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攆下腦中彌漫的淡淡愁傷,尚且知曉此刻沒有多余時間介懷此「月吟」非彼「月吟」…左右不過是為了討沈二少的歡喜,正如先前秋菊所說,女扮男裝的月吟之舞配上《月吟賦》的悲涼基調,舞出的是新意,是與眾不同…如若給那位見多了鶯雁之舞的沈家二少留下個別樣的深刻印象來,那她的計劃便就成功的一半…
落雪手捧描金紅木匣,欲擇小路返回偏廳。行至園中回廊,眼前突然有團黑影一閃而過…心下駭然,慌忙側轉身形,見到的只是空空如也的草地上落葉點點,別無他物。
眼花了?落雪月復誹著回過神來,剛行進幾步,又無預兆般地撞上了一堵「肉牆」…愕然抬起頭,看清來人之後,驚出了一身冷汗。
「二…二少爺!」落雪下意識的倒退數步,確定與沈二少保持著安全距離後躬身行禮。
沈雁楓立在原地,如若未聞,並不言語,眼楮注視著的卻是方才那團黑影最後消失的方向。
落雪心生好奇,也追隨他的目光望去…依舊還是空空如也的草地…再回望沈雁楓,見他劍眉緊蹙,眸光犀利,神色謹慎的非比尋常…
沈二少尾隨其後,足以料定剛剛那團一閃而過的黑影,並不是自己眼花看錯…不過即便如此又如何,這事可跟她扯不上半點關系!
「二少爺!」落雪對此事不甚關心,急于回偏廳復命,只求禮畢之後,沈二少能允她先行退下。
「剛剛…你可有見著什麼?」沈雁楓如才發現落雪般,緩緩的轉過臉來,冷然的出聲問道。
「奴…奴婢什麼也沒看見…」落雪低下頭去,躲避沈雁楓審視的利眸,這事與她何干?她可不會傻到要趟此渾水!
「什麼…也沒看見?」沈雁楓眯起鳳眸,探究般的壓低了音調。
「是…」
「你說謊!」目光灼灼的緊盯那听到此處,身體明顯一怔的女子,沈雁楓更加堅定了連日來的心頭所想。
「奴…奴婢不敢!」落雪心中忐忑…看見了什麼?一團黑影罷了,那又能算得了什麼?
「呵!看見就看見了,本少爺又不欲由此開罪于你,何故擔驚受怕成這般模樣?」
噯?落雪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簾,目見的是面色斗轉,俱都恢復常態的沈二少…冷酷、漠然的沈二少倒是讓人看得順眼些…落雪由衷感慨,撇去腦海里殘存的「地獄修羅」影像…憶起自己尚且還有正事要辦,急急向沈二少請辭。
「二少爺!小姐還等著奴婢回去復命呢…」于是落雪只得避開話題,顧左右而言其他的說道。
「這描金紅木匣里裝的可是龍紋玉樽?」落雪未料得到沈二少會接過她手里的描金紅木匣,正作勢打開觀望。
「呃…是!」恭順的應著話,暗忖沈二少如何得知這描金紅木匣里就一定裝的是龍紋玉樽的呢?
「這是本少爺當年送予藍兒的生辰禮物,紅木匣和玉樽底部都有本少爺府上的篆刻印跡!」沈雁楓如知曉落雪心中所想,只是將那描金紅木匣翻轉過來,一個鐫刻的小楷「楓」字清晰可見…
哦…原來如此!既然是他送予郁縴藍的,難怪他能一眼識得…墨雲軒里待了多年,她還不知沈二少還有為自己的所有物冠上標識的癖好…落雪詫異地伸手去接沈二少遞回來的紅木匣…
不過…好端端的,他為什麼向一個侍婢提起這個?
「物有物的標志,這人嘛…」沈雁楓將描金紅木匣輕輕地放回落雪手中,感應到那丫頭聞言渾身一顫,嘴角不自覺的彎起,竟是邪逆一笑,「人也有人的符號…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