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就出狀況啦,後來听那其中的一個人說,當時突然就听見全村的所有的狗一起哭起來。是哭,不是叫。回憶的人強調︰狗哭和狗叫的聲音是完全不一樣的。全村的狗就不停的嗚咽,而不是汪汪的吠,那聲音的確是听的人發麻。可當時,他們打牌的幾個人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是年輕人,膽子若是不大,也不會在靈堂守夜。
這時候,對著棺材的那個人,突然拿著牌不做聲,也不出牌。就愣著不動。其他三個人就催他,快點出牌啊。那個人眼神好像直了,頭頂上直冒汗。別人問他怎麼了,他回了點神,結結巴巴的說︰「我肚子好疼,要去上廁所。」
另外的三人就笑他,叫他不動照片,他不听,現在招報應了吧。那個人不說話,跌跌撞撞得就出門了,走到門口還摔了一跤。
斜對著棺材的那個人本來還在笑,突然笑聲就嘎住,面色僵硬。他知道為什麼對著棺材坐的那個人為什麼要出門跑了。他隔著白幡的縫隙,看見棺材里的尸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起來。
死人穿著黑色的壽衣,頭上也是黑色的帽子,帽子上本來有個紅色的圓布,可現在沒有了。詐尸了,看見尸體坐起來的人當時嚇得幾乎暈掉。尸體坐在棺材里面,上半身不停的往上沖,可又不能沖的站起來,就在棺材里面一上一下的,也許是棺材里面墊了石灰還是什麼別的東西,尸體的動靜雖然不小,可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尸體往上沖了一會,終于站起來,而且無聲無息的從棺材里翻身下來,站到地上。尸體臉色煞白,嘴巴卻沒合上,沒有牙齒,看的見失去血色的牙齦。眼楮閉著,可又好像看得見他們三個人一般,調整姿勢,面朝他們走來。
斜坐在棺材對面的那個人,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連忙把手上的牌出了一張,他的下家,就是背對著棺材的那個人就說,「哈哈,這種牌都讓我走了!」
斜坐在棺材對面的人,看見尸體已經慢慢往這邊方向移動。他向坐他對面的那個人使了個眼色,他對面的那個人看見連續兩個人都變了臉色,心里就隱隱覺得不對勁,可就是沒勇氣往棺材那邊看。現在看到了眼色,心里完全明白發生什麼事情。
詐尸的時候,活人千萬不能講話,最好是連氣都不換,不然尸體聞到活人的生氣,就會撲上來,把活人死死箍住。這個典故流傳已久,他們都知道。兩個互通眼色的人估計平時關系不錯,也怕的厲害,不敢提醒背對著尸體的那個人。
背對著尸體的人還在興奮自己的牌要贏了,沒發現旁人的神情的古怪。那兩個沒義氣的人看見尸體已經走過白幡,沒時間耗了,就輕輕的說,我們去看看xx怎麼上廁所還不回來,然後馬上也跑出去。
可憐那背對著尸體的人還什麼都不知道。
還在念叨,怎麼都跑了,留我一個人在這里,什麼意思嘛。
他想到這里,突然也明白了,連忙轉身。可已經遲了,尸體已經狠狠的把他給抱住。他和尸體就面對面抵著,尸臭不停的往他口鼻里灌。那人本身就已嚇極,胸口又被箍住,無法換氣,立即死掉。
跑出去的三個人連滾帶爬,在村里拼命的狂喊︰「詐尸啦!詐尸啦!」
那些還在睡覺的村人,被吵醒的也嚇的沒辦法,不敢起來看。喊了好久,才有幾個壯年人,穿好衣服,來看情況。這麼一鬧騰,天就開始蒙蒙的亮了。
那三個人已經嚇的語無倫次,什麼都講不清楚,只是喊︰「詐尸了、詐尸了」眾人湊到一起,到靈堂去看到底怎麼了。
到了靈堂門口,就看得清楚。尸體還把那人給抱著,那人也死了,兩具尸體面對面,額頭頂著。詐尸的尸體面色是白色的。被箍死的那個臉上是金黃色。嘴角滴著黑血。眼珠子都被擠得爆出眼眶一半。
大家都不敢靠近,最後從別村請了個懂道行的老人來解圍。那老人來了後,就說︰「沒得事情了。」上前去扳尸體的手臂。他一個人扳不動,別人見他這樣,也膽子大了,幫忙來扳,可是尸體手臂箍的太緊。幾個大漢同時用力才扳開。
本來是一個人的葬禮,現在又加了一個。大家都和被尸體箍死那個人親屬商量,看樣子尸體是拉個墊背作伴,反正人已經死了,就干脆不再另外做喪事了,在山上多挖個坑,一起埋了算了。
然後急急忙忙的在村子里找壽材。草草地把那個年輕人也葬了。和詐尸的死者一起被抬上山,然後入土安葬。
暴死年輕人棺材放入坑內,大家伙正在填土。突然棺材里就發出一聲特別尖銳的喊聲,跟手指甲磨在毛玻璃上的那種人的尖喊。把所有人的耳膜都震得疼痛。
那個請來的老者,慌忙跑了,回到家里,對家人說︰「太惡了,太惡了,這村子幾年都不得安寧。」
老者隔了個把月也死了。大中午的淹死在屋前的魚塘里。
{詐尸完}
2001年的時候,我在塘沽上班。我的讀書時候的好朋友,大暴突然來看我。他要我跟他到天津做點事情。要我給他幫幫忙。
我問他幫什麼忙,他說一個老鄰居,家里出了事情,兒子得了怪病。醫院看不好,現在在家里等死,家里人放出話了,不管什麼稀奇古怪的辦法,只要能把兒子弄好,一定重酬。
我當時剛剛從望家的事件中解月兌出來,後怕還來不及。哪里會答應,再摻和這種邪性的事情呢。當即就拒絕了大暴。
大暴就給我說好話,說這個事情沒得什麼好奇怪的。他就是好奇,其實那家人並沒有請他幫忙,他只是覺得這件事很古怪,而且是人體生病的事情。你老劉應該感興趣。就跟從前的那個草帽人一樣,是不是?
大暴說到草帽人,我不說話了,我的心開始動起來。當年若不是因為那個草帽人,我怎麼會把整整一本《內經》抄寫一遍,並逐句的探研。大暴太知道我的心思了。一看我猶豫,就使出這殺手 。
沒辦法,我同意了大暴的請求。跟領導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到天津。先去了大暴的辦公室,辦公室里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對大暴說︰「孫師,你這兩天去那里了,頭說了,你要是再不坐班,他就要扣你獎金和分紅了。」
大暴沒有理會,徑直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見小姑娘挺漂亮的,就上去跟她沒話找話,問小姑娘用的什麼牌子的口紅,太配她的嘴型了。我也想買一支,送給我女朋友。我女朋友的嘴唇跟你的一樣漂亮。
那小姑娘傲氣的很,「自己到商場買去。」
我訕訕的問大暴︰「什麼來路啊,你們頭的情人啊。」
大暴哈哈的笑︰「你狗日就是會瞎想。她是我們頭的佷女。來實習的。」
大暴收拾好了他的家業,一些道士的法器之類。我都熟悉,覺得沒什麼。幫他扛著一個老君像,把一串鈴鐺挎在肩膀上,從辦公室里走出,到樓道去等電梯。
寫字樓的人都把我們當怪物看著。這種目光我和大暴在學校就已經習以為常,現在更是不以為意。可是大暴邊走,荷包就掉些黃裱紙出來,撒了一地。別的公司的人,就很厭煩。
那個漂亮女孩追出來,「孫建海,你還上不上班的啊?」
「我已經把那個離婚案搞完了,要休息幾天。還有,頭要是扣我的分紅,我跟他沒完。」
大暴說著話,跟我進了電梯。
不說這些了,說說大暴要去幫忙的那個家庭情況吧。
他個家庭男人姓田,和大暴父母以前有生意往來。家里條件不錯。就一個獨兒子。養兒子養到十七八歲了,突然就得了怪病。
說是本來在上技校,到機床廠實習的時候,突然就暈了,神志不清。老師連忙把小田送到醫院。小田在醫院里一躺就躺過去了,到今天都沒醒。看情形是要變成植物人。這下就把老田兩口子急壞了。就這麼個兒子,出門還活蹦亂跳的,怎麼就突然變成了植物人。
老田要和學校打官司,他認為是學校看護不周,自己的兒子才如此境地。更是質疑,兒子變成這樣,是否有什麼隱情,學校故意隱瞞。這下學校也急了。連忙叫醫生出證明,小田是突然疾病犯了,而不是遇到什麼意外事故。老田兩口子那里罷休,一口咬定學校有責任。
醫院也為了難,一方面是學校這邊壓力很大。而且的確小田身上沒有任何外力造成的傷痕。把這情況仔細的給老田說了。老田在市里生意做的很大,有背景,醫院不敢怠慢,生怕老田惱羞成怒,扯上醫院,說是醫療事故,所以也不敢徹底說學校沒責任。畢竟小田是在學校實習的時候出的事。關鍵是醫院本身,到現在也查不出病因。ct彩超核磁共振都做了,就是查不出任何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