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中良緊走幾步攆上姬小丹,「我媽媽的電話,她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老人家七十多歲。而我只身在外多年,從求學到工作,一年里與老人相見不過數周。」
小丹顰眉說,「嗯,兒行千里母擔憂,老人家身體可好?」
月圓花好之時,難免會讓人心有所思,有所待,金中良說︰「很好,我告訴她,在桃花鎮上我遇見一個漂亮的姑娘,暫時回不去了。我感覺到媽媽很開心。」金中良為出言有欠謹慎和周全,內心後悔,不過要歸罪,也只能歸罪到月亮。羞澀地用手撫著後頸,象個大男孩。
小丹雙手抱著,晃了晃身子。姑娘?她不是姑娘。漂亮?也不過是煙花落寞。
一只黑貓從桃樹根下猛躥而出,撞到小丹腿上,喵的一聲嘶叫,逃之夭夭。
被一個不明之物撞上,小丹一聲驚叫,「媽呀——」,而事實能救命的懷只有金中良那兒有。于是,由不得自己,她縮身撲到金中良的懷里,「什麼東西?」
美人投懷太過突然,金中良笨拙地垂著手,盡不敢去主動觸她的身體。
金中良特別感謝那只莽撞的貓。一瞬的功夫,小丹就從他的懷中退了出去。拍起伏宕突的胸口,頓失顏色,「對不起,我怕貓的。」
「是貓不是妖,」金中良想笑,但是忍定,「你這麼膽小嗎?」一個白痴的問題,女子如果不膽小,那是什麼?真正的花木蘭、穆桂英,世間廖廖。只恨這短暫的相抱太過短促,他還沒有好好地體會一番。
「嚇死我了。」小丹強穩心神,縴手整理鬢絲。淡月之下,羞怯在她的腮上稍作停頓。
那一抹驚色讓金中良看得著迷,月光下的女子美得驚心,「還好吧。」
被驚嚇的緣故,小丹惡心想吐。她一伸手,攀住一株桃樹。呃了兩聲,終沒有克制得住,嘴巴一張,晚上吃進去的食物倒出來了。覺得身體輕忽,頭暈目眩,搖搖欲墜。
「怎麼了,怎麼就吐了呢?」金中良心疼地看她曲身的樣子,好心好意地安慰她,剛拍她的肩頭,身體不適的小丹又受驚似地避開金中良的手。
「給你紙。」金中良忙亂收回手,腦子反應極快地往衣袋里模。
當小丹伸出手來要紙巾時,金中良的手中空空。
眩暈一陣陣地發作,身子作軟,漸漸地癱弱下去。金中良呆站一邊,不知所措。
「你確定不需要我幫忙嗎?」金中良既焦急,又有所顧忌。
「呃——」小丹權衡了一下,沒有他的幫助,她肯定會跌倒。
還逞什麼強?金中良厲聲說︰「我背你回去。」
姬小丹猶豫再三,憑她現在的狀態,走不回家。大腦空白得厲害。不得不去接受一個男人的背。這個男人至少是一個可以信賴的君子,又是與江振宇過命之交。
她看上去有一米六十二的身材,絕非瘦骨嶙峋,但是背著她,金中良感覺很輕很輕。象一抹香,一片羽。往回走的路上,金中良倍感心疼。
姬小丹將頭擱在金中良的肩頭上,她的臉不時側向金中良耳鬢。金中良感覺到她光滑的面部肌膚上沁出的涼涼虛汗,她口鼻中呼出來細弱氣息。
「堅持住,姬小丹,你不許再睡過去。」金中良命令地說。
剛才連踫一下都不易,此時,她卻乖乖在伏在後背上。一生之中所有的幸福,包括考上大學,考上博士,與江振宇一起創造的神話,抵不過背著姬小丹。想背她一輩子。
桃花鎮,不虛此行。金中良內心得意不淺。心里暗想,江振宇,你這個家伙,我曾對你的遺囑大惑不解,此時卻不再懷疑。
金中良極怕小丹睡著了,所以他會不時將小丹往上送一送,「你很累嗎?但是你不能睡。沒有醫院,只能靠你的毅力堅持。明天回到新都市,好好檢查一子。」
金中良緩緩地移步,這段路,他想用一個世紀的時間走完。
恍惚間听到溫柔如水的聲音徘徊在耳邊,小丹的意識一會飄起,一會落下,竟感覺背著她的是江振宇,而非金中良,听她輕聲哼哼,「振宇哥,我很累,真的很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跟你生活了十年。這十年,夢結束了,力氣也全部耗盡。」困倦一回回地搶佔著她的意識,拽下她的眼皮。
「姬小丹,我知道你很愛江振宇。雖然我並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愛有多深,但我想足夠感人。我願意替江振宇將你背下去。想知道我與江振宇的關系嗎?」金中良不想讓氣若游絲她再說什麼,他挑開一個可能會讓小丹產生興趣的話題。
沉默一刻,才听姬小丹說︰「好呀,」
姬小丹對于江振宇的了解並不深刻,不過是當初的一張契約,將他們倆牢牢地綁在一起。他從來沒有在她面前認真地介紹過自己。不過從敵視到接受與依賴,也是在潛移默化之中。江振宇是一個有錢的總裁,一個有慈心的總裁,一個對她有恩的男人。江振宇不象是一個商人,商人太過狡猾。他好象也意識到她忌諱什麼,從不在她面前談錢的事。但是他確實對她一擲千金。他是一個有情有意的天使,將她落魄的靈魂給拯救的天使。
「我就讀于牛津大學,我在那里除了學一些知識,還學會了抽煙。有一位牛津的教授說了一句很了不起的名言,他說,我如其有錢辦學堂的話,第一件要做的事是造一間吸煙室,其次是宿舍,再次是圖書館,真到了有錢沒地方花的時候再來造課堂。我與江振宇相識在牛津,當年,年輕的江振宇與一群企業家去牛津演講,上台的企業家哪個不是上了些年歲的,就他,二十多歲,我看他桀驁不馴的樣子,我就想,他能有什麼造詣,肯定是一個坐享其成的富二代,受祖上蔭佑,繼承父業罷了。但是,我錯了。他站在台上,那一通熱情洋溢、顧盼神飛的演講,讓事個禮堂沸騰了。你能想到一個年輕人讓牛津的學者們給掌聲的榮譽嗎?可見他的演講有多成功。我記得他的演講中這樣說,企業間的競爭可以看作是勇士之爭,取得最終勝利的不是劍,是心,因為所有的劍招出自于心。所以,他從來不用劍。一個俠士一旦達到心劍合一,他是不再需要劍的,手指一指,便是劍氣。我比他大不了幾歲,我還在學堂里津津有味地啃著聖人的書,他卻成為聖人書本理論的杰出踐行者,他真的很優秀,一個了不起的成功人士。我們後來切磋,徹夜長談。我很高興,我與江振宇之間那麼投緣,惺惺相惜。他有過幾次邀請,我本來完成學業後想回新加坡的,因為我想陪在我媽媽身邊。但是,我好象放不下與他一起做大事的沖動,于是,我才來到瑞龍集團……」金中良一席長言,卻听不到小丹插話,他便不安地說,「你在听嗎?」
听到江振宇的事,姬小丹的頭直起,人也清醒了。懨懨無力的身子注入活力,「我在听呢。」
感覺她的聲音有了氣力,金中良寬心許多,「我們回去嗎?」金中良不舍結束背姬小丹的機會。
「要不去車上坐一會,恢復一點元氣再回去。不然外公外婆又會替我擔心。」小丹好象深諳他意,也想找個地方休息了,讓他對她講更多關于江振宇的事。
正中金中良的心思,「我听你的。」
金中良露出滿足地一笑。背著小丹走向他的車。
金中良將小丹放到主駕位上坐下。他則到副駕那邊坐好,「還想听听我與江振宇怎麼創業的事情嗎?」
小丹倒是問了一句,「有煙嗎?」
「你會抽煙?」
姬小丹突如其來地要煙,金中良心里吃緊。要煙的豈不是醉眼迷離的酒吧女郎,用挑逗的眼神沖著之徒其中一位說,先生,有煙嗎?
可是如果將姬小丹與酒吧女郎相提並論,給金中良一百個藉口,他也不願想給自己一個相信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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