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末將私存了些酒,听聞今日與幵燁首戰告捷,所以領著人送這些酒過來。」德福單膝跪地抱拳稟報。
「德大哥也是一番好意,想來將軍也許久不曾喝到這麼好的酒了。真是好酒啊,沒想到德大哥居然私存了這麼多好酒啊。」玨儺立刻上前為德福講話,以免待會被將軍責罵。
「哈哈哈!大家喝酒歸喝酒,可別喝醉了,明日我們還要繼續上陣殺敵。」宇文侃木心情不錯,沒有跟福德計較那麼多,端起士兵盛到自己碗里的美酒大口喝了進去。眾人見狀,也紛紛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真是好酒啊,德大哥也來喝一碗,我們倆兄弟好好來喝一杯,喝好了,明天大家好有力氣上陣殺敵。德,德大哥,這酒真烈,我才喝了一碗就暈了,這酒太……太烈。」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玨儺就倒地。
「玨儺小兒,一天天油嘴滑舌,怎麼今日才一杯酒就醉了。」
「砰。」伴著碗落在地上此起彼伏地響起,所有士兵都和玨儺一樣倒在地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宇文侃木握著酒碗,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這酒……」他看著德福。
「將軍,上好的尋芳釀和迷途散摻成的酒,味道不錯吧。皇上果然英明,早就料到只要一有好酒你們就會得意忘形。」
「皇上……怎麼可能,我陌州將士效忠皇上,對皇上忠心耿耿,為何皇上……」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越來越模糊的身影,痛心疾首。
「效忠皇上?你們效忠的是湛國的皇上,而我效忠的是幵燁帝國的皇上。不過若是將軍願意效忠我皇,我也可以稟報我皇,說不定聖上一開心就賞你個一官半職,也好過現在這樣,任人宰割。」
「黃口小兒,賣、國求榮,我宇文侃木在世一日,就不會讓幵燁踏進我大湛國土。」宇文侃木實在支撐不住,倒在桌子上,卻依舊頑強地支撐著,強迫自己不暈過去。
「我幵燁大軍到底能不能踏平這片土地,將軍怕是沒有機會看見了,不過沒關系,待我幵燁大軍統一天下之後,我定會在將軍墳前上一柱清香,跟將軍說說我我皇是如何帶領幵燁開天闢地的。」
寒光微閃,朦朧中,宇文侃木看見德福拿著刀朝自己步步逼近……
他再次醒來,場下的士兵已經陸陸續續醒來,只是都還有些虛弱無力,德福的尸體被他自己的佩刀定在校場的高牆上,牆下,玄衣少年正在擦拭一把短劍,劍露寒光,凜人心魄。
「我已經把他殺了。我查過,許多陌州邊軍都已經暗投了幵燁,德福是其中之一,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把別的人給揪出來,不然這座城不需耗費幵燁一兵一卒就會被摧毀。」少年的聲音幽幽傳來,似千年不化的寒冰,讓人听之生寒,望之生畏。
「我終究太輕敵。想我宇文侃木縱橫沙場幾十年,從沒有哪一次敗得像這樣慘。」一想到那些叛國投敵的人許多有可能是自己熟悉的部下、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得力干將,宇文侃木就感到一陣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