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小心！」在這緊急關頭，古靈一個勁地撲了上去。啪！
槍響！古淵倒在了地上，卻沒有中槍。而古靈還沒有倒下，胸口處卻已經紅透了。
就這樣，轉過頭慢慢的看著古淵，然後笑了，沒有痛苦的倒下。
啪啪！啪啪！
無數槍聲響起，杜青也倒了下來。他的眼中有遺憾，因為他沒把古淵殺死，他是笑著的，因為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他不會放過你的！」杜青終于倒下了，在他的臉沾地的那一刻還是笑著的，一位風靡香港將近三十年的梟雄從此在香港被除名了。
「不！」
古淵五內俱崩，呼天搶地般沖過去抱住了古靈倒下的身軀。
「不！」
警車上的姜莉肝腸寸斷，捶胸頓足，可是她即便是痛心入骨，也無法最後一次擁抱到杜青，哪怕是尸體。
曉風干，淚殘留。
欲箋心事，獨語斜闌。
風靜了，月光獨自落淚，大海靜了，找不到浪的涌動。楊柳低頭不語，百靈鳥也會哭著嗓子，鵲橋今年來的早了卻是用眼淚鋪成。
「古靈，你醒醒，我的靈兒，我的靈寶貝。」古淵泣下如雨，肝腸欲裂。
角聲寒，夜闌干。
又是在荷爾蒙味道濃郁的白色的醫院內，又是那惹人討厭的紅燈，正在手術中。
「爺爺，你抽我幾巴掌吧。」他是笑著的，笑著是比哭還難受的。
不是偽裝，
只是怕人尋問，咽淚裝歡。
「古淵，你是我古博的孫子，雖非親生，卻勝親生，你和古靈彼此的情義爺爺清楚，你們都不是爺爺親生的，爺爺會給你們最隆重的婚禮的。」古博的雙眼早已經哭的睜不開了，為什麼不哭，誰能忍受白發送走黑發。
瞞！瞞！瞞！
再瞞，瞞不過心傷。
手術室的紅燈滅了，一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了，他們看著很疲憊。
靜的忘記了哭，靜的忘記了心痛，只在等待一個足以讓他們接受的結果，讓他們笑的的結果，還是笑著好看點吧。
天鵝如果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它會不會忘記天鵝湖，就像它還記得在蛋殼中的記憶，那沒有痛苦的曾經。
「她的生命暫時保住了，」這像是什麼？這好比童話中公主在巫婆的重創下重生，然後和王子幸福的生活。
「古靈，你的靈魂和血液都是我的，沒我的允許你不準毀滅他們。」
「可是她依舊虛弱，子彈離胸口很近，如果三天內她不蘇醒，可能還會有危險的。」
這又是什麼，這就像是，王子在巫婆手里把公主救了起了，然後昏迷不醒，這就需要王子去把她喚醒。
人去樓空，倘大的病房內只有一個睡著的虛弱靈魂，和一個坐著的脆弱心靈。
「靈兒，我以後就這麼叫你好麼？」古淵面色蒼白，一臉憔悴色。
烏夜兼風雨，雲歸月宮泣。
每一處空氣都是傷的離子，呼進去時伴隨著傷的肝肺腐化，傷了神經，驚了心跳，依舊沉寂在悲的蒸籠，腐蝕著靈魂。
「靈兒，你不是喜歡哥寫的小詩麼？哥現在給你寫好麼。」
「嗯？這個名字叫什麼好了？」
「就叫天使吧。」
天使︰
古靈精怪是你的靈魂
我會為你守護
是不是頑皮的太久
想躺下來休息
你笑起來像天使
我要親吻你
哪怕你笑不起來
你依舊是我的天使
我志願做天使的守護
可是
你老是擋在我的前面
你不知道我為你哭了多久
男兒也會哭
為了你
我的天使
哭出來也不丟人
你若不要我哭
快點起來給我說話
我要和天使說話
快點起來給我說話
我要和天使說話
我要和天使說話
我要和天使說話
古淵的眼淚一滴滴的滴落在古靈的臉上，可是那躺著的天使依舊不語。
不知道是天冷了，還是萬物都沉睡了，誰都沒有來打破這安靜的氣氛。或許鳥兒還在說，睡中的天使你快快蘇醒過來和他說話，他要和天使說話。
第二天，古靈依舊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古淵早已經憔悴不堪，一天，只有一天，古淵就已經剝離了他自己的靈魂。
「靈兒，哥再給你寫首詩好麼？就叫《睡美人》吧。」
睡美人︰
我知道你很美
哪怕是在睡夢中
你不知道
你才是我的靈魂
你就這樣美麗的睡著
我看著
看著看著
沉睡中的美人呀
你快快蘇醒
和我一起
走遍天涯海角
沉睡中的美人呀
你快快蘇醒
和我一起
走遍天涯海角
你快快蘇醒
和我一起
走遍天涯海角
古淵趴在了古靈沉睡的身軀旁，泣下如雨，心跳早已經亂的失去了節奏。
噗通！噗通！不知道下一秒這心跳會不會停止，還是會碎成兩塊。
最後一天了，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古淵已經是快要撐不住了，如果今天古靈還不醒，明天的他會怎麼樣，誰也說不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傻事。
「靈兒，哥又寫了一首詩給你讀讀吧，」
婚禮︰
我想要一個禮堂
不需要太大
里面有紅色裝飾
有好多人會給我們祝福
行雲流水，鳥語花香
都是我們的賓客
我要給你一個婚禮
讓你做我的女人
要做我的妻子麼
快快起來
做我的妻子
快快起來
做我的妻子
淚水隨著語調，一滴一滴很清晰的滴在古靈的眼角，不知道古靈能不能感應。
「靈兒！」古淵終于忍受不住許久的壓抑了，抱著沉睡的古靈哭了起來。
終于不需要再掩飾，終于不需要再埋在心里邊哭泣，就這樣抱著抱著，良久良久
「我——要陪——陪某人走——走遍天涯」
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終于是被她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