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梟雄 第二十五章 路見不平

作者 ︰ 戎文軒

更新時間︰2012-11-13

既然如此,這壽禮與聖詔又有何異,豈有不接之理?

最終左光斗還是收下了禮物,雖然承擔了一些風險,但是凡事都有利有弊,既然和皇後娘娘都同仇敵愾,兩人達成共識更是如虎添翼。

眼下魏忠賢權勢過于龐大,單單憑借前朝幾位官員之力,要想搬到魏忠賢可以說是難如登天,現在可好,有了皇後娘娘的「賀禮」和皇後娘娘的支持,勝算又是大了很多。至于馮貴人,左光斗也是成精的人物,能在魏忠賢眼皮底下得寵,而且敢暗中反對魏忠賢,馮貴人絕對不簡單。答應她的事情,左光斗承諾了馮貴人會盡量幫林楓安排一個京城的官職,只是尚需等待一段時日。

皇後娘娘所交代的事情挺順利的辦完了,馮貴人與林楓也告別了左光斗,離開了左府。回去的路上,馮貴人告訴林楓,明日前去她宮中有要事相商,讓林楓早做準備,她回宮之後,自會把後面的事情安排妥當,然後,就把林楓在離家不遠的地方放下了馬車。

時間還早,離響午時還有一兩個時辰呢。林楓站在人流不息的街頭,想到左大人親口許諾,看來自己的前程是有了著落,此時林楓的心情的確不錯,既然馮貴人讓早做準備,那就隨便逛逛唄。自從穿越過來,是一件破事接著一件破事發生的,沒讓自己省心過,更加別談好好的逛過這明代的大北京城了,正好趁著這個檔,散散心。

可是往哪里去呢?林楓忽然覺得這個熱鬧繁華的京城很陌生。靈光一現,不如去幫未來的干媽買點禮物吧,雖然她女兒貴為妃子,估計家里什麼都不缺,但是總不能兩手空空就上門去認親吧。于是,林楓四處張望,看見街對面有一家綢緞莊鋪,便走了過去。

來到鋪子前,頭頂的門匾上寫著「易縷絲綢」,這是一間不是很大的鋪子,大概也就二十來個平米的樣子,可生意的確很好,店里有不少人在張望挑選,門口的桿子上懸著五顏六色的絲綢料子,雖然品質看起來不是很差,但也不知道被多少人模過捏過了。

「這個客官,本店的絲綢在京城可是數一數二的,您看您想挑點什麼?」店里的一個小廝迎了上來,帶著一臉職業的笑容,問道。

林楓一直掃描著店里的這些絲綢緞子,時不時的伸手,擰一擰料子,本來只是想自己轉悠一會,就沒大理睬他。

這個執著的小廝用手推了推頭上的帽子,如跟屁蟲一般,跟著林楓,接著問道︰「客官,您是要送人呢,還是要自己買了穿呢?」

林楓有些不耐煩的的說了一句︰「送人,隨便看看。」希望能將他打發走。

「是送夫人呢,還是送朋友,還是……」執著的小廝繼續執著的追問。

林楓沒有回答,心想,要是現代衣服店里干銷售的有他一半敬業,估計早就發財了。這之後小廝在問些什麼,他也不耳朵听了。林楓看了一遍店里的綢緞料子,雖然是上等貨,可是都比較舊款,送給干媽可能還是檔次低了些。

林楓站在店里,又觀望了許久,終于對小廝開口問道︰「嗨!伙計,貴店的東西,都只有這等貨色麼?」

小廝本來听見有顧客喊他,有點激動,但是听清楚了話之後,立刻一臉汗顏,忙道。「更……更好的也有,客官您先瞧著,我去請夫人出來。」說完就跑到店鋪後門去了。

不一會,一位二十七八歲的少婦人,從店鋪後門的房間中走了出來,見她體態豐腴而不臃腫,皮膚細滑,臉色紅潤,穿戴著上等的青綢裙,尤其是她那略帶矯情的眼神,和那雙柳葉般的眉毛,讓林楓也不禁眼前一亮。婦人望了望四周人的打扮,便直接走向林楓,有禮貌的問道︰「這位公子,請問您要的絲緞,買來送給何人?」。

「母親大人」林楓回應道。

婦人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那自然要買的好些。請公子稍等片刻」說著,又走進店鋪的後門。不一會,婦人雙手捧著一段折疊整齊的紫色的絲綢出來了,對林楓說道︰「這是上好的蘇州紫檀蠶絲錦緞,在這北京城內怕是再難找第二家了,貨也是剛運來不久。」

林楓看了看料子,色澤光潔絢麗,質感細膩滑|潤,擰了擰邊角便留得一手紫檀香,確實是極品絲綢,不是一般貨品可以比擬的,不過想來也是價格不菲吧。林楓問道︰「老板娘,這綢緞賣多少銀子?」

婦人,看了看林楓的裝扮,應該不是生意人,大半是在官府做事,也大概猜了七八分出來。一口咬定︰「二十兩」。

嗚……好貴!林楓心里嘀咕著。自從元氏兄弟放過了林楓和胖子的錢袋,林楓也開始有錢攢了,這不,身上的二十幾兩銀子就是攢出來的,可是,也只夠買絲綢緞子了。但是一份錢一份貨,這貨確實對得起這個價碼,又是送給干媽的見面禮,干媽高興了,馮貴人自然也會高興了!算了,呆會咬咬牙,還還價,干脆準備拿下。

林楓一陣猶豫之後,擺好架勢,準備和老板娘砍個「你死我活」,爭取能把價格壓倒最低。可就在這時,剛剛那小廝激動的指著店鋪門外的街道,一臉驚恐的表情,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是咱們的馬車,老板被人打了。」

順著小廝的所指的方向探望,只見幾個潑皮正在圍毆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一陣拳打腳踢,一邊踢還一邊罵著︰「叫你不給錢,叫你跑!」,旁邊停著裝載著貨物的馬車,絲綢布料散落了一地。

這時,這絲綢莊的老板娘見到這一幕,待不住了,也顧不上店鋪,從店里就沖了出來,跑上前去,用柔弱的身體護住已是鼻青臉腫的中年男子。破口大罵︰「你們這幫沒人性的畜生,就知道欺負我們老實人家,天天攔路劫財,還有天理嗎?大伙說說,他們跟強盜有什麼分別。」此時,街上看熱鬧的人已經是一圈圍著一圈了。

潑皮甲長相奇丑,臉上還有一條刀疤,一看便是經常打家劫舍的惡人,他惡狠狠的看著這位弱弱的婦人,罵道︰「你這臭婆娘,找死是吧,老子讓你看看什麼叫「天理」。話還沒說完,「啪!」一巴掌已經扇了過去,打得這美麗的婦人撲到在地,嘴角鮮血直流,哭將著撐起半個身子,抖得十分厲害。

潑皮乙一臉奸詐,在一旁奸笑著,猥瑣的說道︰「二哥,我們不如將這車貨物扣著,讓這臭婆娘拿錢來換。看她前凸後翹的,長也有幾分姿色,也好讓弟兄幾個解解渴啊。」

「哈哈哈哈……」幾個潑皮齊聲笑道。

而後,有幾個潑皮開始撿地上的掉落的絲綢,往車上丟,潑皮乙則直接去牽馬車了。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喝,只見那鼻青臉腫的中年男子,用盡最後的力氣爬著站了起來,搖搖欲墜的拖著碎步子,往馬車邊上挪,還伸手欲將馬車拉住。

還沒等走到車前,潑皮甲上來又是一腳,將中年男子踢翻在地,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了,而婦人仍然趴在地上哭泣著。潑皮甲沖著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吼道︰「呸!就你這沒出息的,瞧瞧你那慫樣,還敢再上來找死。」說完又轉過頭去,對著潑皮乙道︰「你們幾個把貨拉走,趕緊的!」

此時,圍觀的人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都是在議論紛紛,敢情是在看一場不收門票的戲曲……

林楓在一旁也看了許久,默不作聲,並不是他一開始不想上去幫這位中年男子和這位美麗的婦人,而是想看看這幫潑皮無奈到底能使出什麼樣的畜生事來。加上之前在馮貴人馬車上憋得一肚子怒火,林楓正好想一同爆發出來。

潑皮甲還在向潑皮乙發號施令,頭還沒來得及轉過來,就覺得胸口一陣劇痛,整個人都飛了起來,翻了幾個後滾,重重的甩在地上,蜷縮起來,一臉痛苦的表情,不得動彈,估計是斷了肋骨。

幾個潑皮看到這一情景,都驚呆了,停下手中的髒活。不一會,潑皮乙對著眾潑皮吼道︰「老大被打了,你們還不上!」說完,幾個人把林楓圍在中間,然後一同攻擊。林楓好歹也是個錦衣衛身份,武功不弱,普通招式,三拳兩腳就打趴了一群。潑皮乙一直躲在後面,見狀,撿起一根木棍,悄悄的向林楓背後靠了過來,舉起,狠狠的砸了下去。

林楓感覺背後陰風陣陣,一個閃躲,跳出一丈開外,潑皮乙由于用力過猛,木棍「 」一聲,砸在地上,手都震得發麻。憤怒的潑皮乙,又舉著木棍朝林楓凶橫的沖來。

林楓泰然自若的站著,淡定的眼神顯得無比的冷靜,待他靠近,轉身一腳,一個恰到好處的回旋踢,踢在潑皮乙的手腕上,將木棍踢飛得老遠。

潑皮乙見木棍丟了,頓時失去理智一般,欲沖上來與林楓扭打肉搏,已經接近與瘋狂狀態。

林楓毫無畏懼,前頂了一步,用攝魂般的眼神,狠狠的瞪了潑皮乙一眼,將雙手外後一別,外衣自然也被別在身後,腰間露出錦衣衛的令牌,嚇的潑皮乙一下子懵了,整個人變得痴形愣狀,僵立在原地,直發抖。

潑皮乙還算是有點小聰明,見了令牌,便不敢與官府的人再動手了,幾個小潑皮也不敢再造次,都跑過去扶起蜷縮在地上的潑皮甲,戲台詞一般的丟了一句︰「你……你給你姑爺等著,咱們走著瞧。」眾潑皮便夾著尾巴跑路了。

林楓則風度翩翩的站立于原地,用極為不屑的眼神看著他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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