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都什麼時候了,你老人家還在那里閉目念經故弄玄虛,東條兄妹命都保不住了,你老人家倒是想想辦法啊。」程草青看到東條兄妹倒在地上,心急如焚。
「一個姑娘家家的,懂什麼?就算天塌下來,江湖規矩怎能說亂就亂呢。別說是他們,就是你,為娘的也是如此,你不要瞎添亂了,退回一邊,呆著去。」
程草青見程翠花如此「絕情」,心亂如麻。東條兄妹是為了救令狐沖而來,若命隕于此,她怎麼對的自己的良心?
程草青狠咬嘴唇,抽出隨身寶劍就要沖將出去。
還沒待她邁步,一個黑影已經先她攔在林平之面前。
「岳靈珊」,程草青猛的揉揉眼楮,確是岳靈珊。岳靈珊剛逃離林平之的魔爪,怎麼又….?難道她不怕死不成。
「林平之,你自己數數你雙手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連這兩個已經昏迷的人,也不放過麼?」
岳靈珊橫將攔住林平之,林平之先一愣,而後听岳靈珊說完,用手指著岳靈珊道,「剛才已經饒過你一命,看你非是想尋死不成麼?」
「死就死,姓林的,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他們兄妹倆前面。你有種的今天就當著江湖各派的面,從我身上踏過去。我岳靈珊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岳靈珊說完昂起頭,閉上眼楮直挺挺的站立著。
「好,好,好」,林平之依然面無表情,「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林平之說完,揮掌直劈岳靈珊的天靈蓋。
「咚」,未待林平之落掌,林平之感覺有什麼東西砸在自己頭上,林平之四下觀望,原來是一個小石塊,「是誰?」,林平之撿起石塊,高聲問道。
四周眾人無人答話。一陣哄笑!
「是誰?」。依然無人答話。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林平之心中雖然燃有怒火,但他更想立刻除掉岳靈珊已絕後患,這種大好時機他不想錯過。他轉身,又揮掌運力。
「咚,咚」,這次是兩顆石頭,林平之的頭竟然被這兩顆不起眼的小石子敲的起了兩個大肉包。
「是誰?夠英雄的就站出來!」,林平之模著頭上的兩個肉包,心里突然有了一種真正的恐懼,憑他的功力這兩個石子竟然來無蹤去無影,若說第一個石子能當惡作劇,後面這兩個是一種警告。
對方功力在自己之上,是敵是友?
四周眾人依然無人答話。一陣更大的哄笑!
林平之又急又氣,這種場合簡直臉面全無,卻又無可奈何。
他佯裝再次轉身揮掌運氣,剛一提掌,「咚,咚,咚」,這次是三個石子,林平之這次早做準備,倍加小心。待覺得有異狀,顧不得面前岳靈珊,忙飛身高高躍起。哪里料到,這石子如同長了眼楮般,一顆中嘴唇,一顆在腰間,還有一顆打在腳踝處。
林平之只感覺腰酸腳麻,從空中落回原地,摔了個狗啃泥。
堂堂一代華山派幫主,竟然被三顆小石子打的如此狼狽,這與先前那威風凜凜的林平之天壤之別。
待林平之從地上爬起來,滿嘴是血,滿臉是土,弓背哈腰,腿腳站立不穩,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林平之面紅耳燥,哪里還有殺岳靈珊,滅東條兄妹的心思,只想立刻找一地洞鑽進去。
岳靈珊閉眼等了半晌,卻未見有甚異動。睜開眼,見林平之這幅模樣,哭笑不得。剛才殺氣騰騰的校場,氣氛頓時緩和了下來。
可憐林平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呆若木雞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哈哈,好玩,好玩。」
一個女人的聲音,由遠而近。一個胖胖的女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場上,滿臉充滿了笑容。
「哪里來的野女人,在這里撒野?快給老子滾遠點。」,幾個華山派打扮的弟子見林平之被如此恥笑,哪里還按捺的住,呼啦一聲就往上闖。
「劉大,有人欺負我,快來救我啊。」,女人見這七八個人來勢洶洶,一聲尖叫,這叫聲響徹雲霄,刺的在場眾人,耳膜嗡嗡著響。
一個黑色的影子,從人群中閃了出來,沒待人看清面容。只听的「 啪啪」,幾聲響聲過後,那剛才還凶神惡煞的華山弟子,七零八落得躺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小姐,你沒事吧,劉大來遲了,請小姐贖罪。」,一個僕人打扮的漢子,跪倒在女子面前,柔聲的說道。
「死劉大,再來晚一點,本姑娘就要被他們欺負死了。」,女子皺著眉頭說道。
「劉大甘願受小姐責罰。」,劉大把頭在地上磕的梆梆著響。
「恩,你這麼說,本姑娘心情才算好一點,怎麼罰你才好呢」,女人嘟著嘴,四下看了看,目光轉到林平之這里時,停住了,「哈哈,這個胖豬好好玩,我要他。」
「胖豬?」,眾人的耳朵都懷疑出了茬子,竟然敢有人在這麼多江湖人士面前,說堂堂一代華山派幫主是胖豬?這人不是真傻就是不想要命了。
一幫人的心頭提到嗓子眼,瞪大了眼楮看這場好戲。
「是」,劉大應了一聲,起了身,邁步走到林平之的面前,「嗨,我們小姐要你,你跟我走吧。」,仿佛林平之此時只是菜場上供人買賣的豬玀一般。
林平之何年何月受過如此大辱,更何況他現在位尊一幫之主,又是在全江湖人面前。他心中的怒火早已燒到頭頂,那劉大語音還未落,林平之抬手就是一劍,這招又快又急,那梟龍劍如同一道光,直刺向劉大的心窩。
劉大不閃不躲,待劍刺到胸前,只抬手輕輕一撥。那劍鋒擦著劉大的衣袖,歪了出去。被劉大這一撥弄,林平之卻感覺腳下被抹了一層油脂,想停卻怎麼也停不下來。再看劉大,撥過林平之的劍鋒,又在林平之的手腕上輕輕一彈。這一撥一彈,宛如姑娘采茶般輕盈靈巧。
林平之手腕感覺猛的一麻,梟龍劍離手而去,又摔了個狗啃食。
「小姐,咱們走吧。」,劉大一彎腰,將林平之夾在懷中,扶起那胖女人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