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捕天下 第十一章 凶手明了

作者 ︰ 永遠不再彷徨

過不多時家丁們紛紛前來,見到自家少爺又死了,一時間都驚慌失措,紛紛叫嚷︰「王管家,王管家……」叫得幾聲卻無人應答,家丁們更是擔心害怕起來。

杜少飛望了望家丁,說道︰「去找找家里還有什麼人在。」

家丁听後紛紛跑去查看,片刻後陸續回來都道︰「不見老爺,管家。」

杜少飛微微一笑,已是知道他們都逃了,自己也要去捉他們回來。剛要離去卻見錢雅領著兩個丫鬟走了過來,她是被家丁驚動了,心中害怕迷惑便出來一看,在見到躺在地上的李海,‘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倒身前,沙啞著道︰「夫君,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杜少飛看著她嬌嬌弱弱的樣子心中更是憐憫,想到︰她雖然在李府過得不如意,但畢竟也和李海夫妻一場,看來她也是性情中人。

丫鬟上去扶起錢雅,小聲安慰,家丁上來就將李海抬往大堂,錢雅一路跟隨哭哭啼啼,已成了一個淚人。

杜少飛也不急著去追李員外,便跟隨大家來到了大堂,想看一看錢雅是不是出于真心,要是她有做作,定是心里有鬼胎了。

來到大廳,里面的和尚還在閉目誦經,杜少飛從里面的和尚面前一一走過,躬身細看了一番,雙手在那些和尚面前晃了晃,和尚卻沒有反應,看到自己的師兄圓無坐在鋪墊上面誠心誦經,額光清油,有著絲絲汗跡,心想︰師兄可真是用心。

大家將李海放定,都退在一邊默默不語,心中卻都忐忑不安。

圓無听到腳步全部落在大廳,遂起身見到李府的下人都擁到了大廳,而李海卻躺在那里已經冰冷,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李施主又遇害了?」

杜少飛皺一皺眉,這是明知故問嗎,但他已是自己師兄,這里卻也不便相認,上前恭敬道︰「圓無大師,今夜李府又遭襲,李員外和管家不知去向。」

圓無大驚,怔怔道︰「這魂惡也太厲害了。」搖了搖頭又道︰「法事就要做完,你們這麼一來看來之前的都白做了。」

杜少飛心道︰這師兄太過自信,法事做完又能怎樣?凶手要殺人照常下手,法事做得再好怎會與凶手牽連呢?但自己也不去跟他理會,只是微微一笑。

錢雅上前扶著丈夫依舊抽抽噎噎的,圓無瞬間射出一道冷光,隨之即逝,走到錢雅身邊安慰道︰「是人終歸一死,身前作惡多了那就報應來得早,也就短命了,不要讓一個死人害了活人受苦就行。」

這幾句語氣極是嚴厲,杜少飛心中一凜,這師兄說話怎會如此有針對性,看來他的過去定時不一般,隨看向錢雅。

錢雅慢慢拭干眼淚,嘶啞著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終究是他妻子。」

圓無突然怒發沖冠沖口而出︰「要是他身前加害過你,你還這般待她麼?」

錢雅大驚,愣在了原地,杜少飛更是不解揣摩︰師兄這是怎麼了?

圓無瞬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接著和聲說道︰「你丈夫死也死了,你在這般哭哭啼啼還能哭活了不成,早日安葬早安息,女施主不必傷心。」

「多謝大師。」錢雅這才扭過頭來看向圓無,突然之間呆僵與地,眼中是喜是迷惘,問道︰「大師,大師出家幾年?」

圓無微一皺眉,說道︰「敬佛之人從不論年頭,只看緣分,時間多少並無阻礙。」言下之意是說︰時間長了不一定懂得佛學深,時間少的不一定就勝不過時間多的,只看各人與佛的緣分而定。

而錢雅並沒理會這些,再次問道︰「大師可是本地人麼,我怎麼覺得大師好熟悉?」

圓無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淡淡的道︰「過去只是虛影,不提也罷。」

錢雅卻是不依不饒,追問道︰「大師難道不記的自己的過去了麼?你是不是失憶了?」

圓無愣了愣,笑道︰「一個人的過去有深有淺,深刻的總不會忘記,失憶卻是最好,但也不能洗去過去心中之苦。」

錢雅懵懵懂懂,甚是失落,咬著紅唇,半晌道︰「大師看破紅塵了麼?你不記得過去兄妹的美好時光麼?難道你沒有兄弟姐妹?」

圓無已是語塞,苦笑了笑,片刻後道︰「有因必有果,早年作惡必有因果,如今李府就是因果報應循環而至,女施主這麼單純應該想著自己,不必為他們掛懷。」

錢雅微微一笑,似已明白,瞄了一眼杜少飛不再言語。

此時杜少飛听著眾多言語,已經隱約感到了蹊蹺,這兩人一問一答其中頗有深意,仔細推敲,又想起那李海的眼神,空盡大師說過他的過去,瞬間明了過來,心道︰「錢雅必定是認出了圓無乃是她的一個熟悉之人,圓無是在隱瞞,但他卻掩飾不住那一股悲傷,說了些過頭的話,哼哼,想不到這個師兄也是被仇恨沖昏頭腦,不過他夠冷靜,的確不簡單。」

在這一想之余,瞅向放在大廳角落處的大箱子,便走了過去,模了模箱子。

「杜名捕且不可這樣做。」圓無眼色一寒,立刻上前就是擋住了杜少飛,杜少飛一怔,又听圓無說道︰「箱內乃是闢邪的純淨靈物,世人多沾染晦氣,不可亂動已消去了他的靈性。」

杜少飛知道這位已是自己師兄,態度對他也好,淡淡笑道︰「我是好奇心起,不知大師可否打開此箱,好讓在下的好奇心得到滿足呢?」

圓無冷冷的道︰「院落皆是箱中之物,要看院子里面多得是。」

要不是看在圓無是自己師兄的份上自己早就強來了,眼下自己心中已有九成把握,但唯一不明白的是︰李海為什麼不認識他的面貌?隨道︰「圓無大師七年前被師傅所救,師傅教你這許多還是沒能化解你心中的仇恨,你處心積慮最終還是報了自家慘案之仇。」

圓無大驚失色,道︰「你說什麼?到底何意?」

杜少飛于是將自己拜的空盡門下一一說了,而且也將他如何拜師空盡,空盡如何夸贊與他都沒略去。

四個和尚將信將疑,圓無頓時面如土色,眼神淒傷哀怨起來,喃喃自語道︰「師傅難道猜到了麼?他為何在收徒弟,還傳衣缽,師傅徒兒對不住你啊!」

突然跪拜余地,抱頭而哭。這一下將眾人弄得莫名其妙,面面相覷,只有錢雅暗自流淚。

杜少飛搖了搖頭道︰「師兄,你還要錯下去麼?」

眾人被兩人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也不知二人究竟在干些什麼。

隔了良久良久,圓無哼哼冷笑兩聲道︰「師傅帶我如同生父,你即以是師傅徒弟,那這箱子你自己打開看吧。」

杜少飛一愣之極不在猶豫打開箱子,只見里面全是白布,翻找一會全無任何東西,正自不解,卻見一角有些許鼓起,伸手一模隨即大喜,拔出大刀‘吱’的一聲劃破了那皮層,里面立刻掉出黑色假發,還有一張人皮面具,收刀入鞘,反手抄起這些東西,回身道︰「作案證據。」

眾人愕然而立,卻也不知是何緣由,圓無雙目一閉,臉如死灰,這時錢雅「哇」的哭出聲響跑向圓無叫道︰「大哥,果真是你麼?」

圓無睜開眼來,攬住錢雅胳膊,哽咽道︰「妹妹。」

錢雅又是興奮又是悲傷,顫抖著雙唇說將不出任何話來。

圓無替她拭淚,輕輕責備道︰「那李海謀害咱們一家,妹妹卻是嫁了個仇人,這些你原本不知哥哥也不怪你,眼下李府之人一死你就是李家唯一繼承人,這些錢物都歸咱錢家,這是他們應給償還與我們的。」

錢雅嗚嗚咽咽,一會點頭,一會搖頭,最後望了一眼杜少飛淒然道︰「大哥,妹妹對不起爹媽,對不起兩個哥哥,可你這樣做不也是要被殺頭麼?妹妹不想失去哥哥了。」

圓無冷笑一聲,道︰「李家財產歸了咱家就好,那李員外偷走,李家大少爺還未死,等哥哥事情了了就會自己投案。」

說此話全不把旁邊的杜少飛放在眼里,不過杜少飛不來氣,靜靜的站著讓他們續情,大廳之上的人這才恍然過來,原來李府一家慘案是這麼一回事。

錢雅哽咽道︰「大哥,你,你是怎麼逃月兌,又怎麼知道我丈……不,哪李海就是咱家仇人的?」

圓無眼中閃出怨毒之色,恨恨的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哥哥逃得大難,是老天有眼,讓空盡大師救了我,教我一身本事就是為了報仇。」

錢雅道︰「如今名捕大人在這兒,哥哥你,你……」說道這里錢雅傷心欲絕,想到剛與哥哥相見,就要別離,心傷再也壓制不住了。

「妹妹不必擔心哥哥,仇人沒有除盡,哥哥不會就此被捕,你要好好活下去。」圓無說著恢復了往常神色,轉而道︰「師弟,念及你我同一師門,且可寬限我幾日,待我事情一了,我自會前來投案。」

杜少飛搖了搖頭,道︰「冤冤相報何時了?罪魁禍首已經被殺,師兄手中已是沾滿鮮血,難道還要沾染更多的血跡才肯罷手麼?」

圓無道︰「我早已是死人,師傅之恩永生難忘,還望師弟好佳照顧他老人家,我無法繼續傳他衣缽了。」隨即話鋒一轉道︰「不過,我的事情沒有了結,我就不能倒下,而今天你未必拿得下我。」

杜少飛嘆息一聲道︰「哎,我是捕快自然不能徇私舞弊,師兄,今天有我在你就休想在徒增殺戮。」

「哈哈……」圓無仰頭而笑,滿眼恨意,咬牙道︰「那得罪了。」

‘了‘字一了,身子彈起猶如離玄之箭飛身出門,杜少飛不由喝一聲彩,隨即手中大刀嗖的飛出直刺圓無後背,圓無突听後面破空之身,知是利刃到來,在空中一個筋斗側身而落,大刀劃破了一角,瞬間釘入門框深有半尺,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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