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茲卡王 81、亡魂鳥2

作者 ︰ 李文鋒

北一俠千恩萬謝了七星仙人。回來後去白果樹下守了半個月,果然沒有見到一縷啟明星的光輝。不管天上的月亮怎麼樣的圓與明,不管天上的星星怎麼樣的亮與閃。這黃龍村的白果樹就是照不到。北一俠差一點氣出了毛病。她大罵天公老爺怎麼這麼捉弄人!我說,你跟天公老爺過不去,有什麼用?北一俠看看我,罵聲變成了嘆息聲。嗯,這真是天意。

北一俠為北一林的事操碎了心。她又去找七星仙人討教化解辦法。七星仙人說,你去把黃龍村的正北那座山峰上有棵星星樹挖回來栽在白果樹下,看能不能解開這個謎?只要有一線希望,北一俠都會不遺余力地去做。

北一俠去找那棵星星樹,找了幾天幾夜,打死了三只金錢豹,十幾條花大姐毒蛇,也沒有找到。一天,我陪她去找。正好路過一片雷擊火燒的懸崖邊。北一俠眼前一亮,有一棵樹正是星葉滿枝,星眼滿桿,她說這就是七星仙人說的星星樹啊。我們一步一拜,敬神一樣向星星樹敬過去。我也替北一俠高興,撫模著這棵久違了的星星樹。一模,意外發生了。樹葉銅錢一般掉落了。

北一俠驚訝道,它怎麼死了?!這時,我也才發現,這棵星星樹被雷擊燒死了。北一俠無可奈何地長嘆一聲,說,這真是天意啊天意。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白果開花的季節又要過去了。北一林和銀妹不死心,他倆天天守在樹上,人都消瘦了一大半。爬在樹上時,就像兩條細瘦的尺蜉。我看著十分心疼。北一俠也曾背地里落淚暗自神傷。

就在我們無可奈何之時,一連好幾個夜晚,白果鳥都叫得特別地驚心動魄。哀傷的情韻,剮得我的骨子里都是痛。「誤會誤會,大哥無罪」的叫聲,幾乎每晚都要掏出我和北一俠的淚水。

這天夜里,我和北一俠又來到了北一林和銀妹堅守的這棵白果樹下。我們是不忍心再看到他倆這麼一圈一圈地瘦下去,去干一件毫無結果的事情。

北一俠剛抱住樹,要往上爬,去勸他倆下來,放棄這種作法。我又听見白果鳥叫了三聲。聲聲悲天憫人,聲聲音嘶力竭。三聲叫後就再也沒有听見叫聲了。這時,我們突然听見樹上傳下來了兩聲尖叫。像是撕破雲影的尖銳的叫聲。原來是兩個人影同時喊道,開了,開了,開了!那是一種極度絕望之後的新生之聲,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激情的噴涌之聲。我們在樹下也激動起來,亢奮起來。黑夜仿佛揭開了天庭的一角,一縷星光噴灑而來。

北一俠仰起頭,興奮地說,天意不負苦心人啊。

我也抑止不住內心的喜悅,說,真是鐵棒磨針,滴水穿石,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銀妹在月光下看著剛剛開放的一朵白果花,像做夢一樣,描了又描,描進了眼楮里,描進了心里。北一林在旁邊當著助手,又激動又興奮,他很想大喊一聲,可他怕驚謝生命很短暫的白果花,他壓抑著自己的興奮之情,幫銀妹扯著白色的布料,他們要把這遲開的白果花繡在這白布上,再繡到百花鞋墊上去。白果花開得夢一樣輕盈,神秘。給北一林和銀妹帶來了花神的愛和天國的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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