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0
田澤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搜索了一下河合美智子的身上,除了幾枚五星飛鏢,他什麼也沒搜到。沒有手機,沒有錢包也沒有身份證,當然,他其實也沒指望搜出這些東西來。就連名字都是假的,她又怎麼會把那些與身份有關的東西放在身上呢?
不過,根據她身上的氣味,他已經確定了,她就是當初在酒店房間里面留下氣味的三個罪犯之一。
這其實也算是一個很大的收獲了。至少,她的出現已經說明了,這案件與揚少君有月兌不了的干系。案子偵察到這里,已經找到了突破口。
田澤卻高興不起來。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就這麼死了,雖然不是死在他的手上,但卻和他有著莫大的關系。他的心情很是沉重,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
「你說你干點什麼不好呢?十七八歲的少女,你應該在學校讀書才對吧。就算是失足少女,你最多也就去拍個毛片什麼的,也不至于跑到這里來做壞事吧?哎,下輩子不要再做壞人啦。去吧去吧,早死早投生,記得找戶好人家……千萬別來找我……」田澤蹲在尸體旁邊碎碎念。他不是佛教徒,也不是道教徒,更不是基督教徒,他念經似的念叨著,其實是緩解壓力和緊張的一種方式。
視線落在尸體旁邊,田澤的眼珠子一下子就轉不動了。從尸體上流出來的血正往一處地面滲透。不是那種很明顯的滲透,而是很輕微很緩慢地滲透。他能發現這一點,也是因為這處的血液不向別處一樣擴散的原因。
他抓住河合美智子的雙腳,將她拖到了旁邊。返回原地的時候他用腳使勁踩了踩那塊地面,頓時听到了「咚咚」的空響聲。他跟著蹲了下去,用手掌掃去覆蓋在地面上的灰塵和血跡,地面上赫然出現了一塊直徑兩尺的水泥地磚。如果不是尸體的血液打濕了它,並從它的邊沿縫隙之中滲透下去,他在滿是灰塵的倉庫里根本就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下面是通道或者密室嗎?」田澤迫不及待地想著,一邊用河合美智子的五星鏢將水泥地磚撬了一點起來,然後用手將之扣住,翻開。
水泥地磚下不是密室,也不是一條隱秘的通道,只是一個一尺多深的地坑。
錢欣雨那麼大一個人顯然是沒辦法躲在這麼小一個地坑之中。
不過地坑之中卻放著一個讓田胖子目瞪口呆,渾身冒冷汗的東西——炸彈!
是的,炸彈。田澤看見它的時候,它的計時器正現出「10」這個數字,他愣了一秒鐘,那數字就變成了「9」。
毫無疑問,這是一顆定時炸彈,計時器走到「0」的時候,這個倉庫都將蕩然無存!
「我日!」田胖子哪里還敢躲停留一秒鐘,扔了水泥地磚撒腿就往後門跑去。他此刻就像是一只受驚的肥貓,不僅是速度,還有靈敏都到了讓人乍舌的地步。
飛奔、開門,門還在打開的過程之中,胖子那肥肥的身影已經穿過門與門框的縫隙,風一般地吹遠了,而那鐵門卻還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打開,最後踫在門框上。整個過程,沒有超出五秒鐘。
從倉庫之中逃出來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又返回陽間一樣。陽光灑落在身上,田澤的緊繃著的心弦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然後,他就看見了余靜燃向他跑過來。接著,他的心弦又緊繃了起來。
「田澤,你跑……」
「臥倒!」田澤一個飛撲,頓時將迎面跑來的余靜燃抱住,他那肥肥的身體就像是一座肉山一樣將余靜燃死死地壓住。
「你干什麼?」余靜燃驚愕地道。她下意識地推了胖子一下,卻沒推動。
就在這時,倉庫里吐出傳出一聲震天撼地的爆炸聲。熊熊的火光沖天而起,灼熱的氣浪海潮一般向四面八方擴散。混泥土的碎塊、木料的碎片子彈一樣向四處飛射。隨即,一朵黑色的煙雲從倉庫的廢墟之中升騰了起來,宛如一棵巨大的蘑菇。
余靜燃終于醒悟了過來,為什麼田胖子會那麼著急地將她撲倒在地了。假如她還站著,如此猛烈的爆炸一定會將她的內髒震傷,那些混泥土和木料的碎片也會向子彈一樣射進她的身體之中。胖子救了她一命。
爆炸終于靜止了下來,工廠的電力也被中斷,轟鳴的機器也停止了運轉,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田澤?」余靜燃推了一下田澤,危險已經過去了,他怎麼還壓在他的身上。
田澤一動不動地趴在余靜燃的身上,滿臉黑灰,身上的衣服也被爆炸的氣浪所撕破,一條條地掛在身上。他的雙眼僅僅地閉著,沒有睜開的跡象。
「田澤?你沒事吧?」余靜燃又推了一下,田澤還是沒動,她心里一下子有些慌張了,「你快醒來!你不許死!」
田澤其實根本就沒暈,他閉著眼楮是因為眼楮里掉渣子了。他壓著余靜燃,男上女下的姿勢不知道有多舒服,所以怎麼著也要多享受一下。一個警員能這樣壓著一個女局長,這樣的機會也不是經常出現的吧?所以,不能浪費了。
「起——來!」余靜燃將雙手撐在田澤的胸膛上,使勁地往上撐。胖子的身體一點點地被她撐起來,眼見就要將胖子從身上掀落下去的時候,胖子突然就睜開了眼楮。結果她走神了一下,胖子的身體又重重地壓到了她的身上。
胖子的胸脯雖然也有些肉,但和余靜燃的比起來卻是差了天遠一截。兩人的胸脯對撞在一起,余靜燃的酥胸頓時被擠壓變形,緊緊地貼在了胖子的胸膛上。
那一剎那的感覺,好像觸電。
余靜燃的俏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她想給身上的死胖子一巴掌,但卻下不了手,人家才剛剛救了她一命,怎麼能一轉眼就給人家一巴掌呢?
既然已經「醒」了,田澤也不好意思再壓在人家的身上了。他爬了起來,看著滾滾的濃煙出了神。他自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在距離倉庫不遠的地方早已經站滿了宏圖化工的工人,有人看著變成廢墟的倉庫,有人看著田澤和余靜燃,嚶嚶嗡嗡地談論著什麼。
「剛才是怎麼回事?」余靜燃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警服。看著熊熊燃燒的倉庫廢墟,她心里也想著問題。田澤剛才就是從那里跑出來的,如果他再遲緩哪怕兩秒鐘的時間,他就真的變成死胖子了。或許,還要搭上趕來與他會合的自己……誰放的炸彈?
「如果不是發現尸體下面的地面有異,我恐怕都被炸死在倉庫之中了……」田澤唏噓地說道。剛才精神高度集中之下他並沒有感到害怕,但現在從倉庫之中逃出來了,他卻有些後怕的感覺。
「殺你的殺手之殺了,我也遇到一個,也自殺了。」余靜燃說道。
「你也遇到了?」田澤感到很驚訝。
「一個叫本基蘭的菲律賓女人,不過我想那名字多半是假的。」
「是時候抓捕揚少君了,他和這些人有月兌不開的干系。」田澤說道。
「蘇部長早就安排人去抓了,我們繼續搜查這個工廠。我們的人隨後就會來,現在暫時讓那些保安封鎖了大門,不讓人進出。」余靜燃說道。
田澤托著下巴想問題,他總覺得好像哪里漏掉了什麼,而且非常的關鍵,但仔細去想究竟漏掉了什麼的時候,他卻又很茫然,想不起來。
這時余靜燃突然拍了一下額頭,神情懊惱地道︰「我們遲了一步,先前我為了給你制造機會,拖延時間,揚少君叫我去一個山莊,我沒去。」
「但是他走了。」田澤一下子就想通了。
余靜燃以調查逃犯為借口來到宏圖化工,揚少君心里必然會生警覺,于是他跟著就來了。河合美智子和本基蘭只是留下來殺人滅口的殺手!那麼,很有可能錢欣雨已經被轉移了,而轉移的方式就是——揚少君的車!
田澤和余靜燃對視了一眼,兩人的心中都想到了一塊去了,所以根本就無需交流,余靜燃跟著就掏出手機要給蘇定山打電話。
田澤的耳朵里忽然出現了漆雕婉容的聲音。
「有狙擊手,快趴下!」
田澤驚了一下,但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雙臂一張,又將余靜燃撲倒在地,死死壓住。
他和余靜燃剛一倒地,一顆彈頭就穿過他剛才站立的位置,扎進了泥土之中。泥土飛濺,草葉紛飛。
余靜燃的嘴巴張著,本來是要罵田澤抽什麼風的,無緣無故又把她撲倒,但就在這時她也看見了那團被彈頭帶起的泥土和草葉,頓時明白過來是什麼情況了。
「有狙擊手。」田澤說,滿頭大汗。
「不用解釋,不要亂動,千萬不要抬頭。」余靜燃也異常緊張。她死死抓著胖子的衣服,讓他充分貼緊自己,不讓他亂動。
田澤確實不敢亂動,他知道漆雕婉容肯定不會拿這種事情跟他玩笑。在他和河合美智子決斗的時候,她很有可能就發現了那個狙擊手,以至于最後倉庫爆炸都沒能現身,也沒有和他聯系。
不知道狙擊手的位置,這是最要命的,忍不住一冒頭, 一聲腦袋就爆開了。所以他不僅不敢亂動,余靜燃抓他衣服往下拉,他也死死往下壓。女局長那飽滿的胸脯再次被壓扁,和他的胸膛充分接觸,綿軟而富有彈性,絲絲的熱力傳來,雖然是在這種要命的情況下,但他居然還是起了點反應。
余靜燃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表情很精彩,很想給田胖子一巴掌,卻又要死死抓著他的破爛衣服,讓他更緊密地壓在她的身上,生怕他亂動一下。
夏日的日頭很毒,曬得人皮膚生生作痛。汗水從田澤的身上冒出來,打濕了他的皮膚,也打濕了他的破爛衣服。他看上去就像是乞丐之中的極品,丐中丐。余靜燃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身上的警服也是夏季警服,短裙加短袖襯衣,布料也很薄,也早就被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她的皮膚上。尤其是酥胸,幾乎可以看見黑色的了和無法包裹起來的一大片雪白的女敕膚。
這麼一來,情況又變得很復雜了。
田澤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這樣壓在一個豐滿的女人身上,兩人又都全身濕透,他要是不硬起來,那就是不正常了。可他越發堅硬起來的時候,身下的余靜燃就更加委屈和難受了,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
這尷尬的情況,什麼時候是個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