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陪——陪某人走——走遍天涯」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終于是被她感覺到了。「靈兒,你醒了,我去找醫生,等我等我。」「醫生!醫生!」古淵終于放下了擔心,古靈醒了,他的靈兒終于醒了。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最惹人眼淚的不是人離去,而是害怕失去的東西一直飄渺在虛無的時光,有一天你終于確定已經牢牢地抓住了她,然後奔向這個時間的每一處角落,宣告著她回來了。于是暫時的忘記了眼淚,笑著向每一個人宣布著,等到最後精力疲竭,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就很淒傷的抱一起痛苦。在在這期間,張隊長來過一次。對于古靈的事表示深深的歉意,他已經下令整個特警隊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都要做深深的反思。古淵不明白,為什麼只有出了事,才知道做反思呢?期間三貝也來過一次,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和古淵匆匆的道了個別,就返回內陸去了。就在這三天里,香港各界的灰色場所大部分紛紛因涉毒被查封,整個香港的夜間場所經歷了一次從未有過的大換血。杜重陽是在杜青出事的第二天得知家庭的變故的,他一個人躲在學校林邊的小湖了,哭了很久很久。這個一米八多還沒經歷過太多事情的孩子仿佛一下子接受不了。張隊長本來想派人查封杜氏的,可他們一到杜氏,杜氏的顧問律師陸浩就拿出來一張股權轉讓證,這封公證書是一年前正式轉讓到杜重陽名下的,杜青所做的事僅僅代表自己,和杜氏無關。當陸浩帶著股權轉讓書,找到杜重陽的時候,他只是一臉憔悴的對著學校的湖面發呆。陸浩給他做了好久好久的工作,他都一概听不進去。好在陸浩也是杜青一手提拔起來的,杜青對他有恩,他不想杜重陽從此消沉,所以就對者杜重陽的臉上狠狠的抽了幾巴掌。「你要丟下老董事長辛苦為你拼來的家業麼!」杜重陽好像依舊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聲不語。啪!陸浩又一巴掌打在了杜重陽的臉上,杜重陽好像是中邪般,一動不動。陸浩上前抬起了腳踢了過去,杜重陽橫倒在了地上,陸浩又是狠狠用腳踩了上去。「你要忘記霸王帶給老董事長的恥辱麼!」又是一腳狠狠的踢下去。「你要忘記董事長是古淵親手葬送的麼!」陸浩非常的憤怒。「你要讓你的母親在監獄中不得安生麼!」「媽!」杜重陽終于悶叫一聲哭了出來。陸浩見狀也停止了腳上的動作。「古淵,霸王,我們不死不休!」杜重陽惡狠狠的道。「陸律師,通知所有的股東召開股東大會,我要繼承杜氏的董事長。」陸浩知道杜重陽已經從悲痛中走了出來,當下心里也是放心不少。香港警察局看守所中,在玻璃牆對面杜重陽看到了姜莉。兩個人就這樣傻傻的看著彼此,誰都沒有先開口。杜重陽想哭,但他要學會堅強,因為他不能讓母親對他有所牽掛。杜重陽不想讓母親失望,摔先拿起玻璃牆上的兩人固用電話,率先說了話,「媽,你放心,我會管理好杜氏。」姜莉看著兒子變得成熟了,一直用手捂著嘴,怕忍不住哭出了聲音來。「媽,我會給你和爸報仇的,和,霸王!不死!不休!」杜重陽狠狠的道,「不!」姜莉放開了久久壓抑的嗓門,「這事不怪霸王,要怪就怪你爸太貪了!」「不管怎麼,杜氏和霸王之間只有一個可以在香港存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看到兒子說的這麼果決,姜莉知道杜家與古家從此成為了宿敵,這就是他們的宿命,兒子的性格,和他爸爸太像了。她沒有去勸,因為勸了也沒用,只是在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半個月後,香港各界紛紛收到了一封請柬,是霸王集團的古家發出來的,請柬上寫著為唯一的干孫子和干孫女舉辦訂婚典禮。
而這些請柬中唯一沒有的就是杜氏,杜氏可能在香港界沒有昔日的威望。
「少爺,听說古家明天要給古淵和古靈在香格拉夫舉行訂婚典禮,香港界只有我們杜氏一家沒被邀請。」以前杜青的辦公室里,只有杜重陽一個人了,顯得有點冷清。杜重陽一想起古靈那小丫頭心里頭還是有些酸酸的,可他知道現在不是計較些兒女情長的時候。「備禮,去霸王。」「少爺,不請自到會不會掉了我們杜氏的面子?」一邊陸浩很是擔心,自從杜重陽坐上了董事長的位置後,他很快的被提拔為董事長助理了。「不掉面子我們杜氏就真的被香港界給遺忘了,我去就是要告訴霸王告訴香港界,杜氏回來了。」顯然杜重陽暫時的先把個人的恩恩怨怨放在一旁,以讓杜氏在香港重新立足為目標。
次日,香港香格拉夫大酒店外面,張燈結彩。碩大的氫氣宮蓬鋪面整個香格拉夫廣場。數不清的白鴿在空中飛過,是在給那耀眼的公主和王子帶來吉祥與祝福。在香格拉夫外面的停車場,無數的世界名車雲集,這可是香港為數不多的大場面。特邀請來的英國皇家樂隊,奏著歡快的婚禮進行曲。古淵一席黑色的燕尾長服十分合體,一頭長發烏黑透亮,高蹺的鼻梁瓖嵌在臉上如貴族般傲然。古靈一身白色的晚禮服上吊著一排銀絲繡的鳳凰,與脖子上的白金吊墜相映成輝,珠聯璧合,一張臉雖說不上很白,卻流露出的一種特有的氣質,高貴典雅。古靈挽住古淵的左胳膊,像個小媳婦般乖巧。郎才女貌,宛如兩顆閃耀的流星,在茫茫中閃耀。一個是天使,一個是天使的守護,就這樣緊緊的相擁著。他們一臉笑意的像往來的賓客致謝。古博和李管家在兩個保鏢的保護下,和香港老一輩的人物談笑風聲。那兩個保鏢是古淵從夜鷹小隊請過來的。杜青死前的最後一句話「他不會放過你們的,」讓古淵心里留有余悸,怕杜青口中的他對古博不利,就請了兩個過來保護古博。
人來人往,古淵和古靈從未感覺到像今天這麼幸福過。一句句祝福的話,他們听著就很幸福和滿足。
突然間古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杜重陽!
「你怎麼來了!」古靈的大嗓門好像成為了她發怒時前一秒的征兆。杜重陽知道,古家的人當然不希望見到他,就像他不喜歡見到古家的人一樣。有時候並不是可以隨心所欲的任性,把它藏在心里,有一天當你覺得時機成熟了,再爆發出來。所以杜重陽來了,一個懂得忍耐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听到古靈的話,杜重陽笑了,笑的很自然,好像古靈呵斥的不是他。「來者是客,杜少請,」古淵拉住了古靈,在這種場所,古家要是不讓杜家的人進門稍坐,未免顯得古家小家子氣,古家不能丟了這個氣勢!
杜重陽順著古淵的手勢走了進去,並沒有坐下。他徑直的走到古博面前,然後用一抹笑掃過全場,最後再把目光停在了古博身上。對著古博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全場震驚!
「杜家要干什麼!」「杜家要向古家示弱麼?」全場議論紛紛。
「我知道在場的人都不歡迎我,」杜重陽開口道。「家父做錯了事,令古老受很大的罪,我代表家父像古老道歉,請古老看在人死為大的份上就不要和死去的人計較了。」
他還不待古博回答,又轉過頭掃視了一邊全場的賓客,歉然開口︰「家父受不法商人蠱惑,沾染毒品生意,讓香港業界內的前輩蒙羞,我替家父向各位前輩道歉。」
「今天是古家的少爺和小姐的訂婚典禮,大喜的日子杜家送上一對石玉鴛鴦,聊表心意。」杜重陽身後的陸浩將準備好的禮物遞到李管家手里退了出去。
「杜少,請坐分一杯喜酒嘗嘗。」古淵遞著一杯水酒到了杜重陽身旁,指著旁邊的一個座位,要他坐下。杜重陽接過水酒,一飲而盡,卻沒有坐下。笑道︰「此行目的已成,喜酒已討到,公司還有業務,告辭。」「這孩子可真不錯呀!「怎麼能把上一輩的過錯記在一個孩子身上了!」香港各界又是紛紛議論。望著杜重陽離去的背影,古淵暗道︰這小子真讓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