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傳說 第4章 驕傲的代價

作者 ︰ 你好火

元繼不料敵方還有後援,遠遠望去竟有好幾百人之多,似乎那才是敵方主力。大驚之下,已知再無勝算,只得急忙對南宮磊說道︰「撤!」劉二黑見狀也在第一時間叫道︰「圍起來,不要讓他們給跑了!」此時的敵軍見救兵到了,人心漸穩,而元繼、南宮磊先前殺的興起,已深入敵軍之月復心,又加上元繼二人剛與劉二黑大斗一場氣力消耗不少,一時間竟沖不出馬賊的包圍圈。

王虎環顧戰場,先遣部隊死傷過半,雖見劉二黑受傷,仍忍不住月兌口大罵道︰「你他娘的狗東西,兩個兔崽子便把你的部隊殺成這樣?!你死罪難逃!」

劉二黑眼中精芒以上,卻裝出一副嚇得心驚膽顫的樣子,忍住肩膀劇烈的疼痛,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一個勁的說道︰「屬下該死,屬下該死,求大人開恩,求大人開恩啊。」

王虎按耐住心中怒火,說道︰「先寄下你的狗頭,我到要見識見識那倆兔崽子的武藝!」說完,提起腰胯間的長柄大刀從馬上一躍而起如巨鷹般直撲向元繼二人。

王虎能做到都統之位,武功自是不弱,雖只比劉二黑武功略高一籌,不過元繼二人此時又消耗了不少氣力,如何是他對手。兩三招下來,只迫得元繼、南宮磊兩人只能運氣護體,連連後退。南宮磊眼見元繼就要不支,如此下去終會落得雙雙殞命的下場,心中一慟,咬牙對元繼說道︰「我的土勁比較耐打,我來拖住他們,你快趁機逃走!」

元繼眉頭一緊,強笑道︰「生死兩兄弟,我怎能棄你不顧,況且我們現在還未輸呢!」

元繼、南宮磊兩人相視一眼,忽的心有靈犀般,一起放聲大笑起來,聲震九天!

王虎冷哼道︰「死到臨頭,還敢如此猖狂!」雙手的勁力更加重了一分。

火雲刀法不愧為天下少有的精妙刀法,在元繼內功消耗的七七八八之時還能單靠其精妙絕倫的招式一次又一次破解王虎的攻勢。三十招過後,王虎爆喝一聲,提起長柄大刀狠狠劈下,元繼再也無力抵抗,引頸就戮,南宮磊突然一個閃身背對著王虎,擋在元繼身前,苦笑著說道︰「兄弟我先走一步了。」

元繼眼淚如江決堤,噴涌而出,大叫道︰「不要!」

上天似乎被兩人的兄弟之情感動了,奇跡終于發生了。

就在王虎大刀離南宮磊後腦只有咫尺之遙之時,突然一股大力沖來,直接將南宮磊撞飛出三米開外,又听「砰」的一聲,王虎的長柄大刀,刀身齊柄而斷。

元繼驚喜交加,喜道︰「老頭子!」

卻是元繼的師傅苟二到了!

苟二並不理會元繼,雙眼似要噴出火來般直盯著王虎,怒道︰「誰敢傷我徒兒!」苟二凌厲的眼神竟硬生生將殺人如麻的猛將王虎嚇出一身冷汗,腳步踉蹌的先後退去。

王虎自知失態,惱羞之余卻又不敢再向前一步,只得叫道︰「上!上!給我上!圍死他們!」

苟二一身東方無極流的內功以臻化境,那將這群小嘍放在眼內,左手祭起火勁,手持判官筆,猶如狂神降世,殺的左右泛起一片血霧。

眾馬賊見苟二如此神威,早已心膽俱裂,那還敢上前鋝其虎須?紛紛虛晃一槍便向後退去,王虎已知大勢已去,翻身上馬騎出十余米後才大叫一聲道︰「撤!」到是一馬當先的溜了。相比之下,劉二黑更是矯捷,早已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元繼大叫道︰「老頭子我們去追!」

苟二卻攔在元繼身前,任由王虎一行逃走。元繼大急道︰「老頭子你攔著我干什麼!」

「啪」的一聲,一巴掌直扇的元繼雙眼冒星,元繼不敢相信從小到大從未打過自己的師傅竟出手打了自己一耳光。呆愣之下,兩眼通紅的看著苟二。

苟二厲聲道︰「為師這巴掌就是要打醒你這個不孝逆徒!行事魯莽,做事沖動!你把為師教你的東西都忘哪里去了?為師這麼多年的心血全都被豬啃了!你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元繼從未見過苟二發過如此大火,知道自己此次行動膽大包天,傲慢自大,不單自己險些喪命,還差點累及好友,心中愧疚,只得跪伏在地,不敢做聲。南宮磊見元繼如此,也跪伏在一旁。

苟二本想再罵兩句,又見元繼兩人身上傷痕累累,長吁短嘆一番後,終是不忍,正要扶起二人,剛一彎腰,突然眼前一花,只覺天旋地轉,雙腳無力,竟直生生的倒了下去。

面對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元繼、南宮磊大驚,急忙扶起苟二。

苟二悠悠醒轉,只見元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叫著「師傅」,哭了不停,南宮磊也在一旁黯然流淚。苟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南宮磊說道︰「你就是南宮磊吧,元繼有你這個朋友也不枉此生。不過現在你先過去,我有話要對元繼說。」

南宮磊拭干眼角淚珠,「恩」了一聲,走到一旁去了。

元繼哭道︰「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師傅原諒我吧,不要逐我出師門,嗚嗚……」

苟二艱難的抬起手模了模元繼的臉龐,微笑道︰「臭小子,現在知道叫我師傅了。哎,為師也是一時之氣,說到底為師也只有你一個徒弟,把你趕走了,誰來繼承我的衣缽?不過你驕傲自滿的性子真的要改改了,哎,說起來還是怪為師教導無方啊,唔……」說著說著苟二卻噴出一大口鮮血。

元繼以為是自己將師傅氣成這樣的,哭的更大聲了,道︰「師傅!都是徒兒不好,把你氣成這樣,徒兒再也不狂妄自大了!」

苟二吐盡口中余血,又緩緩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為師舊患復發,大限將至,怕是撐不下去了。」

元繼繼續哭道︰「不會的,師傅身強體健,定會長命百歲!徒兒在不不會惹你生氣了!」

苟二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人生再世,誰又能逃過一死?不過只是早些,晚些罷了。你也不用太過難過。有些事,為師本來想等功夫有成的時候告訴你的,看來必須現在說清楚了。」

元繼欲待再言,苟二搖手繼續說道︰「你可知道神主教?」

「徒兒听師傅說過,神主教本是西方大陸的教會,如今卻不知不覺的滲入到我們東方大陸來了。」

「對,就是這表面上救人于苦海,實際上卻干著可恥勾當的教會與叛賊勾結,滅了我天龍帝國。」

元繼還是第一次听聞天龍帝國的覆滅與神主教有關,神情更加專注起來。

苟二嘆了口氣,說道︰「此事神主教做的極為隱蔽,世上沒幾個人知道。師傅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師傅的祖父就是當年天龍帝國的太傅苟允,師傅乃天龍帝國的後裔。」

元繼往日經常詢問師傅苟二的來歷,每次都被苟二含糊過去,如今方才知道師傅乃是被整個東方大陸所通緝的天龍帝國余孽,大驚之下也終于明白師傅為什麼要隱瞞自己會武功的事實。

「當年祖父他老人家見天龍帝國的國都天京已被各路諸侯重重包圍,為了保存皇室血脈,在城破之前保護著太子與皇室代代相傳的寶物雲龍飛天佩逃出了天京,卻不幸在中途與太子失散。幾番尋找卻無任何音訊。與此同時,祖父也相繼救下了不少朝中大臣的遺孤,由此成立了一個名為飛龍會的地下組織,以圖時機成熟之時東山再起。

後來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和大哥苟大加入神主教作內應後不久,便遇見了太子殿下的後裔,大皇子龍斬雲,三皇子龍斷雨。

可惜好景不長,我們被叛徒出賣,遭到神主教聖劍騎士團的伏擊!我大哥為保護皇子不惜自爆,當場殉國。而我這個沒用的弟弟卻仍舊未能保護好兩位皇子,兩位皇子相繼殞命。只得我一人逃了出來!雲龍飛天佩也因此丟失!」

說到此處,苟二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和屈辱,十指深深的嵌入石地之中,聲音也哽咽起來︰「為師一生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父母,生平只有三件憾事,一是未能保護好兩位皇子,二是將雲龍飛天佩遺失,三便是不能親眼看見你帶領百萬雄獅恢復我天龍帝國神威的樣子。徒兒啊,你答應我,一定要找到雲龍飛天佩,還我天龍帝國的大好河山,這樣師傅便能含笑九泉了。」

元繼早已是泣不成聲︰「師傅放心,我答應你,一定會完成你的心願!如若不從,天打五雷轟!」

苟二艱難的抬起手來,拂干元繼的淚痕,微笑道︰「師傅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就是將被遺棄荒野的你收為徒兒,以後師傅在也不能保護你了,你要牢牢記住,凡事要三思而後行,切忌不可狂妄自大,驕兵必敗。還有家里的兵書你一定要好好研讀,匹夫之勇怎能勝過萬人敵?」

「徒兒知道,師傅,嗚嗚嗚……」元繼伏在這世上唯一親人的胸口,痛哭著。

「南宮磊,你過來。你和元繼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你這孩子悟性雖差了點,不過勝在你人品和資質都很不錯,我就破例收你為徒吧。」苟二笑道。

南宮磊聞言先是一愣繼而急忙爬了過來,雙目含淚的磕頭道︰「徒兒拜見師傅。」

苟二含淚微笑道︰「都是好孩子,能再給為師背背東方無極流的總決篇嗎?」

「內功分五行,金勁鋒芒破千軍,木勁飄逸若彩蝶,土勁厚重勝鱗甲,水勁輕柔人不亡,火勁剛烈焚天地……」

「內功氣勁有五種不同的形態,白色的金勁氣勁鋒銳,無堅不摧;青色的木勁飄逸靈動,讓人身輕如燕;黃色的土勁渾厚無匹,猶如鋼壁鐵甲;黑色的水勁既溫切柔,替人療傷效果非凡;赤色的火勁,又燥又狂,說其能焚燒天地不為過……」苟二再也支撐不住,漸漸的閉上了雙眼,帶著微笑,駕鶴而去。

「師傅!!!」這一聲吶喊,撕心裂肺,悲傷之情直沖天際。

正是︰「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燭成灰淚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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