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力之所以率領五輛警車,十多名警察前來,其實是踫巧他們在三中後街設崗亭,派警察駐守,順便熟悉一下三中後街周邊的情況。
昨天,他接到王副市長親自打來的電話,听出王副市長對三中後街發生的槍擊惡**件很重視,明白肯定有某些關系人物,起到了某些作用。加上廖英雄局長被停職了,他擔心廖英雄會連累自己,于是主動討好王副市長,承諾確保三中後街不會再發生槍擊案件,承諾在三中後街前後設崗亭,不派聯防隊員了,直接派配有警槍的警察輪流駐守。以求王副市長在某些問題上,不要盯著自己不放。
他其實猜到槍擊案件是陳道三派人干的,之前,他和廖英雄局長也打過電話給陳道三,警告他別太猖狂,別把北區搞得太混亂。
雖然他和廖英雄都拿了陳道三不少的好處,不過,也不是任由陳道三在北區任意妄為的。
「郭隊長。」馬臉隊員捂住面頰,恭敬地看了一眼郭力,指著蕭揚,憤怒道︰「他打我們,快把他捉起來!」
他不認識郭力,只是從電視新聞上見過郭力,認得罷了。
「郭隊長,救我,救我。」秦威仰起臉,可憐巴巴地看著郭力,雙手求救地亂拽著,哀求地喊道。
郭力抹了抹黑黝黝的面龐上的汗水,瞥了一眼馬臉和秦威,暗暗咒罵︰「你們瞎了狗眼啊?他?你們也敢惹?純碎找死!他有本事叫王副市長親自打電話給我,叫我設崗亭,派警察,保護那家沒開門營業的校花香美食店的,我敢隨便捉他麼?神經病?」神色復雜地看著蕭揚,嚴肅道︰「這位同學,為什麼踩著他不放呢?」
他雖然沒有和蕭揚直接打過交道,但早知道蕭揚的輝煌戰績了,從蕭揚入室捉癮君子;三中後街打退兩個喬裝改扮的老頭;中心醫院門口殺島國武士,救了兩個富家女生;到中豪夜總會門前稱呼陳道三為小三;他都很清楚,他甚至懷疑喬裝改扮成混混,放火燒了中豪夜總會的人,也是蕭揚。
禿頭校長,陳教務主任和幾個老師憂心如焚地從外圍鑽了入來。
蕭揚看了看郭力,又望了望他身後的警察們,發現王勇也在,于是和王勇踫了個眼色,算是打招呼,輕咳一聲,指著腳下的秦威,認真道︰「這人腦子有點問題,發瘋似的要打我,我只好把他踩住嘍,你們來了,剛好,把他鎖起來吧,免得他又發瘋打人,你們看,他又在亂叫了。」又朝王勇暗暗使了個眼色。
秦威听了,雙手亂錘地面,怒火中燒地破口大罵起來。
籃球隊的隊員們也憤憤不平地大罵著。
不過,也有幾個被秦威等人欺負過的學生,幫助蕭揚的。其中一個把胸膛拍得山響,大聲作證道︰「對,這人腦子的確有點問題,我看見他先動手打人的!」
另一個附和地喊道︰「警官,捉他吧,他經常打人的,你們看,我這塊傷疤,也是他打的。」撥開頭頂的頭發,低著頭,讓警察們看傷疤。
王勇看了看郭力,見他鐵著臉不發表意見,于是取出掛在皮帶上的手銬,走到蕭揚的身後,喝斥道︰「給我老實點。」把秦威的雙手扭到身後,粗魯地銬了起來。
蕭揚滿意地笑了笑,感激地看了一眼王勇,走了下地,回到兩姐妹和李耀東的身旁。
「為什麼不捉他?」馬臉隊員指著蕭揚,憤恨地罵道。
王勇板著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馬臉,厲聲喝斥道︰「你再吵,連你也銬上。」
馬臉吃了一驚,閉嘴不敢說了。
其他的警察見郭力不點頭,也不敢對蕭揚怎麼樣,結果就沒警察願去銬蕭揚了。
王勇叫了一個警察過來幫忙,兩人合力扭著破口大罵著的秦威,押上警車,鎖入警車內。
禿頭校長苦著臉,看著郭力,央求道︰「郭隊長,能不能把秦威放了,我們會教育,嚴肅處理他的。」
「有人報警,沒人報警,我才懶得理你們,學生打架,多大的事情呢?」郭力皺著眉頭,不耐煩地道,說完,甩了甩手,回到警車里去了。
禿頭校長急了,環視了一圈學生們,大聲喊道︰「是誰報警的?」
可惜無人承認報警。
不遠處的魏書亮和陳志豪對視了一眼,郁悶地朝學校外走去。遠離了人群,魏書亮才咬牙切齒道︰「草!報警有個鳥用?警察都不捉他的,只捉秦威。這些是什麼警察來的,不會都給他收買了的吧?」
「我看這些警察好像都認識他。」陳志豪悶悶不樂地道。
人群的中央。
王勇走到禿頭校長的旁邊,偏頭示意了一下蕭揚,低聲提醒道︰「只要那學生說,不告秦威,我們就可以放人了,也就是打個架,沒什麼大不了的,沒傷著人,我們可以當看不見。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剛巧在外面有事情,才開五輛警車過來的。」
禿頭校長感激地看了一眼王勇,剛想抬腳走向蕭揚那邊,看見學生們仍在圍觀,愣了一下,于是擺出校長應有的尊嚴,嚴肅地掃了掃學生們,痛心疾首地道︰「你們還在看什麼?走走走,趕緊去吃飯,準備回去上課!」
陳教務主任和幾名老師也急忙趕學生們離開。
圍觀的學生們才不情不願地離開,回飯堂吃飯去了。
禿頭校長走到蕭揚的旁邊,認真地檢查了一下蕭揚的身體,正色道︰「蕭揚同學,你沒受傷吧?」
「好像……沒有。」蕭揚拍了拍身體各處,聳了聳肩膀,喃喃地道。
六七個捂住面頰的籃球隊員,眼楮冒火地看著校長和蕭揚,均暗罵︰「校長,你瞎了眼啊?他好端端的,怎麼會受傷?你關心一下我們還好啦?我們臉都腫了!」
禿頭校長松了口氣,放低姿態,商量地道︰「秦威,是校籃球隊的主力,明天還要到一中,參加籃球賽,你能不能不告他,讓警察放了他?」
蕭揚淡淡然地道︰「不告他也行,不過,他要向我道歉吧?」模了模有點勾的鼻子。
禿頭校長煩躁地撓了撓禿頭,背著雙手,踱步走到警車的窗口前,苦口婆心地勸秦威向蕭揚道歉。
楊清涵用手指使勁地戳了戳蕭揚的後腰,撇了撇小嘴,賊笑道︰「你好有面子哦!」
蕭揚感覺後腰一痛,慌忙側身閃開,暗暗嘀咕︰「靠,吃妹妹的醋,蓄意報復我啊?」斜眼看了看楊清純,恰好看見她飛快地溜了一眼過來,目光一觸踫,立即嬌羞地低下了眼瞼,臉底泛起一抹酡紅,白里透紅,清純,可愛,誘人極了。
沒多久。
禿頭校長勸服了秦威,叫王勇把秦威給放了,兩人走到蕭揚的面前。
「向蕭揚同學道個歉吧。」禿頭校長不耐煩地催促道。
秦威鼓著紅腫的面頰,怨氣沖冠地盯了一眼蕭揚,言不由衷地道︰「對不起!」
他覺得今天,是人生中最糗最丟臉的一天,被蕭揚罵了野狗,甩出一巴掌,結果連人家的臉皮也沒踫到,就被人打了兩記響亮的耳光,踢了兩腳,趴了下地,還被對方當人肉墊腳石般踩著,羞辱,翻身不得。更冤的是,還來了一群瞎眼警察,對方好端端的不捉,偏偏把自己這個最慘的受害者銬了起來,還要逼著說道歉,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蕭揚也不指望他能真心道歉的了,撢了撢手,沒好氣道︰「行了,滾吧。」
秦威怨怒地冷「哼」一聲,才在禿頭校長嚴厲的目光的逼視下,帶著滿肚子的怨氣和隊員們離開校道,朝宿舍走去。
禿頭校長,陳教務主任和幾名老師也陸續離開。
王勇走了過來,拍了拍蕭揚的肩膀,佩服地笑道︰「你小子,行啊!居然能找到上頭壓下來,叫我們在三中後街設兩個警崗,以後,我也可能被派來輪崗了。」
蕭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了想,疑惑道︰「蔣副隊長呢?還沒休完假?」
王勇玩味地看了看蕭揚,笑道︰「過兩天吧,她會回來上班的,怎麼?你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