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亮開,初春的朝陽讓這個城市多了幾分嫵媚,就像是喝了一點酒的漂亮女人一樣。並沒有多少人在意發生在昨晚的爆炸事件,炸毀了什麼地方,或者炸死了什麼人,對于需要勤奮工作才能養家糊口的老百姓來說,那並沒有白菜又漲價多少更值得他們去關心。
媒體也僅僅是輕描淡寫地描述了一些表面的情況,口徑也都和官方統一了,那是天然氣泄漏所造成的事故。這樣的事情就更沒有多少去關心了。這樣的結果顯然是有人在幕後運作,要讓事件降溫,要讓事件冷處理。在京城這種地面上,也只有聶家這樣的紅色家族擁有這樣的能量了。聶家也絕對有動機,因為始作俑者就是聶雪嫻。
聶府一如既往地平靜,聶家的人也根本不在乎昨晚所發生的事情,哪怕他們明知道那是聶雪嫻干的,但那又怎麼樣呢?
「干什麼?你們這是軟禁我了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一個房間里傳出來,很是氣憤的感覺。
「宗雪兒,我勸你還是識趣一點,我堂妹讓我看著你,那是為了保護你,你不要不知好歹!」一個男人的聲音跟著傳了出來,不屑的口氣。
就在那個房間之中,宗雪兒被堵在了門口。堵住她的人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身材比較健碩。他的上唇沒留胡須,下巴上卻留著一叢頗為茂密的短須,且還造過型,顯得很有個性。他也姓聶,叫聶文,是聶雪嫻的堂哥。他也是聶家核心成員之一,專門負責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務。
聶文的身後還站著兩個穿著西裝的保鏢,神色冷峻地看著宗雪兒。他們的工作很簡單,那就是在聶雪嫻沒有開口放人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會讓宗雪兒踏出這間房門半步的。
這已經是會所爆炸之後的第十個小時了。
新月會所發生爆炸的時候宗雪兒讓她的保鏢都去救人滅火去了,她帶著聶雪嫻從安全通道離開。她本來打算將聶雪嫻帶到安全地帶之後就倒轉回來指揮救援工作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失去了知覺,等她蘇醒過來的時候她便發現在聶家了。
她想不出她是怎麼失去知覺的,但接著發生的一些事情卻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手機被拿走了,無法與外界聯系,也不知道新月會所的情況如何。就在現在,她要離開,卻被聶文擋了下來。她不是傻瓜,她已經意識到她的處境有多糟糕了。
「聶文,我們也算是朋友,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硬的不行,宗雪兒用軟的了。
聶文卻沒有說話,只是戲謔地看著宗雪兒。他心里很是不屑,這招都能奏效,她未免他也太天真了吧?
「好吧,這是聶雪嫻的意思嗎?她在哪,我要見她。」宗雪兒說道。
「我不知道,不過,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所以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吧,老老實實地在這個房間里面待著。如果你覺得無聊的話,我倒可以陪你玩玩。」聶文貪婪地盯著宗雪兒的酥胸。他和宗雪兒長期在一個圈子里混,彼此很熟,他也不是沒下過功夫泡宗雪兒,想哄她上床,但一直沒有得逞。這也是他的一個心病。
宗雪兒哪里受得了這種侮辱,當即罵道︰「無恥!要玩和你媽玩去!在我面前,你最好把嘴巴放趕緊一點!」
聶文的臉色驟然邊冷,他愣了一下,忽然一耳光抽在了宗雪兒的臉蛋上。啪的一聲脆響,宗雪兒的嬌女敕的臉蛋上頓時浮現出了五根紅紅的指痕,香腮也微微冒了一點起來。這一巴掌,他是半點情面都沒留,狠到了極致。
「你……你……你敢打我!」宗雪兒心中的驚怒顯然比臉頰上的疼痛還要強烈,什麼時候有人敢這樣對待過她!
「哼!京城首富宗寶林的愛女是嗎?你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嗎?你不過是有幾個臭錢而已,你們宗家也不過是近些年才冒頭的爆發富而已?在我眼里,你們和那些賣豬肉賣衣服的小商販其實沒多大的區別,只是你們宗家的生意做得比較大而已。我老實告訴你,就算你再有錢,只要我們聶家想搬到你們宗家,那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你拽什麼呢?」聶文譏諷地道。
「你們這樣囚禁我是犯法的!你們聶家有權就可以亂來嗎?」
「哈哈哈……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那好吧,我親自幫幫你。」聶文回頭打了一個眼色,一個保鏢跟著就會意地關上了房門。
屋子里的光線頓時黯淡了下來。
聶文向宗雪兒走去,不,是逼近。他的眼楮貪婪地看著宗雪兒那豐滿的酥胸,還有她的玉盤也似的臉蛋,白皙嬌女敕的脖頸,她的一切都讓他興奮。他的嘴角掛這一絲邪邪的笑意,他已經將宗雪兒看成是他嘴邊的肉了,想吃,一口就吃了。
聶文一步步逼近,宗雪兒卻一步步後退。驚慌和恐懼佔據了她的心,平時她不是沒有遇到過不長眼的流氓混混打她的主意,但那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她親自出面處理,她的保鏢就替她處理了。現在沒有保鏢在身邊,她忽然才醒悟到,還真如田澤斥責她的那樣,如果不是她父親宗寶林創下了幾百億的家族基業,如果不是那些能打能殺的保鏢,她還真的什麼都不是!
這個危難的時候忽然想起田澤,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事情。
「你要干什麼?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哈哈,宗打小姐,你不要破壞氣氛好不好?你這樣說就好像我是電視里面演的壞人一樣,那麼,你是不是還要我配合著說一句,嗯……」聶文想了一下,隨即笑道︰「我應該說——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是嗎?」
宗雪兒無法再退讓了,她的後背已經貼在了牆上了。她忽然抬腿,一腳踢向了聶文的。聶文慌忙退後,躲開了她的撩陰腿。不夠他終究不是什麼練過功夫的高手,不過也是一個酒色過度的公子哥,他雖然避開了要害,但大腿卻還是被宗雪兒給踢中了,黑色的西褲上頓時留下了半只高跟鞋的鞋印,被踢中的地方也火辣辣地疼。
「媽的!給臉不要臉,在老子的地盤上你還充什麼千金大小姐!」惱羞成怒的聶文又一耳光抽在了宗雪兒的臉頰上,然後一把扯住她的長頭發,將她摔倒在了床上。隨後他壓了上去,雙手發瘋似的撕扯著宗雪兒的衣服。
「放開我!救命啊——」宗雪兒尖叫了起來,雙手不停地推打著壓在她身上的聶文,她的膝蓋也緊緊地閉合著,無論聶文怎麼用力來掰,她都不松開。
「臭女人!」宗雪兒的激烈反應超出了聶文的預計,身材高大的他居然不能讓宗雪兒這麼一個嬌氣的千金大小姐就範,這讓他很是惱火。他揚起了拳頭,照準宗雪兒的腦門砸了下去。
卻就在宗雪兒驚恐地看著聶文的拳頭即將打中她的時候,聶文的喉嚨里忽然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然後,聶文便像一只突然斷電的玩具一樣,非常戲劇地趴在了她的身上,再沒有動彈一下。
宗雪兒愣了一下,忽然尖叫了一聲,雙手猛地一推,膝蓋配合著用力,頓時將死死壓著她的聶文掀了下去。聶文的身體在床上翻滾了半圈,然後滾到了床下。
宗雪兒跟著跳下了床,踢了聶文一腳,卻沒見聶文有任何反應。她心里開始害怕了起來,她蹲了下去,伸出一根指頭在聶文的鼻孔間探了一下。聶文還有呼吸,但卻就是沒有任何反應。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事情。
就在這時,房間的窗戶忽然打開了少許,一個小物件從縫隙之中飛了進來,掉在了床上。宗雪兒定眼一看,更驚訝了,那小物件正是她失落了的手機。
「誰?」宗雪兒下意識地叫了一聲,然後沖到窗戶邊上去看。她將窗戶大大地推開,但窗戶外面卻沒有一個人影。
她的叫聲卻把聶文的保鏢給吸引了進來。兩個守在門口的保鏢推開門,看見倒在地上的聶文,跟著就沖了進來。
宗雪兒驚慌地道︰「不關我的事,他、他要強暴我,然後、然後……突然就這樣了。」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床邊移動,用身體擋住了那只掉在被子上面的手機。
「你給我老實點!你要是敢踏出這扇門半步,我打斷你的腿!」一個保鏢凶狠地恐嚇道,然後他將聶文抱了起來,飛快地往外走。
另一個保鏢惡狠狠地看了宗雪兒一眼,但並沒有說話,退出門後他將門再次關上了。
空蕩蕩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兀自發呆的宗雪兒,她確定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幫她,但她想不出那個人會是誰。
卻就在同一個時間里,在距離宗雪兒被囚禁的房間不遠的一個角落里,一個穿著廚師制服的胖子對著一個方向打了一個奇怪的手勢。眨眼之後,一道人影晃閃了一下,頓時來到了胖子的身旁。一個女人,她的身上也穿著滿是油污的廚師制服,頭上還帶著一頂白色的廚師帽,從帽子的邊沿依稀可以看見幾絲沒有收進去的金色秀發。
「不是說殺人嗎?那廢物還沒死。」金發女郎有些不悅地道。
「如果他非禮的是你,我就殺了她。」胖子說。
「少來,油嘴滑舌那一套不要用在我的身上,我知道你是不想給那個宗雪兒惹麻煩。」金發女郎說道。不過,話是這樣說的,但她的嘴角還是可以看到一絲兒淺淡的笑意。
「我雖然沒有殺他,但懲罰卻不低于要他的命,他的大腦已經廢了,以後連方便這種事情都要別人幫助才能完成。」
「田,接下來呢?你有目標嗎?」
「我的目標當然是那個聶家的精神領袖聶遠征,這種到死了都痴迷權勢,興風作浪的老東西,我真的想看看他在死前是否還認為他能只手遮天!還認為這個世上沒人能動他!走吧,卡秋莎,既然我們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那就沒有必要再忍讓了,殺!」
「嗯,知道嗎,田,你又讓我興奮了。」金發女郎卡秋莎說。
姓田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