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便到了這天的下午。在寧兒的努力下,弓竟可以拉動一小點了。弓長張對此很是佩服,說自己跟師傅學拉弓那時,也是拉了快有半個月,都要放棄時,才感到弓弦的微動,師傅才把這手弓箭技巧傳授給自己。
祝焱一天到晚除了冥思睡覺,就是跟著寧兒,幫寧兒擦汗,端飯,遞毛巾反正可以說寧兒除了練功外,只要想動手的事,祝焱全都風風火火的承包了。當然,還有噓噓是承包不了的。嘿嘿,說笑了。
寧兒很不習慣,可是懼怕祝焱的脾氣,說過幾次,祝焱不听,也只好由她去了,反正以前也受過這樣的待遇。不過那時躺在床上,現在可以自己活動了。
弓長張看著兩個小人的言行舉止,覺得好笑。有時想調侃幾聲,想想祝焱發出的火焰,只好把話頭又咽回肚里。便拿刷子使勁的給馬匹刷毛,把馬刷的見張老頭來了,就躺地上使著勁打滾。
下午,寧兒終于想辦法甩開祝焱,帶著黑狐獨自跑出府去。先將城牆邊緣勘察了一遍,又出城到了八里鋪附近看了一下地形。回來時,又將州府的後院看了一下,設定了來去的路線。
回到馬房,寧兒便尋找起需要的工具和一些材料,祝焱也不知寧兒要做什麼。反正寧兒需要什麼,便不懈余力的去找。弄的後院所有人都知道,張老頭的馬房住了一位天仙般的美人。
到了黃昏,寧兒基本湊齊了所需要的工具和材料,便坐下來打坐調息。祝焱只是坐在一邊心滿意足的看著入定的寧兒,時不時的自己偷笑起來。
弓長張也不知跑哪里去了,一下午不見蹤影。直到寧兒真氣運行了幾個循環醒來,才回到馬房。三人匆匆吃過晚飯,便各自打著算盤,閑聊了一會。都各自休息去了。
戌時將過,月亮探出頭了。銀色月光輕輕地透過房間的縫隙,揮灑在房間內,照亮了馬槽、小屋、草垛寧兒聆听到兩人發出輕微的、有規律的鼾聲。便輕手輕腳的爬起來,叫黑狐探查下周圍是否有人。便打開乾坤袋將需要的東西裝進去,又裝好乾坤袋。黑狐化作一陣黑煙便消失在空中,一路探查周圍的情況,好給寧兒預警。寧兒檢查了自身的裝扮,又將裹腿綁緊。便走出房門,消失在月色中。
寧兒走後,祝焱也躡手躡腳的爬起來,來到草垛前看著夢中流著涎水的張老頭。張老頭熟睡中夢囈起來,用袖子擦擦嘴角的口水,又翻了身睡去了,鼾聲輕起。祝焱捂住嘴,啞聲笑了一會,就回到小屋換上一身黑色緊身衣,也出了門,消失在夜色中。
過了半晌,張老頭也坐起來,嘆道︰「現在的小孩子真的不叫人省心,武藝學了不到三分,賣弄倒是學足了十分。還是看看去吧。」說罷。走下草垛,來到小屋,站在屋角黃布包裹的前面。
弓長張輕輕的拂去上面的灰塵,不知想起了什麼,滿含深情的望著包裹,一雙老眼濕潤起來,苦笑道︰「你倒是遇琴而止,即位而逝。我可倒好,即得為你擦,還得替你看著你的楞小子,他將來定比你強!你有著這樣一個兒子,也該知足吧。」說著將包裹背在身上,挺起身,也走出房間。
這時的張老頭,哪還有一點猥瑣的樣子!若是整理下頭發,換上飄逸的長袍,一準個神仙落凡間。
寧兒這時已經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寧兒朝著白天看過的一段城牆走去。夜里的江秋城熱鬧非凡,大街上各種雜耍兒、各地的小吃、各種小百貨遍布主要的幾條大街上。大街兩邊什麼月香樓、春雨閣、戲院也通宵的開張,甚至一些賭場也明目張膽的拉著客人。連幾家當鋪也是人進人出、生意興隆。
形形**的人充滿了大街的各個角落,表演著各自的人生。寧兒看著繁華的街,想起來江秋路上遍地的逃難尸體,兩者怎麼也聯系不到一起。好像是完全不相同的兩個世界里。
寧兒走出喧鬧的街道,來到小巷,這里的人少了很多,稀稀落落的。寧兒盡量放慢步子,因為這里靠近城牆,所以這里巡邏的士兵也多起來。
繞著幾隊巡邏的士兵,寧兒便來到城牆邊。城牆邊有段距離沒有房屋,這段需要快速移動。于是寧兒提起真氣,輕盈的疾走起來。黑狐巡視周圍的情況。夜色中,寧兒壁虎般的伏在城牆上攀爬起來。月光照在城牆外面,內側籠罩在陰影中。城牆上黑乎乎一片,看不到城牆上的任何東西。
爬到城牆上的箭垛,寧兒听著黑狐的指引,等待一隊巡邏士兵的經過,便躍上城牆頂,彎腰跑過通道,沿著另一邊的城牆又壁虎般的爬行了下去。來到城外,一片月色的世界。這里遠離進出的城門,留守的士兵極少,雖是巡邏很多,但都匆匆而過,沒人會注意城牆外野地里的小黑影。
寧兒貓腰來到護城河邊,滾出下午藏好一段木頭,搭在河道的狹窄處,幾個輕點,便過了護城河。
時間已不多,寧兒還要布置些陷阱。于是展開功法,向著八里鋪一路疾奔而來。八里鋪原來有座小村莊,不知為何,前一陣打仗,被兵匪洗劫一空,原來的村民都跑的精光。安定後,但也無人再回來居住。在兵亂和瘟疫中,像這樣荒蕪的村莊不知多少座。
來到八里鋪,這里土丘成片,地形復雜。給設置陷阱帶了很大的麻煩,但也給隱藏帶了便利。村莊早被燒毀,到處露著黑 的焦炭。那里太髒,他們見面不會在莊子里。這里視野好、地勢高的地方只有一處。便是一條河溝邊的土丘。
寧兒仔細的思索著幾種可能,便在離土丘很遠的水溝旁和一處樹林中布置起來。開始了自己一生中,第一次有準備、有預謀、有方案的戰斗。說白了就是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