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一俠繼續說,一怒為紅顏的腰間紅痣就這樣與吳鵬鬧翻了。吳鵬正在懸賞捉拿腰間紅痣。賞賜是寨中的一棟房子。還有副寨主的位子。
朱虎听說腰間紅痣的故事後,暫時放棄了對吳鵬大規模的剿殺。他把精力放在了對腰間紅痣的尋找上,他在做一個拉攏腰間紅痣為他賣力的美夢。他在精心組織懸賞捉拿腰間紅痣。賞賜是一條官船。還有任其挑選的美女。
這下江湖上熱鬧了。吳鵬、朱虎都在懸賞捉拿腰間紅痣。
我說,我們要不要懸賞捉拿腰間紅痣?北一俠心情很平靜,繼續講述著她的看法。不知何時,我們的身邊圍攏了十幾個男女弟子。
北一俠這時似乎充滿了一種信心,說,他倆要是我們的人,他倆始終會回來的,不用我們去找。這個時候也是不能去找的,越找他倆,他倆的危險就越大。如果他倆有變節,不是我們的人,他倆也會去尋找到屬于他倆的歸宿,我們拿他倆又有什麼辦法呢?如果他倆從此遠走高飛了,我們也祝他倆一生幸福。因為他倆的目標只有那麼大,已走到頭了,你要再強求,又能獲得什麼呢?接下來,我沒想到北一俠會說出這樣令人震驚的話。她說,遺憾的是我們沒能報答他倆,他倆為我們做了不少事,受了不少苦。這幾年來他倆像是在煉獄里生活。
突然,我明白了北一俠所有的話,都是對腰間紅痣與何夢的美好祝願。同時,我也明白了,江湖上傳說的私奔,其實是他倆劍下逃生。
朱虎一邊搜捕腰間紅痣,一邊調兵遣將。要不了多長時間,朱虎就會與吳鵬決一死戰。北一俠說,我們等待著這場戰爭的最佳時機。
北一俠自始至終都在觀察我對何夢的態度。我心存戒備,裝出對何夢無所謂的態度。以證明我對何夢沒有心存隱情。可北一俠反而對我的態度很不滿意,她說,腰間紅痣與何夢失蹤了,你好像無動于衷?我說,我對他們表示同情。
北一俠大聲說話了。她說,不應僅僅是同情。如今我們要暗中留意腰間紅痣和何夢的下落。她說黃龍道人已給我們布署了一項絕密任務,就是要暗地里保護好他們的生命安全。他倆的何去何從,生死未卜,對我們未來的行動有很大的影響。
腰間紅痣與何夢私奔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黃龍道人對這件事進行了冷處理。就像根本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我對這件事也很快就淡化了,偶爾想起,也只是因為何夢的容貌引發了我對前妻何氏的思念。而腰間紅痣的樣子我再也沒有想起過。
吳鵬斬殺使節事件,無異于引爆了一顆定時炸彈。完全毀滅了官匪勾結的可能性。朱虎加緊了對茅花寨進攻的周密準備。這件事,給我們的下步計劃帶來了十分有利的戰機。
我冷靜地問北一俠。說腰間紅痣怎麼這樣為我們賣命?北一俠說,腰間紅痣是黃龍道人在官軍「征蠻」戰場上撿回來的一個孤兒。黃龍道人認他作了干兒子。北一俠陷入了沉思,那曾經的戰亂仿佛又在她眼前重演。
我不好再追根盤底地問下去。因為人在最柔軟的時候,用一片樹葉也會將人最隱秘的地方戳穿戳痛。然後很難收拾妥當。我感覺到北一俠此時正是處于這種柔軟無助的時候。
我咬住了兩片嘴皮子。但我突然對腰間紅痣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