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捕天下 第五十章 偷听

作者 ︰ 永遠不再彷徨

兩人出了皇宮後楊榮問道︰「少飛準備從哪里查起啊?」

杜少飛道︰「今天也听皇上說了,赤霄劍是南宮風敬獻的,那麼我就從福海山莊起。」

楊榮點頭道︰「福海山莊莊主的確可疑,他們在短短幾年時間便成為全國第一財莊,莊主南宮風也是財大勢粗,朝中多有官員與他交好,少飛查起來可要多注意了。」

杜少飛也是听說過,福海山莊前幾年只在京城小有名號,可是就在這幾年發展迅速,陸陸續續的在全國各地都開了分號,不僅在全國各地有酒樓分號,還有錢莊,真可謂是芝麻開花節節高,一躍成為全國第一大山莊,名號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他發展的如此迅速必須有強大的財力支持,這些許多的迷點在一年前就有人提出過疑問,有許多人認為福海山莊朝廷是後台,依靠中央財政而得到快速的發展,這個猜測無人證實。

「那福海山莊發展如此迅猛,不知道他何來這麼多的資金來源?」

楊榮微微搖頭道︰「老夫曾也懷疑過,派人調查幾次也無線索,見他開分號做生意本本分分,也就在沒再想過此事。」

杜少飛不覺失望,說道︰「目前來看我還是先去福海山莊探一探口風的好,希望可以從中得到點什麼。」

楊榮皺眉道︰「探口風恐怕得不到對我們有價值的東西來。」

杜少飛想來想去再無別的更好辦法,說道︰「福海山莊我已派人監視起來了,他們的行動已在我掌握之中,皇上剛才說過南宮風是從一江湖人手中買的寶劍,我前去只向他了解這件事情,順便模一下他們的底細。」

楊榮忽然哈哈笑了起來,說道︰「沒想到少飛已經監視了哪里,老夫倒是放心了。」剛說完面色又是一變,急道︰「少飛派的監視之人,可是何人?」

杜少飛笑道︰「這個大人放心,朝廷人員,少飛還未動用過。」

楊榮長噓一口氣,道︰「原該如此的,朝廷人員監視萬一被發現,那直接就驚動了他們了,到時候恐怕竹籃打水一場空的。」

杜少飛道︰「少飛不會讓揚大人失望的,只望楊大人能注意宮中動態,不讓他人有機可乘。」

楊榮笑道︰「這是自然,你就安心查案,老夫鼎力相助便是。」

杜少飛心中高興,有楊榮幫助,自己查案可就順風多了。

各自分開杜少飛前去六扇門,雖然他屬于六扇門人,但他卻也並未在這里與多少人共差過,就連其他九位銀色令牌的捕快也為見全。而他畢竟是楊榮保薦,屬六扇門管轄,來到京城也不去六扇門可是不把六扇門當一回事了。

六扇門陳大人見到杜少飛不冷不熱,問了些關于最近赤霄劍的事情,杜少飛對他相問也是直言回答,和陳大人交談到深夜,杜少飛才告辭離開。

秋風微微,杜少飛一人走在街道上也敢涼意濃濃,月光下河岸邊的樹枝相互嬉戲著,來到會英客棧問過監視的人沒有任何新的發現,福海山莊這幾日異常的安靜,南宮風每天除了出去應酬外,再沒有做任何的事情,突然間好像他們停止了所有的行動,殊不知他們是在等待什麼?

現在天色已不早了杜少飛決定明天一早前去拜訪福海山莊莊主,便也讓神槍鏢局之人早早入睡了。

杜少飛入睡後便有人來報,說︰南宮風連夜去了東廠。杜少飛听後覺著十分可疑便也是連夜向東廠而去,心知夜已晚打攪倒是不妥,但想打听他們到底談論什麼,是不是東廠與赤霄劍重出江湖有莫大關系,只有改裝黑衣,偷听了。

東廠全名為東輯事廠,是明成祖時期設立的,直接听命于皇上,起初主要是為了集中中央政權來監視朝中官員的,東廠的首領為東廠掌印太監,位在司禮太監之下,排在第二位,又稱廠公,這個時期東廠的頭目便是賈公公,朝中的官員都會對東廠禮敬三分。

進入東廠,杜少飛憑借著薛三平傳授的‘如影隨形’順利的到了賈公公和南宮風所在的大廳房頂,揭開瓦片窺探里面動靜。

大廳里中間上座坐著賈公公,他眼目狹長,皮膚淡白毫無血色,手中托著茶杯細細的品嘗著,看起來閑散自得,左右各站一人,頭戴尖帽,身穿褐色衣服,系著小絛,肅穆端立,這是東廠檔頭的穿著,位在廠公之下,此二人便是那白崖和何文輝。

南宮風坐在側首,一身穿著敬獻華貴之氣,滿面笑容的道︰「不知賈公公這麼急招老夫前來有何要事啊?」

賈公公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微眯雙眼冷冷的說道︰「咱家招你前來自然有要事,南宮莊主敬獻的赤霄劍沒有問題吧?」

南宮風一怔閃過一絲驚愕,隨鎮定下來,微笑道︰「公公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夫愚魯倒也听不明白,還望公公言明。」

賈公公冷哼一聲道︰「宮中傳來消息皇上晚膳後,便和錦衣衛宋指揮前去查看那赤霄劍,而皇上問了一句話,你知道是什麼話嗎?」

南宮風搖頭道︰「老夫怎能猜的。」

賈公公悠悠道︰「皇上問宋指揮,這把劍你可辨出他的真假來。」說後目光一寒盯向南宮風。

南宮風駭然,一時間愣住了。

杜少飛又驚又奇,這賈公公好生厲害,居然連皇上說什麼話都收在耳低了,對賈公公倒是知曉甚少啊。

朱瞻基在杜少飛的分析過後,心中最終放心不下,自己不能相信所見到的赤霄劍不是真的,晚膳過後便傳來了錦衣衛指揮使宋德偉前來再次驗證。

宋德偉在看過藏寶閣中的赤霄劍後,心想︰赤霄劍事情干系甚大,我不能妄下結論,若是說錯了,惹得皇上龍顏不悅,可是吃罪不起。思量再三說道︰「請皇上責罰,臣不能確定面前赤霄劍的真假。」

朱瞻基瞧了宋德偉一眼,自是猜到了他心里的顧忌,無奈的道︰「辨不出真假也不能怪罪與你,宋指揮這幾日可要好好看管赤霄劍。」

宋德偉忙拜謝主隆恩,道︰「請皇上放心,臣一定看守好赤霄劍。」

朱瞻基舒口氣,也不再去追究赤霄劍的事情,只有等著杜少飛和幾位名捕的調查結果了。

而朱瞻基的這個舉動,卻讓賈公公得到了消息,他心中不由焦躁不安起來,皇上辯知赤霄劍真假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赤霄劍辯為假的這可是欺君之罪,自己哪能擔待的起,放心不下便連夜派人前去請南宮風一議。

賈公公喝口茶,幽幽的說道︰「咱家隨幫你敬獻赤霄劍,可是不想其中出簍子,出了錯你我誰也擔待不起。」

南宮風听後忙陪笑著道︰「公公嚴重了,這可是老夫真金白銀買回來的,不會有錯的。」

賈公公心中堪憂,听到消息心神總是不寧,所以才招南宮風一探,听南宮風的答話心里稍微安穩了些,說道︰「咱家已听說皇上派杜捕快明著調查赤霄劍了,還有其他七位名捕暗中也是行動起來了,要是查出個什麼來,你我都月兌不了干系,但願南宮莊主所說屬實。」

南宮風訕笑道︰「公公你我都是同一船人……」

「恩?」賈公公尖細的聲音打斷了南宮風後面的話語,隨之狹長的眼目中射出一絲冷電。

南宮風一個哆嗦,急忙解釋道︰「公公誤會了老夫的意思,公公和老夫可是有多年交情,老夫又怎敢欺瞞公公,赤霄劍有問題那可是欺君,老夫可不想掉腦袋。」

「如此甚好,你要知道若是赤霄劍有問題最大的罪責可是你,咱家只不過是做了一個傳遞,今天要你前來只是對你的一個提醒而已,也是為了你好。」賈公公眼神尖銳,陰冷的一笑,做起了好人。

南宮風心里暗罵︰這個老狐狸,這麼說還不是在為他開月兌,明擺著若是出了差錯,那所有的罪責就推到了我的身上。心里雖在暗罵,口上卻是客氣的道︰「多謝公公提醒,老夫也是花錢買的此劍,其中原委也是一知半解,敬獻赤霄劍可是南宮風對朝廷的一片丹心啊!」言外之意是自己什麼也不知道,言語反而一副誠懇的樣子。

賈公公哼哼的笑了兩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里也在打著如意算盤,現在自己從南宮風哪里得到了好處,若是南宮風出事將賄賂自己之事抖了出來,可就得不償失了,說道︰「南宮莊主也是明事理之人,懂得保護自己,咱家可就放心了。」

南宮風哈哈的笑了起來,賈公公意在提點自己萬一出事,就將罪責推到那個買劍者身上,這樣一來誰也不會牽連其中,笑道︰「公公老夫會意了。」

賈公公心底如落大石,南宮風便起身離開。

杜少飛在房頂暗嘆︰好兩個狡猾之人。起身就要離去卻听一聲︰「有人?」

大驚之下才發現自己太過大意,原來月光明媚自己起身亮光進入了那孔洞里,來不及想,展開身形急速奔離。

白崖和何文輝已經出了廳堂飛追上來,杜少飛猛提口真氣腳下如飛片刻之余出了東廠院子,掠過高牆已到東廠門外,不敢絲毫停留仍舊狂奔而去。

白崖和何文輝輕功差了被遠遠甩開,掠過幾座屋頂杜少飛回頭一眼就是一驚,剛才明明將白崖和何文輝甩開的,怎麼後面又追來一人,見那人赤手空拳腳下功力絲毫不弱于自己,怎不吃驚,普天下除了薛三平輕功有可能勝過自己外,再沒听說還有何人輕功會有這等火候的,心知被識破倒是一樁麻煩之事,只得繞這眾多屋頂迂回奔行希望可甩開他來。

有過幾座屋頂突見面前十丈開外站著一人,一眼辨認出他是趙天恆來,心中叫苦︰糟糕怎麼撞著個他啊!後面有東廠追兵,前面又有趙天恆,這下可是難辦了,當即之余飛身下房,听趙天恆冷笑道︰「想逃,哪有這麼容易。」

杜少飛只是繞著街道巷子飛奔,趙天恆和那為東廠頭目不離不棄,听的趙天恆問聲︰「不知是東廠的哪一位擋頭啊?」

听那人言︰「東廠大擋頭吳天,想必這位是青劍名捕趙名捕了。」

趙天恆道︰「吳大擋頭不虧是東廠第一高手,腳下功力果然了得,趙某人可幸會了。」

吳天道︰「哪里,哪里,趙名捕過獎了。」

兩人說話間拉後了杜少飛些許距離,一個不注意讓杜少飛掠進一個窄巷子里面,兩人待追進巷子卻不見要追之人的影子,吳天飛身房頂,飛掃一眼四周,不由奇怪道︰「怎麼突然不見了?」

趙天恆立在房頂,也是瞧不見剛才所追之人的影子,搖頭道︰「你我二人讓一人逃走可是好笑之極,哈哈。」

吳天寒光一閃,冷然道︰「要不是趙名捕開口問話讓我二人分了神,怎麼會讓這賊人逃走?」

趙天恆打量吳天,見他枯瘦如柴,顴骨高凸,卻是個獨眼龍,他的左眼依然是瞎的,右眼嵌在眼眶中面目有些猙獰,頓生厭惡之感,說道︰「有本事者怎會找借口來掩飾,本事低微就是低微。」

吳天咬了咬牙,哼的一聲道︰「趙名捕不要怕風大閃了舌頭。」

趙天恆笑道︰「閃了舌頭也是我的,這就不勞吳大擋頭費心了。」

吳天心知這次真是失誤了,在這里糾纏也無意義,遂轉身而去。

趙天恆望著吳天背影消失不見,幽幽說道︰「安全了,出來吧。」

杜少飛本來躲在他們腳下的屋檐下,听這一聲臉色大變,又听趙天恆道︰「月色這麼好,能在這里遇到老友可是好的很那,哈哈,咱們喝兩杯去。」說後飛身下方凝視屋檐。

杜少飛從廊檐落下,笑道︰「趙名捕果然厲害,這也被你看出來了。」

趙天恆笑道︰「那日去王相岩你我二人曾比過輕功的,我自然了解這路輕功路數,還有杜神捕第一次辦案不也是偷模入人家的嗎。」

「哈哈……」

兩人相視大笑,原來趙天恆看出端倪來後,便有意分神吳天,讓杜少飛安全月兌身。

找了家未打烊的酒樓坐定,杜少飛問道︰「不知趙名捕近來可好?」

趙天恆道︰「馬馬虎虎。」

杜少飛端起酒杯斟滿兩杯酒,道︰「那日離開可捉到那開掰手程宏?」

趙天恆搖了搖頭,無奈道︰「那程宏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找尋不著,眼下皇上下令只好暫時放棄啊!」

杜少飛道︰「趙名捕對這件事有何看法?」

趙天恆道︰「哪有什麼看法來,反正這不是好事,我只管抓人就是了。」停頓一下又問道︰「對了,杜神捕今夜去東廠干什麼了?」

杜少飛端起酒杯兩人踫了一踫仰脖子喝了,說道︰「那赤霄劍與東廠聯系緊密,今夜我是查上一查,可也沒得到多少線索。」

趙天恆道︰「東廠不一般,我看還是少招惹為妙,咱們做好分內之事就好了。」

杜少飛笑而不答,兩人也不再言語喝了一壇酒後,各自離開。

天空幽藍,月光明媚,萬里浩空星羅棋布,月色下的京城沉靜起來,夜市已過人們回家已經休息了,燈火全滅祥和一片。

皇宮中的東邊有一藏寶閣,這是專門存放進貢來的寶物的地方,有空閑時間皇上便會來到這里看上一看,常年這里有眾侍衛把守,如今卻多了一隊錦衣衛。

在人們睡熟的最佳狀態之時,這藏寶閣的侍衛們個個眼目透亮,看不出絲毫的睡意,他們手握兵器,神情漠然,如雕塑般的一動不動的直立與此。

赤霄劍進入皇宮的消息已傳遍京城,就連街頭的小孩子也知道此事。

時間分秒流逝,各家客棧的屋頂前後層差的出現了黑衣人,從一更開始到五更之間,不斷有黑衣人躍上京城建築的頂端,他們掠上房頂都是探頭四望,而後如矯健的靈貓,穿梭在京城的瓦房頂端。他們都是朝著同一個方向而去,只不過是出動時間不同。

這一夜京城的一處卻是驚天動地,刀光劍影四起,血跡斑斑點點鋪滿了這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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