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秋夢 第十三章 離散

作者 ︰ 六洱羋童

下午,陳炳義和劉小麗準備悄悄溜回家。家門口,陳炳義夫婦趁守門的兩個警察不注意從自家的陽台溜進屋內,急急忙忙收拾一些東西便順著陽台離開。臨走的時候看著屋內的一切,劉小麗不禁鼻子一酸,陳炳義也顧不上那麼多抓起她的包袱就急匆匆跑出來。

路上,陳炳義去買回老家的火車票而則劉小麗拿著包袱朝欽凡家趕去。夕陽西下,少了枯藤老樹昏鴉的城市卻多了幾分傷感,陳炳義一家三口正焦急的等待夜幕的降臨。就在天快要黑的時候陳莊突然想到月光寶盒還在家中征求陳炳義的同意後便馬不停蹄的朝家跑去,拿到月光寶盒後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火車站與陳炳義會合。

夜幕悄悄的降臨,此時已是晚上七點多陳莊只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趁著黑夜陳莊偷偷的溜進小區,在路燈的照耀下,影子被拉得很長,天空中幾顆暗淡的星星無力的掛在夜空。借著夜色,陳莊溜到自家樓下沒被任何人發現,「自家的燈怎麼亮了?」他心中頓生疑惑「難道有人住?」揣著忐忑的心情爬上三樓。

剛到三樓,陳莊猛然發現自家的門前竟然站著兩個警察,這下他可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萬一拿不到月光寶盒我還怎麼離開,一連串的問題浮在腦海中,眼看著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浪費掉。

正當陳莊不知如何時好時,突然他想到警匪片中的那些小偷爬牆而入,便一咬牙罵道‘哥今天就做一回土匪’說罷就朝樓下跑去。在樓下,他找了一根粗壯的下水管道一點點的往上爬起來,下水管道時不時發出一陣‘吱吱’聲,陳莊心里不由得打怵‘不成功只能成仁,拼了,大不了摔個半死’便一鼓作氣爬到三樓。

到達陽台後,陳莊縱身一躍跳進陽台內發出‘砰’的一聲,站在門口的警察听到聲音向屋內看上幾眼,,他急忙躲起來才沒被發現。待到警察轉過身去,陳莊才慢慢的走到客廳內的滴水觀音旁。密室的門突然打開,便急忙竄進去。

剛進密室,陳莊就大叫道︰「大師,不好了,快出來!」語落,莊洞子從一陣白煙中走出來問道︰「出什麼事?這麼慌張」陳莊喘著粗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說上一遍。莊洞子听後捋捋胡須不急不慢的說道︰「既然是這樣,你就在洞里住些日子如何?」陳莊一口回絕︰「我得離開這個城市,今天來就是想取走月光寶盒,你快點把月光寶盒交給我。」莊洞子堅定否決︰「不行,月光寶盒在你的手里不安全,最近那些黑袍特別囂張他們遲早會找到你,月光寶盒放在這安全」。陳莊郁悶了,帶不走月光寶盒自己以後怎麼辦。

看著躊躇的陳莊,莊洞子淡然一笑︰「如果你真想帶走月光寶盒也不是沒有可能,你可以把這洞帶走,月光寶盒不也就帶走?」陳莊一听既郁悶又驚訝,痴痴地看著莊洞子問道︰「什麼?大師您要我把這洞帶走,別拿我開玩笑,我現在都急死了,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飽漢不知餓漢饑,這麼大的一盆花我怎麼才能搬動。」莊洞子不知從哪拿出一張黃色的符咒交給陳莊,囑咐道︰「按照我的話去做,將這張符咒貼在花盆上,花盆就會立即變小,如果你想讓花盆回復原來的大小,只要撕下符咒即可」听了莊洞子的話,陳莊接過符咒半信半疑,這個東西有這麼大的威力不過眼下還是試一試才行便急忙朝洞口跑去。

從密室里出來後,陳莊立刻將符咒貼在花盆上,滴水觀音果然立刻變得只有雞蛋般大小,長舒口氣抓起符咒就想原路返回。看看手表還有很長時間不如再看看家里的一切,這次離去後不知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回來,也許很久很久。想到這兒,陳莊在屋內轉了幾圈,觸景傷情的感覺涌入心頭。這時只听門口兩個放哨的聊起來︰「你說我們在這守著累不累,這一家人像蒸發一樣到現在也沒出現」說完打個哈欠。另一個回道︰「你不廢話嗎,站在這兒又累又熱,真不如在警察局輕松,每天空調開著小酒喝著,還能撈那些人的錢,那才叫人間天堂」說完,兩人都埋怨在這站崗。

屋內的陳莊一听冷冷的笑罵︰「你們這些廢物,每天變著法子就想撈我們這些老百姓的錢,下次我要讓你們知道欠我的遲早會讓你們還的」。正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衣兜里有什麼東西在震動緊接著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陳莊睜大眼楮急忙拿出手機罵道︰「真該死,現在竟然響了」。這時站在門外的兩個警察听到聲音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握起警棍就朝屋內慢慢逼近,警棍在空中時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

陳莊沒有關掉手機反而將手機放在地上躲起來,兩個警察慢慢逼近,只發現一個手機在地上發出刺耳般的聲音。兩個警察面面相覷幾秒鐘隨後竟大笑起來。就在這時兩個警察突然感覺有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後面,手中似乎還握著一把劍。頓時兩個警察止住笑,慢慢的轉過頭,就在轉頭的一瞬間突然停電了,只見一個藍幽幽的臉出現在兩個人的眼前,眼神中充滿殺氣,嘴巴半張著,紅艷艷的舌頭像喝過血一樣活像一個吊死鬼。兩人大叫一聲「鬼呀!」隨後便都暈倒在地。

屋內的燈瞬間又恢復正常,陳莊踢了兩個警察幾腳罵道︰「沒用的東西,就你這點膽量還做警察,沒勁!還好剛才的那電停的真是時候,不然我也不會就這樣輕易月兌身,看來天公在幫自己」隨後便拿起手機笑嘻嘻的離家而去。火車站,劉小麗和陳炳義正站在火車站入口焦急的等待著陳莊,車站內人流涌動,拎著大包小包的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媽媽,爸爸,我回來了!」陳莊朝著陳炳義和劉小麗大叫道。看到陳莊回來,劉小麗的心里的一塊石頭也落地,三人會合後就急急忙忙上火車。

火車鳴笛聲慢慢響起,發出「轟隆,轟隆」的聲音,車輪子推著火車漸漸駛出火車站,載著他們一家人的希望朝農村老家趕去。陳莊呆呆的看著窗外,無盡的黑夜使他陷入回憶。自己的曾經是多麼的快樂,沒有煩惱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可那一切已遠離自己。窗外忽然出現藍玉雪那甜美的笑容,那是在對自己微笑,陳莊努力的眨幾下眼楮,突然感覺左手發麻,猛然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左手被身子壓住做了個夢。

窗外依舊是無盡的黑夜,遺失的時光,幻美的曾經,逝去的回憶,多麼希望有一天自己醒來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夢。‘玉雪,你在哪?現在過得怎麼樣?’他內心輕輕地發出呼喚,想念遮住他的雙眼卻使他看清世間離別的痛苦。是誰在這風雨飄搖的塵世間尋找你那即將支離破碎的容顏?風沙滿貫,早已經濕透的雙眼,為何還能夠看見你的容顏?曾經的誓言早已風輕雲淡,誰還在門前掌燈盼我歸還?眼前又浮現出自己小時候的情景,無憂無慮的和爺爺女乃女乃做著游戲,沒有學習上的壓力,也沒有這份令他難以忘懷,痛徹心扉的情感。兒時的伙伴是多麼的天真無邪,找不到一絲的虛偽與丑陋。那時候常听大人說起愁,年少的自己總認為愁是大人的事與自己無關,感覺離自己還很遙遠。時過境遷,自己隨著年齡的增長,愁離,離愁已習以為常。如今滄海已為桑田,兒時的簡單快樂已不復存在,存在的只有眼前的離合悲歡。

突然,陳莊感覺到一陣月復痛,便連忙起身去找廁所。走過每節車廂,車廂內人的神態都各不相同。有的躊躇郁悶、有的兩眼迷茫、有的欣喜若狂、有的滿臉悲傷、有的看著窗外發呆,有的以白痴的眼神看著自己……終于,陳莊忍著月復痛找到廁所。

一陣狂轟濫炸後,陳莊滿意的從洗手間里走出來。突然一聲急促的剎車聲響起,他由于沒站穩扶在旁邊的坐椅上,車廂內頓時充滿疑惑的聲音。陳莊也很疑惑‘又發生什麼事’,只見列車員拿著喇叭在車廂內叫起來︰「各位乘客請注意,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不要出聲,」車廂內的聲音似乎平靜下來許多,列車員繼續說道︰「前方的十公里處的一座橋坍塌火車暫時無法前行,請各位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有秩序的下車,在此處向南走十里處將會有一個長途汽車站,請各位乘客到那里在乘車回家。這次橋坍塌給大家帶來諸多不便請原諒!」語落,車廂內怨聲四起「什麼他媽的橋,去年塌過今年又塌了!豆腐渣工程。媽的,就知道貪污黑心錢,這不還沒下雨就塌了,真他娘的不給力!」……

很快,車廂內就亂作一團。陳莊心說不妙急忙朝父母的那節車廂擠去,剛走幾步就被卡在人群中走不動,只好放慢前進的速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穿過這節車廂,但下節車廂內的情況和剛才那節車廂內的情況差不多,亂作一團的人們都急匆匆的往車下擠。

費好大的力氣,陳莊終于走到那節車廂但車廂內的人早已走光。他頓時焦急起來,伸出頭向窗外大喊︰「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聲音猶如石沉大海淹沒在無盡的人海中。

陳莊越喊越急只好回過頭來準備下車。在走到一節車廂時,他突然發現一個穿著黑色衣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孩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的低著頭,很疑惑就走過去,輕輕的問道︰「小哥,你怎麼不下車?」男孩緩緩地抬起頭。

看著眼這個留著短發戴著眼鏡的男孩,陳莊微微的皺下眉頭,這人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自己的印象中出現過。正當他迷惑之際男孩開口了︰「這是我第一次獨自坐火車回家,以前都是和爸爸一起回家的。火車站就在我家附近,只要火車一到站我就可以回家,只不過這次火車在這兒停,我不知該怎麼回家!」一語驚醒夢中人。

陳莊點點頭突然驚叫問道︰「小哥,你右眼角處有一顆很小的黑痣嗎?」男孩吃驚的看著他問道︰「是有,你是怎麼知道的?」陳莊拍了自己腦門一下叫道︰「哎呀!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你不認識我了,寧威!」

男孩也睜大眼楮盯著他若有冥想︰「哦!是你,小莊十來年不見還好嗎?」兩人立刻寒暄起來。「我過得很好你呢?」陳莊回道。「我們有十來年沒見了,沒想到竟然再此能夠遇到你,真是無巧不成書!」寧威拍拍陳莊的肩膀,一番交談後兩人就便下火車。

火車旁,人流涌動。借著火車側燈所發出來微弱的光,陳莊便在人群中尋找著父母。突然,陳莊的手機響起,拿出一看是劉小麗打來的便急忙接通,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這邊電話一接通手機就顯示低電量自動關機。一氣之下,陳莊將手機摔在地上。

看著站在一邊的寧威,陳莊急忙向他借手機,寧威搖搖頭聳了聳肩。「真倒霉!」陳莊罵道。「你不能向別人借手機打電話不行嗎?」寧威突然說道。陳莊忽然豁然開朗叫道︰「好辦法!好辦法!」就轉身向剛走過去的一位闊太太說道︰「阿姨,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可以嗎」闊太太瞅他一眼傲慢的說道︰「鄉巴佬,我的手機你用得起嗎?向別人借去」隨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氣的陳莊直想扁她。

眼看著與父母離開的時間越來越長,陳莊的心里又焦急起來。正在這時,寧威突然叫道︰「別跑,站住!」待自己反應過來,寧威早已跑了幾米遠。陳莊往前一看,只見他正追著一個人,那人手里還拿著寧威的包袱。陳莊不由得想到‘又是小偷,今天非得把你抓住不可。’也朝那小偷追過去,追了很久,小偷消失在夜色中,陳莊和寧威互相看幾眼只能自認倒霉。兩人剛想回到火車旁卻發現火車早已不見蹤影,自己正處在茫茫的黑夜之中。無盡的黑暗將兩人包圍,兩人不停地漫無目的走著,希望能夠找到一個暫時的安身之所。走了不知多久,寧威突然說道︰「這也走很遠,我看今晚不如就在這里過夜?」陳莊也停止腳步看看四周︰「好吧!」。說話間寧威拿出幾件單薄的衣服交給他,陳莊謝過,接過衣服就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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