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捕天下 第四十九章 劍入皇宮

作者 ︰ 永遠不再彷徨

福海山莊繼續的在神槍鏢局的監視當中,他們那邊卻是異常的安靜。

片刻後杜少飛已來到了楊榮的府上,而楊榮恰好也要找他沒想道他就不請自來了。

二人入座楊榮笑著道︰「少飛啊,你來的可是夠及時的,我真要派人找你去呢。」

杜少飛嚴肅道︰「楊大人,我前來也是有一事相問。」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些許的凝重。

「奧,是嗎,那你先問吧,老夫回答你便是。」楊榮也是收了笑容,認真起來。

杜少飛略一沉思,心中不覺忐忑起來,問道︰「當年漢王造反之後皇上起初並未置他于死地,而是將他關押在一個秘密的地方,不知這個地方是何處?」

楊榮的眉頭緊皺起來,忽的一下心里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杜少飛,沉聲道︰「這件事與現在出現的赤霄劍有關聯嗎?」

杜少飛道︰「只是我的猜測。」他也是不能確定,但是從牡丹救過自己之後,就感覺到了這件事情與在南京的李俊案有著內在的聯系,現在唯一的一個疑點就是漢王留下了多少的余黨。

楊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額頭皺紋深陷,現在不用杜少飛挑明自己已經完全明白過來了,回想起往事,當年漢王造反處決了千人之多,自己現在都是覺得于心不忍,可是不斬草除根是不行的,又誰能知曉,還是留下了根,想斬草除根歷代有誰做到過。沉吟半晌說道︰「漢王被俘後關在西安的逍遙宮里,後來才被處決的。」

杜少飛詫異道︰「逍遙宮?」

楊榮道︰「不錯,就在長安城的西安門。」

杜少飛心中一亮,想到逍遙城,逍遙宮,只是一字之差,便是豁然開朗,高興只是瞬間,不由沉重起來,目前還不能明白他們的最終目的和所要達到的效果。

「哎。」楊榮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黯然道︰「宮里剛剛傳出消息,赤霄劍已經進如了宮里。」

「什麼?」杜少飛駭然,整個人霎時被怔住,面對著突如其來的兩件事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很快他平靜下來,冷靜的開始思考。

楊榮緩緩道︰「赤霄劍是由賈公公晌午時敬獻給皇上的,皇上已經派錦衣衛保護起來了。」

杜少飛驚異不定,問道︰「賈公公是從何得到赤霄劍的?」

楊榮道︰「這個目前老夫也不知曉,這件事情看來越來越嚴重了啊!」拖著話音,現在的他也是七上八下的,仿佛嗅到了一股濃濃的仇恨味。

杜少飛心想︰為今之計先是讓皇上相信赤霄劍是假的,若是皇上都極力保護赤霄劍,那麼赤霄劍是假的也變成真的了,隨道︰「我要面見皇上。」

楊榮皺眉思考這樣的可行性,似乎眼下不易拉出成年舊事,一來不知道對方是誰,二來沒有有利的證據,說道︰「見皇上要怎麼解釋給皇上听,我看我們還是找到可靠的證據在找皇上,這樣比較妥當。」

杜少飛道︰「沒有時間了,我們必須說服皇上,我們要爭取時間。」語氣很堅定,沒有改變自己要見皇上的想法。

楊榮面色有些為難,當年與漢王有干系的人被處決,多數是滿門抄斬,一些小的孩子也無幸免,他們是最無辜的,自己不想在看到這樣的場面,也不願意事情真的是杜少飛說的這樣,畢竟現在還沒有證據,搖頭道︰「皇上不知道會不會相信我們說的,若是相信龍顏大怒又會是許多無辜之人牽連其中啊!」

杜少飛微一沉吟,道︰「皇上那里我們暫且可不提漢王之事,赤霄劍必須說明,不然後面辦起事來會束手束腳,現在皇上那里說上一說也好為以後辦事做個鋪墊。」

楊榮皺眉思索,慢慢起身,面容平和下來,說道︰「那老夫也不執意阻攔了,晚報不如早報,老夫這就隨你一同面聖。」

杜少飛看到楊榮的面容心想︰楊大人不愧是三朝元老,面對這種事情還能淡定下來,我還有許多地方向他學習。

兩人又商量一番如何向皇上說明此件事的種種緣由,隨後起身直往皇宮面聖。

兩人出來之時已近黃昏,大街小巷依然人流涌動,來到宮中那建築群井然有序,攀龍附鳳的主子鼎立門前,門窗開闊,宮殿里陽光自如進入,敞亮溫和,走過回廊,見那廊檐上五彩的花紋層次分明,煞是醒目,細膩的雕刻如鬼斧神工之作,配合那炫麗的色彩,瑩潤而靚麗,走在里面不自然的感覺到這里的氣派,每一個地方都彰顯著皇族的高貴。

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豪壯之氣,但見皇宮里面的一個個陌生面孔總是帶著嚴肅,少了那可掬的笑容,偶爾看到有丫鬟走動也是步履匆匆,姿態端莊,不過神情漠然,又讓人感覺到了壓抑。

杜少飛是第一次進入皇宮,看到這里的建築還有毫無表情的人們,內心卻被觸動,每一個來到這里的人都有著他們各自的緣由,一進入這里多半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他們做事總是要保持謹慎,也許因為一句話就可以判自己死刑,在這里做事要懂規矩,守規矩,拘束多了人也就活在了約束之中,沒有自由可言了。這就是皇宮富貴的生活,有著物質享受,卻是受著精神的束縛。

楊榮和杜少飛在一位公公的帶領下到了皇上的御書房門前,公公進去通報後,後退出來諂笑道︰「皇上正在批閱奏章,楊大人、杜大人這就隨我進去。」

跨過高高的門檻,只見御書房里面寬敞明亮,中間是淡黃色的絲紗輕輕的掛起,左右自然的形成了對稱,門口正對擺放著一個案桌,用金黃色的絲綢包裹了起來,案桌上面整齊的擺放著筆墨硯台,書卷之類的東西,整個房間華美中含有樸素,里面大部分是一致的金黃色,顯示著輝煌和光明,因為黃色象征著天國的光輝,這里就是純淨的黃色。

案桌後端正的坐著一位男子,杜少飛瞧去見他正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雙眼楮明亮傳神,緊閉著嘴唇,凝目認真細閱著手中奏章。身穿黃色的錦袍,胸前一條金色飛龍栩栩如生,坐在那里穩如泰山,全身上下隱隱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威嚴,這是當今的天子朱瞻基。

兩人參拜後,朱瞻基瞧了瞧楊榮,又瞧了瞧杜少飛,放下手中的奏折,道︰「兩位愛卿前來見朕不知是何事啊?」

楊榮上前一步先開口道︰「皇上,臣此次來的確有要事啟奏,事情重大,不知可否,可否……」楊榮遲疑著,還是擔心皇上身邊的公公們出去嚼舌頭,現在自己要說的事情也沒有確鑿的證據,還不宜讓其他的公公們知曉,出去亂說一通,鬧得滿城風雨。

朱瞻基向來看重楊榮,知曉他平時說話干淨利索,今天可有些反常,能讓他如此謹慎想必是大事了,微一遲疑道︰「楊學士有事就直說,怎麼變得這麼嗦了。」

楊榮嚴肅道︰「臣二人可否單獨稟奏皇上。」

朱瞻基笑了笑,看了一眼邊上的公公,揮手示意,公公便匆匆的退了下去,隨看向楊榮道︰「楊學士現在可以說了吧?」

「是,皇上。」公公出去楊榮也不再猶豫,畢恭畢敬的說道︰「皇上,微臣听說今早赤霄劍由賈公公敬獻皇上了,不知是否屬實。」

朱瞻基淡淡道︰「楊學士來是為了這事嗎?」

楊榮脆聲道︰「正是為了此事。」說後臉面上卻浮現了一種很復雜的表情,眉頭似皺非皺,微微頷首,眼珠子一動不動的凝視朱瞻基。

眼下赤霄劍已歸朝廷所有,朱瞻基本來不想再提這件事了,見楊榮如此模樣倒是納悶,道︰「說吧,倒地是怎麼一回事。」

楊榮余光掃了一眼杜少飛,杜少飛便道︰「皇上,赤霄劍由長安運往京城,這一路上微臣也有參與此事……」

朱瞻基打斷杜少飛的話,道︰「這事朕听賈公公說了,杜捕快說重點吧!」

杜少飛心想︰賈公公倒是嘴長,什麼也對皇上說了。又想︰眼下不知道皇上是何態度,貿然說出實情,不知道皇上會不會龍顏大怒。微一沉吟問道︰「不知,皇上對這件事有何看法?」

朱瞻基瞅向杜少飛,心想︰這劍他也參與,難道他是在為沒有敬獻赤霄劍而開月兌嗎?心中頓感不悅,冷冷道︰「赤霄劍相傳是一把帝王之劍,應歸屬朝廷所有,杜捕快沒有親手獻上朕不怪你。」

听聞此言,楊榮和杜少飛一怔,沒想到皇上如此看重此劍,但又听後面一句,杜少飛略顯無奈,苦笑道︰「赤霄劍突然出現皇上不覺得蹊蹺嗎?」

「蹊蹺?」朱瞻基微一皺眉,默想片刻說道︰「朕不覺得,你們二人今天既然前來干嗎這麼拘束,朕又不是不懂事理之人。」

朱瞻基對二人來這種半明半暗的話語有些懊惱,但見楊榮不言,只是讓杜少飛說話,卻也耐住性子,眼下要不是看在楊榮在這里的份上,杜少飛反問一句他已讓他退下去了。

楊榮察言觀色,已看出朱瞻基不悅了,頷首作揖,沉聲說道︰「皇上息怒,微臣二人這就直說了。」

朱瞻基有些不耐煩起來,淡淡道︰「說吧。」

楊榮一聲是,說道︰「這件事杜捕快最有發言權,就讓杜捕快將這赤霄劍前前後後的事情告知皇上吧。」隨點頭示意杜少飛。

杜少飛輕點了點頭,說道︰「皇上,赤霄劍是由微臣押送進京,但是據臣的了解與觀察,這赤霄劍雖然是一把寶劍,但目前來看它嶄新如初,缺少靈氣,劍身沒有絲毫瑕疵,而這赤霄劍已有千年,流傳至今不知飽受多少風霜,還能如此完美,的確值的懷疑。」

朱瞻基冷然道︰「既然是王者之劍,那定然不是凡物,保存良好才能說明它的確是劍種王者了。」

杜少飛和楊榮一愣,沒想到皇上居然如此深信,看來那賈公公定是說了不少好話。

朱瞻基口上雖這般說,但心里還是狐疑此劍,片刻寧靜後,問道︰「楊學士,難道你也認為這劍有問題嗎?」

楊榮听朱瞻基之言,心中一喜,說道︰「皇上,這劍真假暫且不論,首先我們要分析它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一語道中朱瞻基的心思,朱瞻基微微點頭道︰「恩,這劍雖然朕覺不假,但它的出現確實讓朕擔憂啊!」

楊榮道︰「已微臣之見,那漢高祖劉邦所用過的赤霄劍沒有留下多少記錄,目前來說我們必須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才能確定赤霄劍出現倒地代表什麼。」

朱瞻基手指輕敲著書桌,瞬間臉色一沉,皺眉思索起來。

杜少飛心想︰現在必須讓皇上知道一些事情的經過,說道︰「皇上,赤霄劍從起用就已被盯上,途中也遇到了襲擊,為了赤霄劍安全抵京,微臣和神槍鏢局的人差一點丟了性命,赤霄劍運到京城,臣是想將托鏢之人和接鏢之人聯系起來,誰知到了京城赤霄劍被接鏢之人拿去,我們卻失了線索,隨後就得到消息說赤霄劍已進皇宮,這一切都是很古怪。」

楊榮道︰「皇上,赤霄劍只是一把劍而已,一把劍怎能決定天下之事呢?」話語慷慨激昂,他希望朱瞻基可以將赤霄劍看的淡一點,不要為了一把劍而勞師動眾。

朱瞻基自是明白這道理來,但為王者又怎會讓一把這樣的劍落入他人之手,即便現在沒事,那日後子孫後代手里說不定會有諸多麻煩。看向二人說道︰「早上的時候是賈公公敬獻上了赤霄劍,朕當時高興,倒也沒有多想,但听楊學士一言,朕也覺此事事干重大。」

回憶起早上敬獻時的境況來,早朝過後,賈公公懷中抱著一個長盒匆匆前來見朱瞻基,說有一寶物敬獻,朱瞻基心中好奇便問賈公公道︰「公公倒地有何寶物,就不要賣關子了。」

賈公公將盒子呈上去,小心的說道︰「這是最近甚傳的赤霄劍,請皇上一看。」

朱瞻基帶著疑色打開盒子但見里面的寶劍寒光閃耀,赤霄二字刻于劍身盡顯霸氣,第一眼相見就覺得這的確是一把寶劍,便相信了這是赤霄劍,心里頓時高興萬分,問賈公公道︰「不知公公是從何得到此寶劍的?」

賈公公諂笑道︰「這把劍是全國最有名的福海山莊的莊主南宮風敬獻上來的。」

朱瞻基當時就已被劍吸引,撫模著赤霄劍,心里連連贊嘆︰不愧是劉邦稱霸之劍,說道︰「公公給朕具體說說。」

賈公公看到皇上滿意的笑容,也是輕松起來,說道︰「南宮風向來喜歡收藏兵器,昨日他意外見得一位江湖人士,此人稱手中有一寶劍願意高價出售,而南宮風天性所好便答應高價收回,當見到寶劍後,他便知曉這是最近甚傳的赤霄劍,心中雖然驚訝,但還是買下了此劍,得到赤霄劍後他便不敢私藏,相傳赤霄劍是王者之劍,他便想普天之下只有當今的聖上有權得到赤霄劍,但他自感身份低微,隨找到老奴將劍呈上。」

「此人真是有心,公公說說朕要怎麼獎賞他才好?」朱瞻基听後也沒起疑,心里倒是頗為欣賞這南宮風來。

賈公公道︰「皇上,南宮風家財萬貫,自然不缺錢財,而他生平喜歡做生意,不喜歡在朝中為官,所以他在敬獻之時早已說明只要皇上高興就行,別的他在無所求。」

朱瞻基‘奧’的一聲,若有所思道︰「福海山莊南宮風朕到知曉,自然他如此說了,而朕目前也想不出要獎賞他什麼東西,改日我看賈公公帶他進宮,讓朕見見這位全國最富有的富商。」

賈公公道︰「老奴這就安排。」

隨後朱瞻基命人將赤霄劍放入藏寶閣中,由賈公公督辦錦衣衛嚴密看守起來。

今天听杜少飛和楊榮一說朱瞻基倒真的開始有所懷疑了,那日自己過于高興完全忽視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今想來倒是真的應該徹底查上一查了。目光凝視楊榮道︰「楊學士覺得這件事應該怎樣處理?」

楊榮道︰「這件事以臣之見暫時由杜捕快前去查探,待有結果在做定奪,而皇宮中的赤霄劍還是依照原樣看守,我們現在不動聲色以免打草驚蛇,來個以靜制動。」

朱瞻基自然放心楊榮辦事,笑道︰「好,就以楊學士意思,杜捕快可要盡心了。」

杜少飛朗聲道︰「微臣定當竭盡全力,在最短的時間查出來龍去脈。」

因為楊榮的關系皇上對這件事情也開始深思了,楊榮在朝中受到皇上的信任,平時皇上遇到棘手的問題都會宣揚榮進見和他密商,楊榮思熟縝密總是能幫皇上自如解決,因此平時皇上總是親切的稱楊榮為‘楊學士’,而這一次也是楊榮前來提出赤霄劍的事情,皇上自然會認真的對待了,隨後便下密旨,讓京城七位名捕也在暗中調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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