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王府說大並不大,說小自然也不小,總之墨惜要掌家的消息立刻傳遍了全府,上到一些侍妾下到那些奴才們,一個個擠滿了相惜閣。大家只想著先不說這位主子平日里冷淡,光說這日後府里的地位,模清楚這位主子的脾性總是沒錯的。
而墨惜此刻正在書房內認真地看著管家方才送來的賬簿,「王妃,門外聚集了好些人,說是要來……您,真的不要見見嗎?」,月落還未說完,只見墨惜放下手中的賬簿,側臉看著月落,「說吧,你又想干什麼啦?」小丫頭撅撅嘴,表示不滿,「王妃,奴婢這兒可是為了您好。您想想,平日里那些人要多勢力就有多勢力,您好不容易掌了權,還不立立威,也讓他們知道咱們相惜閣可不是好欺負的」墨惜搖頭,看著窗外那些極力想討好的人,柔聲說道︰「不過是各過各的日子,也說不上其它的什麼,至于……」小丫頭正仔細听著,說實話,對于這位主子,她是打心眼兒里喜歡又敬佩,「什麼,王妃」。「也沒什麼,只是從今日起,你事事都留些心罷了」。「王妃放心,府里各處自會配合您的,奴婢也會盡自己所能幫您,這樣……王爺一定會更加倚重王妃的」。墨惜頓時‘紅’了臉,‘嗔怪’道︰「胡說什麼呀」。推推搡搡得‘趕’出了那口不擇言的丫頭。又恢復了一臉的冷清,並拿過手邊的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字——‘等’。
洛喻卿此時願意給自己掌權的機會,想必內有玄機,至于是什麼,她倒不急著知道,如今唯一能做的只能等。不過若那女人做的太過火……墨惜冷笑,隨手拿起手邊的墨汁,將其全數倒在了那張只寫了一個字的紙上。訾妍閣內,女子倒似樂得清閑,隨手撥弄著近處的蘭花,那嬌弱的蘭花便殘喘于女子修長的手指里,只待稍不留神,那蘭花便是萬劫不復了。但瞬間又放過手下的蘭花,輕笑著︰「姐姐,如今,這蘭花我替你照顧著,這訾妍閣我替你守著,你,開心嗎?哈哈哈,我不開心,我一點都不開心。本以為沒了你,他便是我的了。這幾年他也的確做到了與我相敬如賓,我也一直以為,時間能改變一切。原來,卻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不過,就算我得不到他的心,我也要保證我是唯一一個離他的心最近的地方的女人……」。一丫鬟小心翼翼地入內稟報,「王妃,王爺來了」。女子瞬間變得異常柔弱,「欣茗,你扶本妃去軟榻上休息。香羽,你去請王爺進來。」「是,王妃」。男子進來時就見女子正閉著眼一臉‘虛弱’地躺在那兒,男子皺眉,上前握住女子的手,滿是心疼,「一群沒用的奴才,你們是怎麼照顧王妃的,自己去管家那兒領罰」。一屋的奴才們遂即跪了下來,「王爺饒命啊」。似是感覺到手上的力道,男子回過頭來,「爺,是卿兒自己不好,您別責罰那些奴才們,他們做得已經夠好了,咳咳咳」。男子順手抱過女子,拂著女子的背,「你只管管著自己便是了,哪還有這閑心記掛這些個奴才」。「爺,卿兒……」眼眸里似是淚光閃爍。「哎,好了,說不過你,你啊,就是心善」。「爺,卿兒這幾日身子不爽,府里的事都要有勞墨惜妹妹了,爺……」女子小心詢問道。「你平日打理家事已是很忙,讓惜兒幫襯著點兒也是好的」。男子說著便想起了那比自己都清冷的女子,自那日後便一直忙著,她,這幾日過得好嗎?光是想著,男子的嘴角便揚起了笑容。「爺,爺,在想什麼呢?」女子其實心里早已明了,嫉妒之意中更夾雜著濃濃的恨意。
「今日叫大家來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兒的,只是畢竟這段時間本妃受正王妃所托打理府上各種事物,怎麼說也應該和大家見上一面,彼此熟悉熟悉,大家也不必太拘禮」「是,王妃」。墨惜手拿著名冊,抬頭問道︰「賬房先生何在?」一中年男子上前,「王妃,小的趙全。」「趙先生,不知先生用的是日記,月記,或是年記法?」男子心驚,本想著就算是換位女主子當家,也且不過是走走過場,這歷來女子懂記賬之法的本就不多,而這位王妃竟是一副深知的樣子。偷偷的抹了一把冷汗,「稟王妃,府里諸事繁瑣,若是日記類的話實在有些為難,故此只用了年記法」。女子听完並不立即作出回應,伸手接過丫鬟遞過的茶,輕抿了一口,「先生此言有禮,一人記實在繁瑣,倘若幾人每月都輪流記的話,先生以為如何?」男子愣住,揣摩著女子話中之意,女子此言甚是有禮,其實這樣做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以防他們自己本身的作假,看不出來這樣的女子竟是如此的才貌雙全。「王妃說的是,小的記下了,定按王妃的吩咐去做」。「如此,就有勞趙先生了。」墨惜的這一舉動也瞬間使得旁邊的下人們重新打量起她來,那男子便站在相惜閣外,眼里滿是一種說不清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