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拽下來,山洞里點起的幾支火把,火苗不停地跳動著,時而高時而低,洞里顯得一會暗一會明亮。綠色小說洞口幾個守衛正在聚精會神的守著夜。陳莊縮在山洞里的一個拐角處,眼楮直勾勾的盯著灰暗不清的洞壁,心里似乎在想著什麼。白天救山貓時的一幕幕情景漸漸浮在腦海里,陳莊越想越不對勁可是眼楮又很想閉上去睡覺,就這樣在半睡不睡間徘徊許久輾轉難眠,就在這困惑之時陳莊猛然感覺到旁邊似乎有人經過,眼楮往旁邊瞄幾下只見一個身影正在慢慢的朝洞口走去,借著山洞里微不足道的光芒還是可以隱隱約約看見那人就是山貓。頓時,陳莊的疑心又撲上心頭,為一探究竟便悄悄的跟在山貓的身後。
山貓走到洞口幾個守衛見是他連忙問好,山貓只是點點頭就朝山里走去,見他動作是如此匆急,陳莊不由得加快腳步跟上去。
洞外,半輪月亮掛在夜空中,月光很暗只能夠讓人看清地上的一些景物的輪廓,細微之處根本就看不見。出山洞後,,做賊心虛的山貓鬼鬼祟祟的看著四周,仿佛是在尋找著什麼似乎又在看有沒有人跟蹤,陳莊跟在山貓後面的十幾米處借著月光的地上一些花草樹木巧妙的將自己隱藏起來使山貓無從察覺。
大約走有幾百米後山貓停下來又仔細的看看四周,確定安全後從腰間拿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陳莊雖然看不見匕首式樣但還是可以看見匕首的長短。陳莊心里頓時一懸他想要干什麼?難道他發現我想要殺我滅口,不可能自己隱蔽的這麼好不可能被發現的,還是他早已經知道我在跟蹤他故意將我引到這里想殺我滅口,還是他良心發現覺得對不起大哥準備自殺?
其實陳莊的焦慮是多余的,山貓拿出匕首後既沒有一步一步走向陳莊也沒有自殺而是在旁邊的一棵樹的樹腰處使勁的劃上幾道痕跡,見樹露出白色的女敕枝山貓詭異一笑便又轉身朝山下的方向走去。見到山貓離開,陳莊走到是剛才劃痕的那棵樹的旁邊仔細的看幾眼,心中突然冒出一種奇怪的念頭,他這是在做標記。
為驗證自己想法,陳莊再次朝已經遠去的山貓追去。果然,山貓每隔上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就會在一棵樹上刻上幾刀,標記一直從山上通到山下,看著山貓那鬼鬼祟祟的樣子,陳莊卻突然詭異一笑︰「嘿嘿…好你個山貓,枉大哥對你這般的好,而你卻要和小鬼子狼狽為奸,給他們指路,他們給你們什麼好處,你卻願意如此的置弟兄們安危于不顧,你竟如此的不道義,還好被我的發現,你的詭計不會再得逞,今天我就要將此事告訴山上的弟兄看他們怎麼處置你。」罵完陳莊就準備原路返回將此事盡快告知大哥。
山間不知何時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氣味,山上的一切似乎又開始變得令人恐怖起來,就在這種情況下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漸漸爬上陳莊的心頭,自己光顧著追他卻忘記自己最怕走夜路。看著四周陰森恐怖的樹木陳莊心頭一恐慌,就像無頭的蒼蠅一般迷了路不知該往哪兒走,四周的景色又差不多,自己到這里的時間又不長很難辨別現在所在的位置。
眼下也只有自己一點一點的往山洞里走去,能走上一步就算一步說不定自己又可以找到來時的路,可就在這種情況下更可惡的事情又發生了,陳莊只顧四周探尋道路而忽略自己的腳下,一不小心掉進一個很深的陷阱里。
摔到下面陳莊可摔得不輕,揉著被摔得很痛的小心翼翼的站起來,身上落滿掉下來時沾上的泥土和一些枯草。陷阱很深足有四五米深,兩米多寬,四周都是泥壁輕輕地踫上幾下就可以踫掉很多的泥土,月光照在泥坑的上面,將坑內照的有些朦朧。這樣的情況陳莊心里開始著急起來如果自己不去將這件事情能夠告訴大哥的話,那麼整個黑虎山將會陷入危險中,可這土坑這麼的深自己根本爬不出去,如果現在求救的話山貓那小子一定就在附近,說不定就會引起他的懷疑,眼下還得靠自己。
陳莊在土坑里走上幾圈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可以爬的地方但是他失望了,土坑的四周皆是平滑的泥土有的地方偶爾會出現一些痕跡,每次往上面爬幾乎都是徒勞無功,非但沒有爬上去還弄得自己身上全是泥土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如果現在要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陳莊的話井底之蛙就再合適不過。身體不知不覺就有些疲憊,看著坑的頂端陳莊明白憑借自己的力量是根本是出不去的,要想出去的話現在最主要的目標就是保存自己的體力撐到明天,等巡山的弟兄來把自己救出去。
秋天的夜晚天氣很涼,陳莊縮在泥坑的一個拐角處但還是感覺有些寒冷,縮縮身上的衣服喃喃道︰「這天氣真是有點讓人不舒服,希望明天自己醒來的時候不要感冒就好。唉!看看現在自己的處境真是一副乞丐樣,還月亮守護神呢!都快成犀利哥了,現在先把自己守護好吧。」說完,便抓起身邊掉在坑里的一些枯草蓋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的閉上眼楮等待黎明的到來……
第二天早上,睡意正濃的陳莊迷迷糊糊听見頭上傳來腳步聲,頓時心里大喜終于有人來救自己急忙對著坑的上面大叫救命。果然沒到一分鐘坑的上面就出現兩張熟悉的面孔都是山里的弟兄,早上的光線不是很足所以洞內有些昏暗,兩個土匪看著洞內幾秒鐘似乎只是看見一個人在坑里沒有認出是誰來。
陳莊不由得開始等急朝兩人大叫︰「兩位弟兄快救我!我是陳莊。」其中一個土匪哦一聲︰「是小莊啊,你別急我們這就來救你,你怎麼會掉進這大坑里?」陳莊嘆口氣︰「別說了!昨天晚上我跟蹤山貓不知怎麼就掉進這里來的。」說話間一個土匪就將一根繩子的一頭扔進坑內,抓起繩子陳莊就被兩個人慢慢的拉出坑里。
回到地面上,陳莊拍拍身上的泥土「還是回到地面上好哪!」「對了,你說你跟蹤山貓來這里干什麼?」一個土匪疑惑地看著陳莊。
「我也不知道,當時感覺他出來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所以我就跟出來結果我看見他在一些樹上刻上一些標記。你看見那邊的一棵樹嗎?」說著陳莊就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樹喃喃道。
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棵樹上被劃幾道非常深的痕跡,「有幾道痕跡,有什麼問題嗎?」一個土匪問道。「那痕跡就是山貓留下的,每隔上幾十米就可以看見這些痕跡,這些痕跡我估計是山貓刻意刻上去的。」陳莊說。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另一個土匪突然皺起眉頭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留下這些痕跡應該是想給小鬼子看的他已經叛變了!」陳莊一臉深沉的說。
此話一出兩個土匪的臉色立刻變得凝重,其中一個似乎還不相信質問道︰「你說山貓已經叛變,你要拿出證據可不能血口噴人,再說山貓這人我還不了解,他就是有點貪財但他決不會做出對大哥出格的事情的!你才來這山上幾十天,有我們對山貓了解的深嗎?」
「我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奸細但是在救出他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不對勁!你們就相信我一次,眼下黑虎山的安危最為重要,我們還是先向大哥說此事!再不說時間就來不及!兩位大哥」陳莊懇求道。
听了陳莊的話兩個土匪覺得有理就帶著他急匆匆的趕回山洞里。再回去的路上,兩個土匪果然看見每隔上幾十米的距離就有一些新的痕跡在樹上,這下兩個土匪似乎也開始相信陳莊的話不由得加快腳。
山洞里,兩個土匪將陳莊說的事情都告訴王超,听後王超也感覺有些吃驚,靜靜的看著陳莊眼神似乎可以洞穿他的內心。看著王超的眼神,陳莊感覺自己就像是犯人一樣被審訊官審問著而自己又不能夠有心理壓力否則即使是真的也會誤看成假的。那些樹上的痕跡雖然構不成證據但也可以引起大哥對山貓的懷疑,再說憑自己的對大哥的認識他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自己所說的話他應該會相信的。
果然,王超足足注視陳莊近一分鐘便立即找山貓,但叫幾聲都沒有听見山貓的回答,再往山洞里看上幾眼早已沒他的身影一氣之下大聲問道︰「誰看見山貓?快快說來!」土匪們相互望幾眼都不知道山貓去哪,就在這時洞口的一個土匪似乎听見王超的話急匆匆跑到他的面前說︰「大哥!昨天晚上我守夜的時候看見山貓出去!問他要去哪他只是點點頭但卻沒有吱聲,我當時以為他想出去方便也就沒多想,後來過了很久他也沒有回來我也沒有太在意。」
「哼!」王超拍著椅子站起來︰「這小子果然叛變了!」但在氣憤之余又開始思考山貓叛變的理由,是什麼讓這份兄弟情消失不見的。此話一出山洞里的土匪立刻開始議論起來,整個山洞陷入議論聲之中。王超拍拍手示意弟兄們停止議論,議論聲也很快停下來繼而問道︰「小莊!你怎麼知道山貓已經叛變?」
陳莊猶豫片刻︰「大哥!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的話嗎?在從水牢里救出山貓的時刻,我就已經看出不對勁,當時想和你說見你救出山貓時的那種喜悅之情怕你生氣也就沒說,如果當時我說你一定會訓斥我的也就沒敢說。昨天晚上當你們都熟睡的時候我那時輾轉難眠,山貓從我身邊輕輕地走過去,在走過的那一剎那我心中的疑心再起所以就悄悄的跟出去結果就看見他在樹上刻下很多的痕跡,當時我就懷疑他是想給小鬼子留下路標就打算回來向你們報告,誰知在回來的時候可能是產生幻覺,不知怎麼就迷路然後就掉進一個大陷阱里直到剛才那兩位兄弟將我救出。」
王超嘆口氣「你呀!你怎麼就不早說,要是你早對我說我也會對他有所防備,現在他都已經逃離山上,你對我說還有什麼用處?沒想到,一個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就這樣離我們而去,到底是我們的不夠好還是他得到一樣比我們更加讓他珍惜的的東西?唉!人怎麼就這樣善變呢?這一切都怪我,是我沒有照顧好我的兄弟,都是我的錯。」
「大哥!別自責了」陳莊上前勸慰︰「其實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你不要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到你的身上,山貓他叛變是他的錯不是你的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或許你感覺你是對他好的但他並沒有感覺到的,他只是感覺你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你應該做的,並不是為他做的。」
「你別說了!」王超輕聲說道︰「你誤會他,山貓不是你所說的那樣人!他是我的兄弟不管他現在做任何的錯事我始終相信他一直是我的兄弟,至少曾經我們在一起打過仗受過苦,挨過槍子,至少我們曾經是兄弟!」
「大哥!你怎麼還執迷不悟呢!」陳莊顯現出一絲的不耐煩,他討厭王超對自己的想法不理解就像當初對待自己的那些好朋友一樣,明明是為他們好而他們卻滿不在乎甚至還會說你煩,他們怎麼就這麼的不仔細去想想這些話的意思!「現在的山貓已經不是曾經的山貓,你不要再拿現在的山貓和曾經的他相比,他已經變了,徹底的變了!時代在變人也在變!」「不要再說!我受夠了」王超不耐煩的說。隨後就低著頭沉默不語,見王超這樣陳莊也明白此刻他的心情也沒有再說任何的話。山洞里的人就這樣隨著王超的沉默而沉默,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一點點的在他們眼前走開,不知山洞里的人這樣沉默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