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0
田澤也不想這樣,如果身下是凌青還好一些,女院長說不一定還會主動讓他佔點便宜。但他壓著的是余靜燃,這可是一只宛如猛虎的女人,稍不注意就會被她咬一口。他也痛恨經過天人一號改造過的身體,讓他非常敏感,也容易起反應。可小胖子是個倔強的家伙,什麼時候听過他的指揮呢?
往往,它都是自己指揮自己,在潛伏與拒絕潛伏之間,動靜自如。將在里,君命也有所不受。
就在緊張和尷尬得要死的時候,漆雕婉容的聲音終于出現了,「我已經確定了他的位置,我現在數三聲,你立刻拉著余靜燃往牆角下跑。明白的話,咳嗽一聲,你趴在草叢里,我只能看見熱息影像。」
能看見熱息影像,那顯然是和藏在耳朵里的微型通訊器有關了,田澤往往沒有想到那個米粒大小的玩意裝在他的耳朵里,不僅能讓他和漆雕婉容通話,還能采集他身上的熱能,形成熱息影像傳輸給漆雕婉容。莫名其妙的,他忽然就想到了他洗澡的時候。那個時候,漆雕婉容在干什麼呢?
「三——跑!」漆雕婉容的聲音再次傳來。
又是只數個開頭,還好田澤已經習慣了。听到漆雕婉容喊出「跑」字的時候,他忽然翻身爬起,一把抓住余靜燃的手就往牆角下沖去。
胖子猛然的動作把余靜燃嚇了個半死,但人已經被他拉著,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了。她擔心她和田澤很快就會成為那個狙擊手的目標,一槍穿心,或者一槍爆頭,但讓她想不通的是,一直到跑到牆角下那個狙擊手都沒有開第二槍。
躲在高高的圍牆下面,余靜燃驚訝地看著田澤,難道這家伙除了有狗一樣的鼻子和眼楮之外,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僅是提前發現了狙擊手,躲過了第一波攻擊,還算準了狙擊手不會開第二槍?這不可能!
她看著胖子的臉,猜想著正經的事情,胖子卻看著她的胸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問題。
漆雕婉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現在你一個人爬到星宇化工的水塔上來,狙擊手已經死了,你過來給他一槍,就說是你干掉的。」
田澤心領神會,漆雕婉容是不存在的,但狙擊手的死卻需要一個說法,那麼就只能是他殺死的了。听了漆雕婉容的話,他跟著就說道︰「余局,你先在這里躲一下,我去對付那個該死的狙擊手!」
「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嗎?」余靜燃哪里知道狙擊手已經被胖子的女保鏢給干掉了。
「難道你忘了我的眼楮很厲害的嗎?」田澤隨便搪塞了一句,拔腿就往星宇化工的方向跑去。兩百多米的距離,還隔著兩堵牆,不過這些都算不上是什麼障礙。
看著故意跑出「z」字形路線的田胖子,余靜燃愣愣地出了神。其實這種事情別說是想象得到,就算親眼看見也難以相信。試問,誰會相信一個小小的警員會帶一個美女保鏢呢?而且這個保鏢還是來自五十年後的未來!
等余靜燃回過神來的時候,田胖子已經跑得沒蹤影了。
僅僅用了幾分鐘的時間田澤就翻過兩道圍牆並爬上了星宇化工的水塔,當時他就是在這座水塔之中嗅到了罪犯的氣味,並懷疑上宏圖化工的。其實他懷疑上宏圖化工的原因很簡單,明知道虧本你還有生產,而且是在錢欣雨失蹤的期間。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余靜燃只是沒有想到這點而已,她看中的是那些實實在在的證據和線索。
漆雕婉容正俏生生地站在水塔的平台上。白色的緊身體恤,青色的鉛筆褲,腳上一雙三葉草跑步鞋,渾身都洋溢著青春活潑的氣息,充滿熱力。一頭烏黑的長發簡單地用紗巾束在腦後,簡潔而靚麗。這樣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性格活潑的大學女生,充滿夢想,充滿關愛……假如,沒有她手中的那支輕型狙擊槍的話。
平台上還躺著一具尸體,東方人男人,年齡不會超過三十歲。他顯然剛剛走完人生旅程,因為額頭上的血孔還在不斷地冒著血。
「就是他,和刺殺你的殺手是一伙的。」漆雕婉容冷冰冰地道︰「這家伙非常狡猾,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干掉他。」
田澤心里想到,這麼狡猾的狙擊手都被你干掉了,他還能有你狡猾嗎?
「我用的子彈是冰彈,這會兒已經融化了,你用你的手槍給他一槍,照著彈孔打,然後就說是你殺了他。」漆雕婉容說道。
田澤將五四手槍取了出來,比劃了一下卻沒能開槍。在倉庫射中河合美智子之後就給他造成了心理陰影,現在又要拿槍射一個死人……他不是沒有膽量,只是心里一時半會兒無法適應過來。
「如果你再拖延時間,那個女局長就會過來了,你想讓我殺了她滅口嗎?」漆雕婉容的聲音還是那麼冰冷。
田澤苦笑了一下,對準尸體上的彈孔就開了一槍。他相信漆雕婉容說得出就做得到,余靜燃雖然也很厲害,但和漆雕俠女相比,卻還是差了一大截。他可不想兩女陷入一場沒必要的決斗,而且最終倒下一個。
「第一次開槍射人吧?那感覺卻是很不好受,不過慢慢就習慣了。我也有過這樣的經歷,相信我,你會適應的。」漆雕婉容的語氣總算是軟和了一些。
田澤要想成為她那樣的超級戰士,那需要很漫長一段路要走,適應開槍射人只是一個開頭,往後還有許許多多的意想不到的困難在等著他。但無論是什麼困難,什麼磨練,他都只有硬著頭皮上了,因為從漆雕婉容出現在他家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徹底轉變了。他所走的路,也是一條不歸的路。
「先前為什麼不現身幫忙啊?」田澤卻還在生先前的氣,他不滿地道︰「就算你要訓練我也不用在那種場合下吧?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那小娘們的飛鏢釘死?」
漆雕婉容不屑地道︰「如果她用的是槍,我一早就射殺她了。難得有一個裝逼的女人拿飛鏢和你打,你還挑三揀四的。」
田澤,「……」
「你知不知道無論是什麼程度的模擬訓練都比不上一場真正的廝殺?」
田澤,「……」
「好自為之吧,我無法保護你一輩子,更強大的殺手隨時都有可能從未來趕過來,那個時候你在臨時抱佛腳,已經是遲了。」
田澤的腦袋微微地耷拉了下去,漆雕婉容難道就不會溫柔一點嗎?真心擔心她嫁不出去。
「好了,我也該離開了,那個女局長恐怕很快就會過來。」漆雕婉容說完縱身就從平台上跳了下去。
這可是好幾十米高的水塔平台啊!田澤緊張得心髒都快蹦出口腔了,他慌忙追到平台邊沿去看。卻見鐵柵欄上系著一根近乎透明的繩子,食指般粗細,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但卻非常結實。漆雕俠女就是抓著它飛下去的。
「我以為你真的飛天遁地的俠女呢,原來你也是在演戲啊,莫名其妙地嚇人家一跳。」田澤苦笑著揉了揉緊張得有些難受的胸口,這時他看見降落地面的大氣污染抖手一拉,系在柵欄上的繩子就自動月兌落了。也不見她用了什麼設備,那繩子嗖嗖地就往她身上回收,眨眼就看不見了。
幾個晃身,漆雕婉容消失在了破敗的廠區之中。
田澤還傻兮兮地看著漆雕俠女消失的方向出了神,直到余靜燃在下面喊他的名字時才醒轉過來。
余靜燃果然來得迅速,田澤離開不久她就憑借地形的特征判斷出了狙擊手很有可能藏在星宇化工的水塔上。她擔心田澤的安危,很快就趕來了。
「我已經干掉了他!」田澤揮了揮手中的槍。
余靜燃爬上了平台,也看見了躺在平台上的尸體。她無法看見漆雕婉容射進狙擊手大腦之中的冰彈,那顆彈頭也早就融化了。她也看不見田澤射進狙擊手腦袋之中的彈頭,那需要法醫解剖之後才能取出來。她只看見了尸體,田澤還活著,這就足夠了。
看著神色緊張的余靜燃,田澤的心里悄悄地打著鼓,難道被她瞧出破綻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非常危險?用五四手槍對付狙擊槍,你還有沒有一點常識?」余靜燃忽然一拳打在了田澤的肩膀上,很氣憤,卻又很高興的復雜感覺。
女局長的拳頭半輕不重,挨了一拳的田澤也不生氣,因為他看出來了,女局長是因為關心他,一時緊張,一時氣憤才打他一下的。
你疼愛著你的女人,但你有時候也會用巴掌去抽她的,不是嗎?
這種打,田胖子是很願意受的。
「告訴我,你是怎麼干掉這個狙擊手的?」余靜燃不是一般的女人,她這樣的女人只會尊敬比她強的男人,她也只會親近那些強大的男人。田胖子這一連串的表現已經超過了她的理解能力,不僅是強,而是強得變態了。她並不知道,田胖子已經觸動了她的某些柔軟的神經,以至于她會失態地去打田胖子一拳頭,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沖到塔下,他無處可逃,他從柵欄處冒頭準備向我射擊,我抬手一槍,砰,他就倒下去了。」田澤說。其實,就在剛才走神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余靜燃驚訝地看了看尸體所躺的位置,又看了看田澤,她雖然不怎麼相信田澤就那麼輕松地就干掉了一個狙擊手,但就尸體的位置和彈道學而言,確實是那個狙擊手冒頭,然後被一槍爆頭,然後又躺在那個位置上的。
「你以前……真的只是一個三級警員嗎?」愣了半響,余靜燃冒出一句話來。
「貨真價實的三級警員。」田澤說。
「可就算是最精銳的特工,也不過你這樣的身手吧?你怎麼可能是一個三級警員呢?」余靜燃直視著田胖子的雙眼。如果田胖子撒謊,她就能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來。
「好吧,我老實告訴你吧,我其實是敵國特工,我是來臥底的。」
「不許開玩笑!你的資料我們可是調查得一清二楚的,就連你小學給誰寫過情書我都知道,你從未走出國門,你怎麼可能是敵國特工呢?以後不許你這樣說,明白嗎?」余靜燃又擺出了局長的架勢。
田澤,「……」
「難道你就不準備告訴我,你的身手為什麼這麼強的嗎?」余靜燃繼續直視田澤的雙眼。
沉默了一下,田澤嘆了一口氣,故作神秘和深沉地道︰「余局,你相信年少無知的少年和一個隱世高人偶遇的故事嗎?我的身手就是這樣來的。讀小學的時候,我踫見了一個老頭,他收了我做徒弟,將他的一身所學傾囊傳授給了我……喂,你相信嗎?」
「相信。」余靜燃很果斷地說。
田澤愣住了,這都相信?
「走吧,是收網的時候了。」余靜燃說。
田澤點了點頭。他知道余靜燃不會相信這樣的說法,只是不想再追問他了。
她為什麼就不問了呢?
胖子有時候就是有些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