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時,賓客紛至,更是熱鬧非凡。
待眾賓客坐落,揚王長身而起,朗聲欣然道︰「今天是小王五十賤降的日子,難得各位貴賓大駕光臨,其中更不乏遠自千里而來的好友,令小王備受榮寵,謹借一杯水酒,聊表敬謝各位的心意。」
眾人見揚王起立敬酒忙紛紛站立回敬,氣氛登時熾熱起來,恭維與斗酒之聲不絕于耳。
好一會熱鬧後眾人才坐回原位。
揚王再步至中堂神秘一笑道︰「在菜肴上桌前,小王先送給各位貴賓一點驚喜,有請師師小姐。」
眾人一齊嘩然叫好聲中,樂隊起勁地吹奏起來,廳內洋溢著一片歡樂的氣氛。
趙佶和王詵聞言更是目射奇光。無一不聚精會神等待這大宋帝都名妓出場獻藝。
李師師才二八年華,鬢鴉凝翠,鬟鳳涵青,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畫柳如眉。一抹縴腰,苗條可愛,不盈一握。一顰一笑,風情萬種,魅人心神,曼妙身段,凸凹有致,曲線畢露,妙至巔毫,無半毫瑕疵。人間絕色。
甫一登場,登時令趙璇、趙倩、蘇嬌雲這等美女也失去點顏色。
若論容光艷態,眾女是各有特色,頗難判別高下,可是李師師那種別具一格的風韻儀態,把諸女比了下去,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長于青樓她顯然比較擅長哀怨纏綿的溫情小調,所以今次演唱歡樂的賀壽歌曲,仍是非常出色動听,再加上她那滿臉情愁似帶雨梨花般清顏絕容,眾人那還有心想及其他。
自她開腔後,大廳中幾乎人人听得如痴如醉。
但卻是有一人乘機從容觀察四周主席中一眾人等的反應。神情最投入的是趙佶,差點便要聞歌起舞,一副感激涕零欲哭無淚的樣子,顯是為這李師師動了不少心思。
李繼乾和章援雖全神聆听,卻仍是神態從容冷靜,顯然是傾听曲子卻不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其它人則形神不一,但都為李師師簡直如天簌仙音的曲藝與優美妙曼的舞姿而動容,突利更是目射奇光,似恨不得骨嘟一聲把這活色生香的紅伶一口吞掉。
李師師那對勾魂攝魄的剪水雙瞳,配合著身段表情滴溜溜的轉動,不住朝席上掃去,弄得把持力稍弱的年青一輩更是神魂顛倒。一曲既罷,立時掌聲如雷,采聲震耳。
余音仍是縈耳不去之際,揚王親自離座迎迓,把李師師送至趙佶身旁的空位去,意語深厚地對趙佶道︰「殿下請代王叔好好照顧師師小姐!」
趙佶受寵若驚,希冀雲端,實得真跡,怎會拒絕。忙伸出手來,欲將李師師扶往旁座,滿臉笑意道︰「王叔放心,小佷定把師師小姐服侍得妥妥帖特的。」
眾人見狀,深嘆揚王此舉之當,趙佶就是那麼個貨色,只看李師師是什麼反應。
李師師千嬌百媚地掃了眾人一眼,將不堪盈握嬌小柔荑遞給趙佶,盈盈倩笑道︰「那奴家可就不客氣啦!」說不出的輕柔似水,道不完的媚骨風韻。不愧是國都第一青樓擷芳樓的台柱子,對付像趙佶一般的皇族風流才子老道歷練,令人忍不住想把她摟在懷里,肆意蹂躪愛憐。
一時李師師和趙佶成了眾矢之的,百來雙眼楮齊齊看來,一是欣賞這京城奇女子,另是一睹這大宋文采風流均可排上開封頭榜的王爺。
只見李師師千嬌百媚地道︰「听聞殿下多才多藝,丹青超絕,有空可否讓奴家一睹真跡?」
不少青年平日里要一睹李師師芳容當真難矣,更不曾想她會主動邀約與人,這刻見得她竟然主動邀約趙佶,恨不得自己回過頭去多花些時間在書法繪畫上,也好以此贏得這千嬌百媚,享譽大都的絕色。
趙佶听她話兒,興奮得心兒都快飛出來了,忙回以微笑道︰「宴會完畢,師師小姐若有興趣便可去小王府上,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本還想說你就住在小王府上小王爺不會拒絕,但第一次見面就將如此輕薄話兒,覺得有些唐突佳人,便將到口之話咽了回去。
李師師以惹人憐的聲音道︰「可就天黑了,殿下可是要夜里送人家回去嗎?」果然是身處風塵之中,竟當面說出這挑逗味十足的話兒來。
不過趙佶就好這口,還不待他說話,坐在趙佶另一旁的王詵插話道︰「那又何妨,一個端王府要安頓師師小姐還是不成問題的。師師小姐如不介意可以芳居王府,相信殿下也是歡迎之至的。是吧,殿下?」說完向趙佶投去詢問的目光。
趙佶哪還不明白,王詵是在替他邀約,當即笑道︰「若師師小姐芳駕幸臨,小王府定蓬蓽生輝。只希望小姐不要嫌棄得好。」
菜肴此時不斷端上,而由前、中兩堂進來敬酒的人群則川流不息,把宴會的氣氛推上高峰。
揚王酒量極佳,來者不拒,只間中要席上諸人代喝,代喝得最多的一個當然是他身旁的呂惠卿。
吃酒正酣,突然門官高唱道︰「侍祿監總管王公公到!」
眾皆肅然。這皇帝身邊的第一太監紅人居然來了,怕是替趙佶小兒傳話來著。
一身太監服的王楚才在四名內侍臣的簇擁下,昂然進入大廳,高聲道︰「咱家奉皇
上欽命,特來為揚王賀壽,並代皇上賜贈白虎碧玉一對。」
揚王跪接趙佶之禮,眾人見得揚王下跪,余人也忙跪下。
王楚才微微一笑高呼道︰「諸位平身!」
王楚才從內侍手中接過錦盒,送到再跪倒接禮的揚王手上,儀式這才告畢。
揚王手捧錦盒,笑道︰「王公公不辭辛苦而來,務要留下喝杯水酒。」
王楚才顯是見慣這種場面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道︰「咱家還要回去復命,便失陪了!」言罷揮揮手帶著四名內侍徑自去了。
眾人又活躍了起來,深感這些場面不宜有官場規矩,大煞風景。
揚王將錦盒交予總管干咳兩聲道︰「大家盡興!」
忽然一人從下面閃到席前大堂寬闊空間上,眾人瞧去見是趙璇,此時一身花白武士勁裝,細腰畢現,手持成圈在握的烏黑長鞭,知道她要耍鞭助興。
果然,她抱拳在坐賓客微微一笑,向揚王道︰「父王,女兒舞一段鞭助興可好?」
揚王哈哈一笑︰「好啊!父王求之不得!」
「璇妹,你一個人舞鞭不免單調,我陪你可好?」眾賓客也隨聲附和之際,只見趙倩一桌上一位風采不俗的年輕人站起身來向趙璇說道。
「好!」揚王最先反應過來。其他人雖不認識但見得揚王叫好也忙叫好。
(小說者,虛構也。李師師不是此時人物,挪拿至此,另有妙用,且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