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3章我的真實
「你這不是扯淡嘛，那你在我面前就不注意形象了？」胡小芹怪怪地瞪了時無爭一眼，故作生氣狀。「你就會給自己找借口。」
時無爭心里明白得很，胡小芹實際上是很高興的，只是裝裝樣子罷了。所以繼續著自己的話語︰「嘻嘻嘻，我找借口，我用得著找借口嗎？我的形象在胡姐心目中都已經定型了，沒有必要再作出道貌岸然的樣子。是吧？其實我知道，胡姐也是喜歡我的真實的。」
胡小芹是精明人，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快坐上局長的位置。她覺得時無爭雖然沒有明確說出來，但是他今天的熱情似乎隱含著什麼？直接問道︰「說吧，今天不是有什麼事要求我吧？」
這話說得這麼明確，換成多數人都會來個順水推舟點出親近她的原因的。時無爭的精明之處就在于他能繼續保持住清醒的頭腦，「有事求你才會來找你嗎？怎麼說咱們也算得上老同事。同事之間就不能談談？」
胡小芹笑了起來，「是該好好地談談了。不過這時工作時間，談私事不怎麼好，要不找個時間請我吃頓飯。」
「你真不客氣。」
「你已說了，老同事之間自然是用不著客氣的。要不把蘭主席也叫上，我知道你們關系不錯。」停頓好一陣才接著說︰「我想通過你與蘭主席把關系搞好。他畢竟是副書記嘛。我哥上任後，需要得到他的支持。這個你應該懂得的。」
時無爭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他需要她自己說出來。這樣的話，自己的籌碼就加重了。「你說什麼？你哥？你哥是誰？」他居然能裝糊涂。
她向他揮了揮頭，「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見他搖頭表示真不懂，無可奈何地笑道︰「我不管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好吧，我告訴你。即將到任的新書記就是我哥。這下你該清楚了吧？」
他故作驚喜狀，「真的嗎？怎麼一直沒听你說過。你埋藏得真夠深的。」
「我只是不想讓我的生活蒙上我哥哥的陰影而已。我只想靠我自己的奮斗實現自己的夢想。不過現在不同了，畢竟我們兩兄妹走到了一起來。我即便是想隱瞞也隱瞞不了了。所以不妨向先你透個底。」敲敲桌子，「這個你應該懂得的，因為蘭主席的原因。」
「這麼說要不是為請蘭主席，你也不會告訴我這些了？」
「這個問題我們留待以後去討論吧，現在我要說得是吃飯問題定下來了嗎？要是你覺得花銷太大了的話，客仍然由你來請。錢我來出，這下總成了吧。」
「別別別。」他連連擺著手，「我不是這個意思，反正這客你請我請都公款。也就不存在花銷大小的事。我只是想說什麼時候請，以什麼理由。你知道我與四大頭的關系，現在只請他，就怕讓人有誤會。」
胡小芹胸有成竹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看你是該整理一下思路了，政協近段時間不是在搞調研嗎？咱們就以匯報工作的名義請他。自然也就沒有佬什麼人能說啥了。」
時無爭吸了一口氣，這個女人果真不簡單，會意地笑道︰「就照你說的辦。」
一頓飯吃下來，蘭主席對這種假借匯報之名拉關系的作法大加贊賞，端起酒杯向二人說道︰「你們這也算是一種創新吧，來為這個創新干一杯。」
雖然至始至終蘭主席都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向即將上任的書記示好。但是從對胡小芹的態度上已能看出他已默認了這根聯系新書記的紐帶。倒是胡小芹沒他沉得住氣在回敬他酒的時候說道︰「蘭主席，以後我官來上任後，還需要向你這樣的才同志的多多支持喲。」
蘭主席笑道︰「那是自然的，大家都是干革命工作嘛，自然是要相互關心相互支持相互幫助的。」官腔十足的話說得滴水不漏。卻把意思表達得極為清楚。
一桌三人全都會意地笑了。這僅僅是開端，不要表現得太過于猛力。這個時候最好的方法是見好就收。時無爭端起酒杯站起來提議道︰「時間不早了，要是吃好了的話，咱們這就散了吧。」
由于是在郊外的高檔商務會所吃得飯，所以時無爭是開著車的。與來的時候一樣，蘭主席獨自坐著自己的專車。而胡小芹則是坐在時無爭身邊的。由于是深夜時分，但是車流卻是沒有中斷過的。不斷閃過的汽車燈光映在兩人臉上，泛出光怪迷離的異彩。這讓胡小芹忍不住開起時無爭的玩笑來，「無爭，這樣看你，讓我情不自禁地聯想起戲台上的花臉來。真是有趣得很呀。」她不叫他時市長了。這麼叫親熱。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這叫住烏鴉笑豬黑，自己沒感覺。」時無爭哼了一聲，象你這個年齡段的人也叫女孩子，那全中國就沒有老年人之說了。
「嘻嘻嘻嘻，真沒有幽默，怎麼說，人家也是女孩子嘛，好了，不說了。說真的。無爭，我發覺，看來蘭主席還是很欣賞你，特別是你剛才的那番話。他就說了，你的設想的確很有前瞻性，對你的評價很不錯嘛，這是很好的開端，不過我得提前向你說一聲，這樣的話就先別在我哥面前說了。我相信蘭主席肯定會對他推薦你的。一一定會把這樣的話轉達給他。這個你應該懂得的。」
時無爭咧嘴笑了一笑，「謝謝你的提醒，這個分寸我會掌握好的。只是希望小芹姐，能在你哥面前多說一些我的好話就成了。」
胡小芹的心中微微一動。這小子腦子真管用，連稱呼都改了小芹姐，咱喜歡。這小子的目光和嗅覺無與倫比。這是為官之人必須具備的。這小子真是條潛伏著的龍呀。當然僅此這些還不夠，她得提醒他一下，「從朋友的角度，我想問你一下，我與你相比，我們兩人的優勢和劣勢在哪里？」
時無爭笑道︰「這個問題一定要回答嘛，這個貌似有些那個強人所難吧。」見胡小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也清楚自己地優勢和劣勢在哪里。自己優勢是具有很強地親和力和協調能力。能夠成功地將手下一幫人凝合在一起。讓人人都能發揮出最大力量。這關鍵在于我胸襟寬廣。有足夠的容人之量。但是與你比較起來去成了我的劣勢了。因為你畢竟是美女。就憑此，我的親和力就無法與你相比。所以這就成了我的先天不足的劣勢。但是我真正的親和力在哪里呢？在我的能力，在我的實干精神。這兩點你是無法與我相比的。你說我說得對不對？」時無爭算是一針見血地點出了一個因性別差異。而帶來的各自的優劣。
雖然胡小芹對他的話覺得有些籠統，但是大體上稱得上是說到點子上了。也就默認了。然後說了一句時無爭意想不到的話︰「無爭，這頓飯算是沒白吃，我看出來了，蘭主席對你也很看好，既然現在咱們這麼熟了，我也就不想向你隱瞞什麼，咱們打開天窗說明話吧，省上有增加副市長的意思，而且主要由市里推薦。這是早已定下來的。我也清楚，要是這次班子不大換血的話，你應該是能上去的。不過你放心，只要我哥一來上任，我就全力地向他推薦你來擔任這個副市長，但是我估計可能會遇到相當大的阻力，這個你應該是清楚的。」胡小芹沉吟了一下微笑道︰「我是有條件的，如果你真上去了的話，你又拿什麼來報答我呢？」停頓一下不待他回答接著說道︰「你得推薦我來接任你留下的位子。這個你應該清楚，雖說任人不違親。但是該回避的還是要回避。我哥畢竟剛來，而由你的嘴里提出來就不一樣了。」
這個橄欖枝時無爭自然是要接的。他面帶感激之色︰「小芹姐，有你這句話，我就感謝不盡了。就像你說的那樣，有些事情不一定會是我們想象的那樣美好，但是如果真能成的話，不僅我會推薦你，我同時會鼓動蘭主席一起來力薦你。有了蘭主席說話，那分量就簡直不同了。」
胡小芹伸出手在他的大腿上拍上一巴掌，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時無爭接著說道︰「小芹姐，我有個建議，國資局在改制方面，一直不錯。而且成績就是在省里也是大力推薦的。但是我發現了一個毛病，你們一直將宣傳造勢的重點放在了電視和報紙這一類的媒體上，卻忽略了人大政協這些職能部門的作用。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把這些人請來參觀考查一下。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來自各個階層，尤其是基層政權中有不少這樣的人，如果能夠讓他們零距離感受到改制為國有企業帶來的生機和成果。其效果不會壓于媒體的，甚至有過這而不及。換句話說，這也是在為你自己造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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