李軒搖頭笑道。
「應該不會吧?我只是一青樓女子,又有何麻煩會找上我呢?」霍琪遲疑說道,雖對李軒泛起好感,但她畢竟只是個窯姐兒,若無必要還是不要惹上麻煩為上。
「也罷,你若執意要,我便留下。」李軒搖頭嘆息一聲,提筆在左下角留下兩個小小的楷字,只要任少名一死,她應是沒有什麼麻煩了。
「李軒。」霍琪看著這兩個小楷,喃喃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