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瘦漢子剛要轉身出門時,韓林風突然叫住高瘦漢子,說道︰「且慢!本元帥還有話要問你。哈」見高瘦漢子回過頭來,接著又道︰「公主可有去找你?」
高手漢子拱手答道︰「據探子來報,公主日前與司馬宰相來往甚密,屬下推想,不出一個月,公主定然要來找屬下談話了。」
韓林風有些不耐的說道︰「一個月時間有些長了,不如你主動去接近公主。」
高瘦漢子道︰「這事如同釣魚,得耐得住性子才行。若太過急于求成,恐怕會引起公主懷疑,那就不妥了。」
韓林風點了點頭道︰「就依你所言吧。」接著上前輕拍高瘦漢子的背部,笑道︰「外有神主教,內有你前鋒將軍,里應外合,大事可成!大事可成也!哈哈哈。」
這高瘦漢子正是大漢國的前鋒將軍——楊龍!
神主教本為西方大陸所有,不過自從天龍帝國隕滅後,便漸漸的發展到東方大陸來了。大漢國地處東方大陸西北部,緊挨著群英河,與西方大陸離的甚近,常與西方大陸諸國有著貿易往來。
因此當神主教來到大漢國宣揚教義時,並未太過阻擾,神主教由此得以發展。隨著時間流逝,加上神主教不遺余力的宣揚眾生平等一類的口號,大漢國國民漸漸的接受了神主教,至今已有三分之一的人信仰起神主教來。大漢國也成了神主教在東方大陸的幾大信仰國之一,國內教堂遍布。
久安大教堂便是位于久安城東南方向,大漢國國內最大的一座教堂。該教堂前窄後寬,多角多稜,多門多窗,兩側建有鐘樓,交相輝映,鐘樓上各有一個金屬十字架,高聳入雲。夾在兩座鐘樓之間的便是中部教堂大廳了,牆上窗戶密布,底部闢正門三道,均為尖拱形,拱門上面層層雕花,做工精致,煞是美觀。
教堂後端也矗立著兩座尖塔,與正面兩座鐘樓相互對應。四塔皆為青磚、料石堆壘,垂直挺拔,使整個教堂看上去更加雄偉壯觀。中部教堂大廳,高大寬敞、富麗堂皇,地面用青石條鋪就。
廳內設有兩排圓形縱柱,細長的柱身布滿玲瓏的雕刻,柱頭更是雕有鏤空花卉。室內屋頂也與東方大陸傳統的平面四方形大不一樣,卻是穹窿圓頂。圓頂繪滿色彩斑斕的壁畫,牆壁則多是繪制的精工圖案、雕飾與文字,充滿神秘氣氛。整個大廳使人頓有莊嚴、肅穆、偉麗之感。
此時教堂中正有數千信徒做著彌撒,台上一位身材微微有些發福,身穿紫袍,約模四十歲的中年人,胸前畫了一個十字,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主持道︰「神主啊,求你垂憐我們。」
數千信徒齊聲道︰「因為我們得罪了你們。」
紫袍中年︰「神主,求你大發慈悲。」
信徒︰「施給我們救恩。」
紫袍中年︰「願全能的神主垂憐我們,赦免我們的罪,使我們得到永生。」
信徒︰「阿門。」……
紫袍中年名叫布賽爾,是神主教的大主教,俗稱紫衣主教,只比當日福爾曼傳教士口中的樞機主教低了一級,教會中地位甚高,正是神主教在大漢國境內的代言人。正當布賽爾大主教主持的彌撒儀式舉行到了一半,突然一名蒙著面的黑衣神父低著頭朝他走來,布賽爾斜眼瞪了那蒙面神父一眼,黑衣神父會意,眼神帶著一絲慌亂又退了回去。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唱完禮成詠,彌撒宣告結束,眾信徒離去後,那蒙面神父又才過來,附耳低言一番。布賽爾點了點頭,領蒙面神父去了教堂大廳後方的地下密室。密室中,赫然端坐著一個人,見布賽爾進來了,急忙起身,右手貼在胸前心髒處,行禮道︰「主內平安。」這人元繼見過,正是神主教a級傳教士——福爾曼。不知為何,他也到了大漢國。
傳教士是神主教的武裝力量,從高到低,共有s、a、b、c、d、e、f七級,並未算在神職之內。因此傳教士的地位比神職人員略低。像福爾曼,雖是a級傳教士,卻比身為大主教的布賽爾低了半級,便要向其行禮,表示尊敬。
布賽爾額頭微點,說道︰「福爾曼教友,落馬城已下達文書,對于你從黑霧林中取回寶物,表示嘉獎,我主必定降福于你。」
福爾曼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虔誠的說道︰「以馬內利!」「以馬內利」是教會中獨有的語言,意思是「神與我們同在」。
布賽爾回了一句︰「以馬內利。」頓了頓,手指指向蒙面神父,對福爾曼說道︰「剛收到消息,方敬的人馬無故少了一萬,事情有些蹊蹺,讓你的人多加注意,萬不要輕敵。」
福爾曼應道︰「大主教放心,我已經再三告誡了他們,定然不會出錯。」
布賽爾道︰「那樣最好。此次韓林風要求勿必殺了方敬。」頓了頓,接著又嘆道︰「為了創造出人人平等的世界,犧牲在所難免。」
福爾曼道︰「神主悲天憫人,大智大慧,知道我們的用心,定然不會怪罪我們。」
三人又在密室中商議起其他事情。過了一陣子,蒙面神父見此間事情已了,便先告退了,剩下布賽爾與福爾曼兩人,又商議了一會兒,這才散去。
「前面的那個村莊,受馬賊侵擾最為嚴重。我估計馬賊的老窩應該離此村不遠。」元繼手執馬鞭,遙指前方說道。
方敬大軍已經來邊境一月有余,其間也擊退了好幾次馬賊的侵襲,但這些馬賊流動性強,神出鬼沒,又狡猾異常,一見官兵,立刻掉頭就撤,從不搦戰,行蹤難覓,至今都沒有探到馬賊的巢穴,無法一勞永逸,將馬賊連窩端掉。讓方敬、元繼等人大傷腦筋。
方敬道︰「那就讓老段領一千人馬前去搜尋,一有蛛絲馬跡,立刻回報。」段飛點上一千人馬,領命而去。幾次與馬賊交鋒後,段飛、元繼兩人在軍中的聲望更著,軍中上下,無人對兩人不心服口服,甘心听命。
元繼見段飛去了,笑道︰「你瞧段老哥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這才是做將軍的風範,哪像方老哥你。」
方敬也笑道︰「我本來就不是當將軍的料,不過我卻能領導你們兩個,看來,倒是有些當皇帝的料。」這「皇帝」二字,聲音自然壓的極低。上次在杜夫堡中醉酒後,方敬、元繼、段飛三人感情更近一步,此刻兩人便很自然的開起了玩笑。
元繼聞言大笑,方敬卻突然眉頭一蹙,嘆道︰「這次我們傾巢而出,希望能一擊即中,再拖下去,糧餉不繼不說,朝廷怪罪下來,韓水妍她恐怕也快頂不住了。」
元繼搖頭笑道︰「放心吧,如不出我所料,今日便是馬賊的死期。何況我們還有三天糧餉,方老哥你也無須太過憂慮。」
那杜夫堡的李悅用各種借口搪塞,遲遲不肯將後繼糧草運往方敬大營之中,逼得元繼不得不建議方敬做出全軍出擊,以求決戰的冒險行動。
此刻,馬賊的秘密營寨之中。
「大王,西邊百里內,發現大漢國官兵的蹤影。怎麼辦?」
那被稱為大王的人,正是少了一臂的劉墨。劉墨還是那副奸險小人的嘴臉,斜躺在虎皮椅上,歪著嘴笑道︰「怕什麼,這里山高林密,他們發現不了。話說回來,即使發現了又怎樣,憑他們那兩萬新兵蛋子就能滅了咱們麼?笑話。」
「大王,我們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好,上面來的飛鴿傳書,囑咐我們萬不可輕敵。」
劉墨順勢狠狠一腳,將那名嘍踹了出去,連翻好幾個跟頭,「呸」了一聲道︰「你是大王還是我是大王?我要你來教麼!」說完重重的哼了一聲,又才說道︰「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那飛鴿傳書中還說勿必要干掉方敬。現在他們糧草不濟,急于求戰,豈不正是大好機會,傳我命令,遣出一千人馬,一定要將方敬的兵馬給我引誘過來。我好來個甕中捉鱉,哈哈哈!」
方敬領眾將士到元繼所說的村莊外,暫時駐扎下來,等候段飛的消息,大概過得有兩個時辰,終于有一探子回來報道︰「啟稟偏將大人,東北方向三十里處,發現馬賊蹤跡,約有千余人,疑似剛劫掠了附近山民,正準備回巢。」
方敬大笑道︰「干得好!元繼,我們這就準備出擊了吧?」
元繼搖頭道︰「不急,等段老哥找到了馬賊的巢穴再說,莫打了草,驚了蛇。」又吩咐那探子道︰「再探再報!」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早暗,冷靜如方敬,也不免有些焦急起來,來回踱步。終于,一聲「偏將大人!」打破了僵局。
方敬見是段飛的探子回來了,急道︰「快報!」
探子道︰「回偏將大人,找到馬賊的老巢了,離這里約有七十里路,那里山高林密,若非段大人機智,恐怕難以發現。」
方敬聞言,心頭一松,拍掌叫道︰「很好!老段當立首功!元繼,我們這就準備出發吧!」
元繼點了點頭,騎上馬後,突然攔住正要帶路的探子,說道︰「我與你一同到前方帶路,你將那里的地形詳細的說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