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工作就是送牛女乃。每天早上挨家挨戶地給人送牛女乃。送一瓶牛女乃掙一毛五分錢。我每天要送100瓶出去。爬幾百層樓。
因為每天早上進出不方便，我便從大暴的寓所里，搬了出去，搬到王玉的屋里去住。
王玉是我現在的女朋友。在老城區的巷子里，租了個房間，有廚房廁所。條件雖然比不上大暴的寓所，但比大暴那里進出方便。再說，我總不能把女朋友帶到大暴家里住著吧。
王玉也是我和朋友喝酒認識的，她家當時是開的士高的。我那天喝醉了，和幾個朋友去跳舞，我看她長得還行，就跟她搭訕，談起來，竟然也是我當年初中的校友，比我小三歲，剛好我畢業，她進校。
兩個人談起為什麼不在家里住的時候。她黯然說，跟她的老媽搞不好，就搬出來了，樂得耳朵清淨。
這一說，我們就有了共同話題，我說我好不容易回次家，卻和老頭打了一架，結果……
就這樣，隔兩天又去的士高，就和王玉熟了。
和王玉住一起了，我感覺就和古時候，宮廷里帶刀侍衛和宮女對食一樣，就是找個伴結對生活。比侍衛宮女對食強點就是，兩個人可以相互用身體慰藉一下對方。總比一夜來的穩當。
王玉每個月交房租，我就交水電費和買菜，她做飯。也不是經常做，我們都不常在家吃飯。她洗衣服，我就隔幾天收拾一下房間。還好她也不是很講究，若是她跟我媽一樣，天天要求家里更賓館一樣干淨，我也受不了。
兩個人默契地過著aa制的生活。
王玉每晚兩三點才回來，剛好我就這個點要起床去送牛女乃。早上回來了，兩個人還能在床上一起睡上幾個小時，睡到下午起來，起床前，相互釋放一體分泌的旺盛的荷爾蒙。
日子就這麼過著。
有時候王玉下班早，也叫上我和她的朋友一起宵夜。那群女孩一看見我就跟我開玩笑，「高級知識分子來了。」
她們都笑話我，讀了十幾年破書，卻還要送牛女乃。
我就覺得奇怪了，咱好歹也是憑勞動掙錢。有什麼好笑的。
有個女孩一次把我說急了，她說我幸好算得上人模狗樣，不然乎不上王玉。
我就故作神秘的叫大家都安靜。
女孩子麼，都容易一驚一乍的，我就說，我能看見鬼呢。
把她們都給鎮住。我對那個取笑我的女孩說，「你昨晚是不是被鬼壓了。」
那女孩說︰「你怎麼知道，被壓好久了。」
「誰叫你晚上吸那麼多**，你精氣弱了，鬼不找你找誰。」
那女孩就當了真，嚇的不敢說話。
我趁勢加把火，「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背心麻麻的……哼哼，一個穿了好長的裙子的女鬼，正在背心後面，把你腰給抱著呢，我剛才看你走過來，就發現了……你看你看，那個鬼還摟著她呢，還在望著我笑……」
看著那女孩被我嚇的花容失色，我心里才平衡。
第二天王玉在床上問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真的看得見那些嚇人的東西。
我說我是嚇那個女孩的。
王玉就說，那你為什麼一猜就準，她被鬼壓。
我就不說話了，其實我是推測的，**多了的女孩，被鬼壓很正常。
我岔開話題，就說︰「你也少踫那個東西，喝點酒就行了。」
王玉就笑︰「打king被鬼壓，喝酒被你壓，也沒什麼分別。」
我哈哈的笑，我這個人不喜歡太一本正經的生活，王玉這點還是蠻好的。
就這樣過吧，我也懶得記日子，過一天是一天。
直到我被派出所關起來。
王玉沒得錢保我，只好去找大暴幫忙。大暴到了號子，剛好和里面的刑警打過交道。三言兩語的，就把我給弄出來。
大暴給我接風去霉氣，請我吃放。在紅星吃螺螄。我和王玉窮，平時都是吃路邊攤，哪里上的起紅星酒樓。好不容易逮著大暴宰一頓，我好酒好菜的點著，曾婷這丫頭就是上不了台面，家里怎麼說也是做生意的，吃個螺螄窸窸窣窣的，滿手滿嘴是油，比我吃相還難看。哪像李慧斯斯文文的慢條斯理的吃。
我忽然意識到，我和大暴之間是有距離的。單單是我和大暴之間，我意識不到，可是兩人把各自的女伴帶著，層次就出來了。雖然王玉長相比李慧好，長時間在滾打氣質上卻輸給了李慧，我無來由的感到悲哀。真是***同人不同命。
大暴問我，什麼時候和王玉結婚。
王玉正在把一個螺螄殼扔到地下，听到這句話，把我給指著︰「我跟他結婚……哈哈……哈哈……」王玉喝了一大口酒，「我們都還沒玩好呢……」
我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大暴眉頭皺著眉頭說︰「你們都住一起了……」
王玉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窮鬼一個，我還要養他呢，他拿什麼娶我？」
我把王玉望著，意思要她閉嘴，還嫌丟人不夠啊。
大暴還在語重心長︰「你們這樣不對……」
我急了︰「你和慧慧不也是住一起，怎麼不說結婚。」
大暴激動起來，「那是不一樣的，我們之間可不像你們……」
「你就省省吧。」我做出不信的樣子，其實我心里是相信的。大暴想入道門，估計早絕了六親的心思。
大暴說，「你也是的，這麼大的人了，還跟人打架，也不怪王玉不願意跟著你。」
「喂喂，我都說了幾千遍了，不是我，是我同事說要跟別人講理，為什麼要偷我們同事的牛女乃，我也是去看看熱鬧……」
「你去看熱鬧……」大暴哧了一聲，「當初在學校打架哪次你不是說去看熱鬧……」
「你這麼說，就不厚道了吧，每次不是，我是替你出頭呢。」
「那時候，二十不到，現在你多大了？」
「我真的沒動手，媽的我看那個伙計被我的同事揍的夠嗆，我想去看看到底有沒有事，哪曉得警察就來了，我同事跑的倒是快……」
大暴還要說。
我擺擺手，「算了算了，別說了，反正你也不信我。」
王玉在旁邊插嘴︰「他還有本事打架啊，他也只有跟我打架的本事。」
大暴來了精神，「老八，你這就不對了，怎麼能打女人呢……」
我要崩潰了，再說下去，誰知道王玉還要把我的糗事抖出來多少。連忙改變話題，「你跟趙一二學手藝，學的怎麼樣了。」
剛好，李慧要去洗手間，王玉陪著她去了。
大暴愣了愣，說道︰「學的很慢，師父好像不太喜歡我，可是他上個星期給了我一本書，我沒看懂，你幫我看看。」大暴把一本破舊的線裝書給拿出來。
我拿在手里翻了一會，說道︰「這書上的文字古怪，能看懂不多。一些稀奇古怪的字不說，就是一些漢字，我也只認得字，連在一起，就暈菜。天書都給你了，你還說他不喜歡你啊。」
「這段時間，師父老是要我學招魂，又不講個究竟，不知道該怎麼學。」大暴很郁悶。
我說︰「我看你也沒那個命，當個神棍，不，術士，干脆安安心心的當你律師，把李慧給娶了，安心過日子多好。」
大暴歪著嘴笑一下︰「你沒當律師，你不知道，這人心太險惡，我實在是不習慣，還不如當個跟師父一樣的人，單純的多。」
正說著話，李慧和王玉回來了。王玉看見我手上的破書，一把奪過去，「你還會看書啊，還真不得了，孫律師，我問你，你們真的是大學同學麼，我看他的文化，比我還不如，我至少還讀了衛校。」
我是無語了。
我對大暴說︰「看不懂就算了，順其自然，這次欠你人情，有什麼忙，我一定幫。」
我後來非常後悔這麼大方，把話給說滿了，下不來台。
王玉看著書，竟然跟著書上的字念起來，我和大暴開始也沒在意。可是王玉念了好長一段，還沒停。
大暴就注意到了蹊蹺︰「王玉，你會認這本書上的字。」
「唉呀，這是我那個老爸老家的方言麼，用差不多的漢字讀音寫下來了，八哥沒跟你說嗎，我老爸是常德人。」
我和大暴一听，更奇怪了。
「你在瞎說些什麼，這上面還有三分之一的字，連大暴都不認得，你怎麼認得。」我要把書扯過來，免得王玉胡說八道。
王玉哈哈笑著說︰「你們肯定不認識啊，這是女字。」
這句話一說，我和大暴都明白了。女字，怪不得，我和大暴認不得。
「你怎麼會看女字的？」大暴問道。
「在老爸老家，女人都會認女字啊，我小時候，婆婆教過我的，比語文書上的漢字簡單多了。不過，你們男人的確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