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陣陣寒意襲人。月亮似乎也感覺到了涼氣,扯了幾片厚厚雲彩把自己遮擋起來。
寧兒的布置也結束了。再次檢查了一遍自己設置的陷阱,又熟悉一下周圍的地形。寧兒將自己的方案又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他知道打斗中最重要的是隨機應變,一切設置都只是輔助作用。要是實力足夠的話,這里所有的設置都是擺設。當然,寧兒覺得對方實力很足,也做好了幾條逃跑的路線。
寧兒檢查完,便來到離高坡遠遠的小河邊隱藏下來。取出一把長鐵弓和幾支長箭,害怕月光的反射會暴露身形,便用泥巴將光亮處薄薄的涂滿。慢慢的調整真氣流動,將自己激動、興奮地心跳減緩。又把真氣布遍全身,掩藏著自己氣息。上次被發現的情況不能再出現。
黑狐將黑色煙霧罩在小樹林邊上的樹上,按寧兒的預計,這里是最好的打悶棍的場所。黑狐要在這里起到震懾、出其不意的效果。黑狐也在靜靜的等待。
三更天馬上就要到了。黑狐發現遠處,很準時的出現一個黑影,在平原上飄忽閃躍著,看不到如何走來,只是從一個位置消失,同時又在另一個地方出現,移動速度很快。轉眼間,便來到八里鋪。那黑影到了地方,才開始走動起來,他走走停停,巡視了一圈,才在寧兒預想的土丘上停了下來。便一動不動,好像早在那里呆了上千年的黑石柱。
過了些時間,又有一個黑影向著這邊疾馳而來,黑影肥胖了許多,像是一個大胖子。按推算應該是兩個人才對。黑狐不敢分出心神去感應這人的實力大小,怕一不小心被這人發現自己。那自己和寧兒就只有抱頭鼠竄了。黑狐只有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看看是否還有人來。
黑影來到土丘上,身影一晃,又分出一人。原來這個黑影是兩人組成的。黑狐看到松了口氣,畢竟到現在事情還沒有節外生枝。自己修為能不能突飛猛進,全看這次的搶劫的順利與否,黑狐很用心。
「你又來晚了!我兄弟他怎麼了?每次為什麼不能準時點呢?」先到的黑影率先發話,想上前查看。
「你這兄弟被人打折了腿,還要背負著他。要不是早就來了。」昆鵬山的這人說道,沒有將身邊的人送過去。反而松開扶著身邊人的手,黑影一下坐在地上,支支吾吾的嗚咽著。
「你為何堵他的口呢?」黑影憤怒起來︰「你這叫交易嗎?你還孽待他!我要取消交易!」
「有些事你不太明白,有時做事不能太明顯,我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還是說的老話。能活著已經很不錯了!」昆鵬山的人向前邁出一步,將人擋在身後,伸出手︰「魂丹拿來,人給你!」
「你把他口中的東西取出,叫他說幾句話。」黑影不信任道,密切注視著昆鵬山人的舉止。
昆鵬山的人思考一下,反手拔出身後人口中填充物,依舊擋在黑影前面。身後人劇烈的咳嗽起來,咳了良久,回過氣來。憤憤的罵道︰「他娘的,憋死老子了!大哥!別听他的,就他折磨我最狠了!我要你給我報仇!」
寧兒听的聲音很是熟悉,細想一下,竟是黑風老道!原來被這人捉了,在此交易。不由的恨起來,想到現在不是算賬的好時間,等有機會定要你生不如死,為若蘭姨娘報仇!寧兒知道事情的輕重。
「住嘴!要不是我搶著動手,你能有命嗎?!一點小傷而已。」昆鵬山的人訓斥著,又說道︰「冥兄,你應該知道現在各個道門之間的復雜,能將他帶出來,也是他命大!」
「那你莊默然也不能將他的腿打斷吧!」被稱為冥兄的黑影有點起火。
「打斷他腿的,另有其人,回去你們慢聊。你不會見了人,便要反悔吧!」莊默然突然氣勢一盛,有些惱怒起來。冥兄也不甘示弱的將威壓提升起來。火藥味濃重起來,頗有一觸即發的跡象。
寧兒暗暗的祈禱,打吧!打吧!你們只要一打,我便少了許多波折。
那位冥兄畢竟還擔心著黑風老道,本來腿就斷了,若再受到戰斗的余波,估計難活。那此行的目的也是白費。不由得氣勢弱下來︰「拿去,多謝你救下我兄弟,就此別過。」說著丟過一個白瓷瓶。
莊默然接過瓷瓶,在手上掂了幾掂,放入懷中。盯著冥兄托起黑風老道,又在閃躍中,由近到遠向江秋城移去了。他陰笑起來,自語道︰「呵呵!別看你老的要成精,但跟我玩,還太女敕。等再犯到我手里,哼!有你好看。」說完便沿著那位冥兄走的路走去。
剛走幾步,忽然臉色一凜,站在原地。向著土丘一側喝道︰「出來吧!朋友!別藏了!」寧兒頓時一驚。離得這麼遠,還能發現自己?不過還好,等得就是這人落單的時候。寧兒拿出弓箭,準備著。
這時,聲音響起︰「莊兄別來無恙,眼見得如今左右逢源、見風使舵的本事越長了!」一個身影立起,站在離莊默然不遠的土坡邊。
「哪里!哪里!比不得閣下,竟能如此隱忍。不知閣下在這里是賞月?還是賞村莊呢?」莊默然心頭一驚,來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姓名,自己卻不知道對方,決不能留下隱患。對方顯然也不是庸手,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到了現在才發現此人。便盤算著如何將此人一下擊殺。說著向前緊走幾步。
「呵呵,說笑了。不過是尾隨他人,路過此地罷了。我就此離開,必不會擾了莊兄的清修。」來人說的很明了,不想和莊默然發起沖突。隱隱有退讓,此事閉口不外傳之意。見莊默然前行,便急速後退,和莊默然保持著一定距離。
莊默然這樣根本不能靠近,只好準備放棄靠近的意圖。便說道「不知閣下要去往何處,是否可以同行。」
人影笑道︰「莊兄走的路與我走的不同,不敢苟且同行。這便去了!」說著就要向遠處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