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繼見何孝儒要求自己只能帶五十人去,口中喃喃說道︰「五十人?這。拉牛牛……這也太少了點吧。」
突然會議室外傳來一個聲音︰「人數雖少,卻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等說話之人進來,元繼定楮一看,大喜道︰「原來是趙大……趙隊長!」元繼本來一句「趙大哥」就要月兌口而出,突然想起兩人約定,立即改了口。
趙霆岳拱手行禮道︰「卑職參見元指揮。」
元繼笑道︰「原來中郎大人是讓屬下帶特別部隊去,這便沒問題了。」趙霆岳進來後,元繼也不再稱何孝儒為伯父了。
何孝儒笑道︰「老夫在這里預祝你們馬到成功。」
元繼與趙霆岳領命回到營地,點齊人馬後,又鼓舞了一番士氣。一行加上元繼共五十一條好漢,個個身著輕裝,摩拳擦掌,手持短刃,只需待到夜色朦朧時,便可出發。
夜半時分,元繼一行已從城頭悄悄的吊繩而下,偷偷的潛伏在棲鳳國副將毛茹血位于城南的營地外。
元繼說仔細觀察了一番,說道︰「我先去探查一番,南宮副指揮、趙隊長你們先在這里待命,不可妄動,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趙霆岳道︰「卑職領命,元指揮萬事小心。」關心之意溢于顏表。
元繼點頭微笑,運起五行之中以輕身見長的木勁,悄聲無息的潛向毛茹血的大營。
毛茹血大營中零零閃閃的有幾隊巡邏衛兵來回穿插,元繼悄聲躲至一旁的草叢中,恰好此時一士兵過來小解,元繼見其落單,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解決掉了這名士兵,接著將其拖入草叢,換上敵裝,扮作巡邏衛兵混了進去。
元繼想到夜襲怎能少了火攻,便去尋那毛茹血糧草輜重等易燃物的所在地,正當元繼四處查探時,剛巧正面踫上一隊巡邏衛兵,衛兵隊長見元繼東張西望,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疑心頓起,又見其身著己方軍裝,便手執長矛,獨自上前質問道︰「那個部隊的?!」
元繼臨危不亂,信口胡謅道︰「隊長大哥,我們是一個部隊的,切勿誤會,傷了自家和氣。」
那隊長想了想,說道︰「胡說八道,我怎麼沒見過你,我看你鬼鬼祟祟的,定是奸細!」說完便欲下令抓人,元繼急忙解釋道︰「隊長大哥沒見過屬下,可屬下卻見過隊長大哥。況且咱們部隊這麼多人,隊長大哥未必全都認識。」
那隊長心想自己所在部隊也有好幾百號人,的確未必一一見過,長矛稍放,半信半疑道︰「這麼晚了不在帳中休息,為何卻在此間逗留?」
元繼見那隊長有些動搖了,繼續說道︰「屬下內急,一時之間卻未找到解決之處。」
那隊長聞言疑心又起,元繼見狀知道自己又露馬腳,腦袋一轉,靈機一動,附在那隊長耳邊說道︰「其實屬下是有苦衷的,隊長我們去一旁說話。」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些銀兩來,看似不經意的擋住其余人的目光,偷偷塞到那隊長手上。
那隊長向後瞟了一眼,見無人看見,順手便將銀兩揣入懷中,回身對其余巡邏衛兵說道︰「你們繼續去巡邏,我先拷問拷問此人,隨後就來。」說完便隨元繼來到一旁。
元繼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隊長大哥,其實屬下不是有意瞞你,屬下確實不是出來小解,而是想出來偷點吃的。你也知道我們的伙食有多差,而屬下天生胃口又大,怎麼吃的飽,睡到半夜都被餓醒了,所以才出此下策,你听,屬下肚子還咕嘟直叫呢,隊長大哥你行行好,放小弟一馬吧。」
那隊長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我也知道我們的伙食是差了點,哥哥我也想放過你一馬,不過這軍有軍規,這可有些為難哥哥我了……」
元繼知道那隊長話中真意,又掏出些銀兩來塞道那隊長手上,說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隊長大哥就通融通融吧。」
那隊長拿著銀兩掂了掂,嘆了口氣道︰「好吧,看你我如此投緣,我也只好冒著受罰的危險放你一馬了,不過伙房不在這里,是在那邊。今天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知曉了,否則,別怪哥哥沒有提醒。好了,哥哥我得去巡邏了。」說著便將銀兩收入懷中走了。
元繼大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冷汗,心想古人雲有錢能使鬼推磨,當真不假。接著元繼便順著那隊長所指方向而去,其間又躲過幾次巡邏衛兵的巡視,終于來到了伙房。
「果然糧草都堆積在這附近。」元繼心里想道。
當下元繼也不急著出去與趙霆岳匯合,又去偵察了幾處易燃點,順便探知了敵軍主帥的營帳位置,正要出去時,元繼腦中忽然靈光再閃,再次折了回去,溜進幾個普通軍帳,來來回回好幾次,好像是在搬運什麼。
時間慢慢消逝,又過了三個小時,現在已是凌晨三點。潛伏在營外的特別部隊實在有些耐不住了,其中一人說道︰「趙隊長,元指揮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可能出事了,我們要不要開始執行任務?」
趙霆岳搖手道︰「應該不會,若元指揮行動失敗,敵營肯定不會如此安靜,我們再等等。」
「不用等了,你們五人一組,輪流去那邊草叢,把身上的皮給換了。」卻是元繼回來了。
原來元繼溜進軍帳是去偷敵方的軍裝,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反反復復來回好幾次,終于偷齊五十一件,廢了不少時間。
待眾人換好軍裝後,元繼下令道︰「特別部隊听令,所有人都在左臂系上布條,已作甄別,以免混亂時誤傷了自己人。敵營中的左後方處便是糧草所在,趙隊長你帶十人前去放火,火起後,其余人跟我一起殺將進去,最後見我暗號,便于敵營左側匯合,這次要叫敵軍好好品嘗一下烤乳豬的滋味!」
接著元繼選出一條風險較小的路線,又將敵營中部分巡邏衛兵的位置說與趙霆岳,趙霆岳這才領命而去。不出一刻鐘,敵營左後方處火光沖天,敵營喧嘩聲起。元繼大吼一聲,率領其余四十名好漢燃起火把沖了進去。
一沖進敵營元繼便讓眾人散開,四處放火,霎時間整個敵營火光四起,亂的像一鍋粥。最倒霉的要數被元繼偷了衣甲的敵方士兵,沒了衣甲護體,情況可想而知。
毛茹血本在熟睡中,聞的外面嘈雜聲起,一個挺身,未及穿上衣甲,赤著腳便沖出了帳外,只見營中一片狼藉,心頭火起,隨手抓住一四處亂竄的小兵,怒吼道︰「出什麼事了?!」
那個小兵本已心驚,被毛茹血這一吼,嚇得更是魂不附體,顫巍巍的說道︰「失……失……失火,小……小人救……救火。」話音剛落便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毛茹血一把丟開暈了過去的小兵,奮力大吼道︰「眾將士切勿慌亂!違者斬!」此時營中嘈雜聲太大,卻沒幾人听見毛茹血的叫聲,即使是听見了,紛紛各自保命的關頭,又有誰有心去听從號令。
此時元繼等五十一人全部混入敵軍,見人就殺,嘴里還叫囂著「他是奸細!」敵方士兵慌亂中又分辨不出敵我,不知到底誰才是奸細,反倒在元繼等人的帶動下,像無頭蒼蠅般也開始見人就砍,自相殘殺起來,形勢更亂了。
毛茹血好不容易聚集起百余人,過不了多時卻又被亂軍沖散。毛茹血又急又怒,卻苦無辦法。突然橫道間奔出幾匹戰馬來,毛茹血此時方寸已亂,不備之下竟橫生生的被撞飛出去,暈到在地。
原來元繼見敵軍已然自相殘殺起來,便徑直來到營中馬概,將所有戰馬的韁繩一並燒斷,那些戰馬本已受驚,一獲自由,立即四處狂奔亂竄,鐵蹄之下不知新添多少亡魂。
元繼又見時候不早,料想敵方援軍將至,便發出暗號,在約定地點與眾人匯合後,便向營外突圍。
元繼率眾人逃出敵營後,又清點了一下人數,只得三十一人,仍有二十人被困敵營,元繼心中一番掙扎,最終還是咬牙說道︰「趙隊長,你們先走一步,我隨後就來。」
趙霆岳一眼便看穿了元繼的想法,說道︰「元指揮,人各有命,萬不可沖動以身犯險。若元指揮一定要去救人,就讓卑職去吧。」
元繼道︰「你武功太差,還是我去,你們快走!」說著不等趙霆岳阻攔,一個飛身便又沖進敵營。
趙霆岳本想隨元繼而去,又想此間還有三十人需自己負責,不管如何,當務之急便是帶眾人月兌離危險,無奈之下只得大吼一聲道︰「跟我撤!」
元繼再次沖入敵營後,仗著火勁左沖右突,四處搜尋下,終于又救得七八人。元繼見敵營太過混亂,時間也十分緊迫了,只好放棄搜救,準備逃生。忽然一個身影映入元繼眼簾,正是暈倒在地的毛茹血,元繼雖不認得,卻見他身姿魁梧,雖暈倒在地,仍雄壯威武,絕非普通將士。
元繼心想如此良機可遇不可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順手殺了此人,當下揮起佩刀直搗毛茹血腦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