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直到外面的天空快要亮的時候,東方的魚肚白慢慢翻開,鐵狼才氣喘噓噓的從外面跑進來,撲撲騰騰的腳步聲跑上二樓。
推開房間的門,大喊︰「凡子,快來看看,滿意不,就是尸體的時間有點長了不像?!」
孟凡正有些朦朦朧朧的睡衣,一下子被鐵狼給吵醒了。搖晃著昏沉的腦袋,站起身,披了件外衣說道︰「你沒給他化妝吧!?」
「我敢化妝嗎?要是化妝了,不就太假了嗎?再說了老左家的那口子眼楮毒的很,是不是老左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听到鐵狼的話,孟凡咯 一愣,差點把這茬給忘了。左帥的媳婦是邱少燁的親小姨子,現在不得不防。
想到這,孟凡連忙走出房間,來到隔壁的房內,問道︰「左哥,你身上有什麼特別的痣嗎?就是你老婆留意你的?!」
左帥昨天晚上就睡了那麼一會,被孟凡給吵醒了,怔了怔有些發疼的眼皮,說︰「也沒什麼,你們找個和我體重差不多的,就在我的脖子後面點個點就行了。我老婆就這些,還有我的門牙有一顆是金的,耳垂比較厚,你們想辦法整整吧?!」
听到這,孟凡轉頭說︰「鐵狼,去吧?!」
鐵狼哎哎兩聲,點著頭轉身跑開了?!
左帥慢慢挪動著身子,艱難的從床上坐起,背後的傷口越發的疼痛,火辣辣的灼熱感。孟凡見狀連忙走上前,攙扶著左帥,說道︰「你悠著點,別真掛了,到時候尸體也用不著了。」
左帥慘淡的笑了下,打趣的說︰「呵呵,那你們不就省事了嗎?凡子,和我說說,你是怎麼懷疑邱少燁的?!」
孟凡將左帥扶著依靠在後面的床背上之後,從旁邊拉了張板凳,坐下來,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邱少燁花費了一輩子的心血打下了雲陽市,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成績,三個孩子都和國際黑道接軌,這個時候他退出,你認為可能嗎?!」
「也許邱少燁是想享受天倫之樂呢?!」左帥補充道。
孟凡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說︰「天倫之樂對于邱少燁而言是留給平庸之人用的,他邱少燁絕對不會,一輩子的心血拱手相讓,誰會信。從葛仁當初死的時候,我就懷疑了。只是不敢肯定。郎千雙從小就有做黑道的能力,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邱少燁也選中她!?」
「那又能說明什麼,我和黑子,鐵狼,寇晨被殺死,邱少燁也帶不走自己的財產啊?!」左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又一次問道。
「他是帶不走,但可以留給下面的孩子,他邱少燁如今有了這樣的勢力,將來還不是要成為千古名人,所以這個時候他肯定會更加有野心。你和黑子,鐵狼,寇晨都是炮灰,而郎千雙也是棋子,一切都在他邱少燁的掌握之中。殺死你們,然後將名下所有的財產倒賣出去。邱少燁這樣就可以移民國外,游走四海,到時候還不得是富甲一方的豪紳?!」
「 嚓……」
這時,房間的門打開了,秦雪揉著惺忪的睡眼走進來,打著哈哈說道︰「怎麼樣了?鐵狼還沒回來?!」
孟凡和左帥不由的對視一眼,看著秦雪說道︰「你就睡得這麼踏實?!」
「跟著你們我沒有什麼不踏實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秦雪伸了個懶腰,走到左帥面前,查看著他的傷口問道︰「左哥,你這個時候怎麼能這麼坐呢,快躺下,後面的傷口要崩開?!」
左帥淡淡的搖搖頭,說︰「沒事的,該吃飯了吧,你們不餓?!」
孟凡慢慢從板凳上站起身,說道︰「恐怕沒有吃飯的時間了,鐵狼回來了,要亂。」
話音剛落,鐵狼便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焦急的問道︰「凡子,你來看看可以了嗎?!」
孟凡點點頭,轉身跟著鐵狼快步走出房間。
兩人來到樓下,院子里停放這一輛白色的面包車,車門打開,一名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大夫對鐵狼和孟凡招招手,說︰「我見過左哥,雖然不怎麼熟悉,但我相信我的能力。」
孟凡點了下頭,走上前,看向車內擺放著一具尸體,體型和左帥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全身都是血水。
順著慢慢看向尸體的臉上,頓時瞳孔縮成一團,不得不說,這名醫生的整容能力簡直可以用國家級衡量。
但是緊跟著,孟凡便有些不滿意的說︰「臉太白了,一個人被那麼多殺手追殺,你們絕對臉上不少點什麼東西嗎?!身上該有的致命傷口怎麼也不流血,尸體的血液凝固了,可以借助狗血,羊血涂抹上去。」
聞言,大夫這才恍然大悟,連連點頭,說︰「兄弟說的對,我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孟凡冷眼轉頭看著他,沒有任何情緒的說道︰「我看不是忘了吧,如果你能做就給我做的完美無缺,如果不能做,你的身體我可以考慮考慮用?!」
大夫頓時打了個激靈,呼吸有些壓抑,咽了口唾沫,尷尬的笑道︰「呵呵,兄弟,真會開玩笑?!」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必須給我做出一模一樣的左帥來,否者我不介意在殺一個人。記住,現在你在我們的手里,別想著給邱少燁留條後路。既然見過左帥,你也不一般了?!」
孟凡冷冷的說完話,轉頭對鐵狼說︰「狼哥,通知黑子吧,準備殉葬。」話畢,孟凡轉身朝樓上走去。
面包車內的醫生一陣陣後怕的看著遠去的孟凡,內心越發的恐慌起來,操作手術刀的兩手也比以前要生硬了很多。
鐵狼算是徹徹底底的對孟凡佩服了,吩咐了下大夫,然後掏出手機,給黑子和司寇晨打了個過去。
……
雲陽徹底的亂了,左帥的死讓原本壓抑的天氣竟然飄起了六角雪花,也或許到了這個時節。浩瀚的天空雖然早已大亮,但一層層陰霾的烏雲籠罩在四周,街道上,沒有了往日熱鬧的氣氛。
以前經常在街邊嘮嗑的市民,此時竟然都躲在家里取暖。就在雲陽的地下世界陷入混亂的時候,東山省省委省政府也在這一天掀起了新的答案。兩輛掛著京字車牌的奧迪a6停放在省政府大樓下,整個大樓內一片沉寂,靜得讓人可怕。
偌大的會議室,坐落著五六名身穿黑色夾克的男子,一個個全部梳著大背頭,天庭飽滿。
在五六名中年男子身邊站著七八名穿制服的男子,一言不發的干站著,像保鏢一樣。
汪永豐滿臉嚴肅,唉聲嘆氣的站起身,說道︰「郭主任,是我的失職,我向黨中央申請處罰?!」
「關于你的事情會有人處理,不用著急,現在沒說你的事情,坐下。」
旁邊的一名年過半百的男子厲喝一聲,轉頭說道︰「國家堂堂副部級干部能做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是我部的失職。薛書記,是不是該說些什麼呢?!」
被男子問話的對象正是東山省省委紀檢委書記薛江。坦然的聳聳肩,抬起頭說道︰「郭主任,我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承認自己的**,沒什麼好說的,把我帶走吧!?」
「啪!?」
中年男子一拳砸在會議桌上,怒喝道︰「薛江,你這是什麼態度,是一個黨員的該說的話嗎?是一個正確的國家干部該有的覺悟嗎?!」
薛江被男子的爆吼聲嚇的將頭慢慢低下去,一臉愧疚的不敢在說一句話。
被叫做郭主任的男子是國家中央紀律檢查部門的主任郭襄,怒目圓睜的看著薛江,冷哼一聲,吼道︰「帶走,所有犯罪的事實都給我交代清楚,所牽扯的每一個人都不能放過。汪永豐,這就是以你為首的領導班子,這就是你汪永豐領導的好黨員。哼!」說完,男子氣呼呼的站起身,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
薛江被兩名紀檢委的執法人員扣上冰涼的手銬,跟著郭襄走出門外。
整個會議室出奇的靜,所有在場的省委領導干部全是乖乖的低著頭,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喘氣。觸犯了黨和國家的紀律,而且其性質及其惡劣,會遭到什麼樣的觸犯不言而喻。
與此同時,雲陽省委大院的門前,也走出來三名男子,並肩而行,中間的男子正是鐘安山的父親鐘偉,冰冷的鐵銬子拷在拷在手上,面色沉重的不敢抬起。
鐘偉被兩名檢察機關的工作人員帶進外面停放的涂著檢查字樣的捷達車內,然後砰的一聲關上車門,車子慢慢行駛起來,漸漸遠去。而鐘偉的房子已經貼上嚴密的封條。這一事件,即將成為雲陽乃至整個東山省甚至全國的爆炸性新聞。
雲陽要變天了,從里到外,省委大院門前掃大街的老頭老太太,紛紛讓道,看著捷達車漸漸遠去,不由的轉頭看向省委大院的一棟棟樓房。突然間,感覺有種雲開霧散的感覺。
……
另一邊,黑子和司寇晨接到電話,馬不停蹄的來到鐵狼的別墅,二人一進門,便傻了眼,滿地的血液,從別墅的大門前,一直到別墅的樓房內。
「老左,老左?!」
黑子兩只眼圈紅紅的,快速跳下車,想都不想直接沖著別墅內大喊。
司寇晨也沒想那麼多,緊隨著黑子直奔別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