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甚八有點意外,定在了那里。走在甚八後邊的輝夜潤也停下了腳步,好奇的看著幻十郎。
「只是感覺到她與我有緣罷了,硬要說的話,我這把流螢也該換個持有者了。」
幻十郎慢慢走到靜魂身前,玩味地打量著還在安撫她弟弟的女孩。(喂喂,怎麼每個人都搞錯了,我是哥哥好不好,某男心聲。)
「那麼,你的選擇是什麼呢?」
靜魂沒有回答,而是慢慢思考著什麼。
誰也听不到的電子合成音,在幻十郎說完的那一刻,就從靜魂腦海中響起。
「系統檢測到若島幻十郎對玩家做出收徒邀請,是否接受?成功後,玩家將順利轉職成為武士。」
幻十郎倒是很有耐心,講完話後也不催促,只是站在那兒,靜靜看著一言不發的少女。
甚八和潤,也跟著走了過來,站到了幻十郎的對面,同樣也沒出聲。
無梨甚八此刻的心情,其實是略帶點不滿的。畢竟前腳剛招了一個有潛質的孩子入學,後腳就被人挖牆腳了,而且用的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命令。
自從自己從血霧里無數精英上忍中月兌穎而出,繼承了七刀之一的「飛沫」之後,有多久沒听到過別人用這種語氣和他講話了?
不過一想到對方的身份,甚八終究沒怎麼計較。
一個武士而已,甚八告訴自己。畢竟現在已經不是武士的時代了,作為一個忍者從骨子里多少還是有點看不起武士的,雖然對方也是個強者。再者對方到底還是大名的人,雖然水之國和霧影村之間由于經費的原因,現在關系有點緊張,但是也犯不著和幻十郎因為一件小事產生沖突。
說到底,幻十郎在甚八面前收靜魂為徒,甚八雖然覺得靜魂有潛質,但也僅僅是有潛質而已,不可能為了一個剛入學的新生和對方翻臉。
倒是之前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輝夜潤,關鍵時刻幫了同僚一把。
「這件事情,作為我們忍者學校來講,當然沒啥問題,不過收她為徒總得征得她父母的同意吧,最重要的是,要她自己是否願意。」
不留痕跡的將皮球踢回給了幻十郎,輝夜潤走到靜魂側邊,沒有出聲。但是自然散發出來的氣場,卻無聲地告訴所有人,忍者學校的立場︰靜魂自己不同意的話,忍者學校說什麼也不會放人的。
場面一下子僵住了,廣場上出現一幅有些詭異的畫面︰兩個忍者學校的上忍和一個武士呈品字形站立,將一個少女圍在中心。
此刻處于旋渦中心的靜魂,雖然內心有點糾結,但是卻不是在猶豫該不該跟隨幻十郎。
自從之前和這個武士大叔對視了一眼之後,靜魂就打算接受他的收徒邀請了。原因也很簡單,在剛才問話的時候,幻十郎頭上的名字突然間變成了綠色,這種顏色是只有非常親近人才會有的顏色,哪怕是菊理姑姑,現在頭頂的名字也僅僅是淺綠。
靜魂現在在糾結,該用什麼理由說服自己的家人,同時順帶提出要求給幻十郎,讓自己在享受權利時不用盡一些徒弟的義務--在這個忍者的世界里,學習忍術並不需要非得進入忍者學校,但是想成為一名武士就得拜一個老師從一而終,即使這樣還很難有機會拜到名師。
雖然不知道若島幻十郎出于什麼目的要收自己為徒,但是這個人絕對不會害自己。這是靜魂單純而又堅定的判斷。何況剛才看到幻十郎看自己的目光,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柔和感覺,不像是師父在看徒弟的意味,倒像是帶有幾分懷念--但願是自己眼花了。
靜魂和周圍的三位強者不說話,不代表別的人不會說,四周的家長和忍者學校的老師已經開始小聲議論了,時不時會有「忍者不當去當個武士,這還不拒絕掉干嘛」之類的言論傳過來--在大家眼中,當忍者顯然要比當武士來得好。
突然一個清脆的童音穿插進來︰「大叔,我妹妹拜你為師,能學到啥?會比忍者更厲害麼?」
「進次,別亂說!」
靜魂用眼神制止住了哥哥繼續發言,思路倒是隨著進次的提醒明晰了不少,事實上自己剛才是鑽進死胡同了,為啥不能身兼兩個職業呢?做一個忍者的同時也做一個武士不是很好麼,反正有系統哥在,自己未來的發展就有了無限的可能,不過怎麼才能說服幻十郎接受自己身兼兩職呢?
「看來是我太心急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大名府上負責安全的四名衛隊長之一,幻十郎。」
雖然看著進次,幻十郎這番話其實是說給靜魂听的︰「至于我的實力麼,能以一個武士的身份成為大名府上的衛隊長,本身就不需要再證明什麼了吧。不是我自吹,單論劍術,在場的各位除了無梨還能憑借飛沫和我走上幾十招,其他人,在我手上連三招都撐不過!」
「你說什麼!就你一武士,還敢來忍者學校」
旁邊的一名學校的年輕老師很快按耐不住,跳了出來,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鼻腔流血,用比剛才更快的速度倒了下去。
「看來是我高估了霧隱村忍者學校的水平呢,原來一招都不要。」
幻十郎臉上,明顯帶著幾分譏諷。
從剛才那個角度,靜魂看的清清楚楚。幻十郎先是是眯了眯眼楮,然後眼神一下子尖銳起來,與剛才跳出來的倒霉老師對視了大約一秒。隨後對方就鼻孔流血,身體一歪,繼而昏倒在地。
不可能是幻術,因為幻十郎是個武士,那麼剛才震懾對手的手段,就只能是精神威勢咯。但是在整個過程中,離得很近的靜魂完全都沒有感覺到幻十郎殺氣的釋放,這只能說明幻十郎僅僅是對那一個人釋放了殺氣。
「不錯,單論控制殺氣的水平,我剛才的表現,倒像是班門弄斧了。」
甚八甚至都沒回頭看那個被一招放倒的出頭鳥一眼,反倒是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不足。
「不過達到你這種程度的武士,如今還有多少呢?這個時代,終究是我們忍者的天下,只是單純憑一把劍,就能縱橫四方的話,你們武士為何又會日漸式微?」
「無論如何,在這個舞台上,武士都曾經輝煌過呢。而現在的我,只不過是想找一個繼承人,將武士的傳承延續下去罷了。」
不理會甚八平靜的陳述,幻十郎只是慢慢地將長刀,平著伸到靜魂眼前,然後在周圍許多雙目光的注視下,緩緩地拔出了流螢。
「怎麼樣,孩子,流螢出鞘的聲音,好听麼?」
幻十郎專注地打量著刀身上反射的弧光,仿佛眼中只剩下這把刀,那句話與其說是一個問句,倒不如說是一句陳述。
靜魂也專注地看著流螢,她感覺幻十郎拔刀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特殊的韻律和節奏。拔刀的速度並不慢,但是卻給她一種仿佛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的錯覺。
靜魂頭一次發現,原來即使是簡簡單單一個拔刀的動作,也能那樣的迷人,帶給觀眾藝術的美感。
「很好听!」
靜魂的聲音,回蕩在廣場上,略帶點突兀。她這時才覺察,原來不單單是她,周圍的所有人,剛才都被幻十郎拔刀的動作所吸引,在不知不覺中停止了話語。
「我輝夜靜魂同意拜你為師!」
此刻的所有人,包括進次,都感覺到長舒了一口氣,仿佛靜魂現在這個選擇,才是理所當然的。一邊的家長中,甚至有人產生了為啥幻十郎看中的不是自己的孩子的遺憾--靠著簡簡單單的一個拔刀的動作,幻十郎就征服了周圍的人。
「不過,我還是想進入忍者學校學習!」
靜魂接下來的話語,石破天驚,讓大家都始料不及。
「我想在假期,去大名府上,接受老師的指導。而平時還是留在學校,和親人在一起生活,希望老師能夠同意我這個條件!」
「這太亂來了吧?」「就是說啊,她怎麼提出這種要求!」
四周一下炸開了鍋,不管是新生還是家長都議論紛紛,不過靜魂不為所動,只是用誠懇的目光看著幻十郎--不管怎麼說,這個條件她打算直截了當地說出來。而且不知道為啥,也許是身為女性的第六感,靜魂總覺得幻十郎會答應她略帶無禮的要求,雖然他們只是第一次見面。
「呵呵,輝夜靜魂麼,有趣的孩子!」
幻十郎倒是沒有生氣,只是慢慢地將流螢重新收回了刀鞘。
「好吧,我同意了,以後暑假和寒假的時候你來大名府和我學習劍術,平時你就按照我這本劍術心得的記載來學習吧。一些基本的動作上邊都有,很詳細,這樣即使我不在,你也能學會一個武士的招式。而真正的高手,不過是把這些招式練成了本能罷了。」
隨著最後一絲寒光消失,幻十郎將長刀重新掛回了腰間,然後從外衣里頭取出了一本小冊子,交到靜魂手里。
「雖然是基礎,但是也要努力練習不要荒廢了,我今天就要護送隊伍回到大名府上了,相逢即是緣,以後放假再見面吧!」
「恭喜玩家轉職成功,成為一名武士。獲得被動技能,劍術精通,裝備刀劍以及類似兵器時,戰斗力提升10%。恭喜玩家獲得若島幻十郎贈與的書籍「劍術心得」一本,記載了花月流的招式,心法,具體技能在學習後領悟。」
听著意料之中的系統公告,靜魂此刻卻不像表面上那麼平靜。看著幻十郎離去時毫不留戀的身影,靜魂突然覺得自己手中的小冊子分外沉重,就在剛才轉手之間,她得到的不僅僅是一份劍術的心得,而有一份精神的傳承。
「雖然沒落,但是武士的尊嚴,仍然不容踐踏啊!」
無梨甚八看著離開的幻十郎,突然說出一句惺惺相惜的話語。後邊的輝夜潤附和著點點頭,隨即拍了拍靜魂的肩膀。
「走了,玄葉家的小鬼,第一節課可不要遲到!」
「嗯,我知道了。」
靜魂默默將書本收入自己懷中,朝著幻十郎離開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隨後她拉著進次的手,往教室走去。
「這份來自花月流的傳承,我已經確實感受到了。從今天起,我絕對不會僅僅把武士當做是一種職業了,它對于我而言,還是一種信仰和追求!」
回想起之前流螢出鞘時,那夢幻般的弧光,靜魂在心中輕輕許諾下誓言。
然後,她拉起哥哥的手,一同朝著忍者生涯的第一堂課走去。
ps︰昨天碼字時出現了硬傷,最後使用的技能不是放逐,而應該是無間煉獄,汗。
還有就是求龍套角色啊,靜魂的同學的名字,一個個去想好辛苦的。感覺碼字時最耗時的就是外貌描寫和起名字了︰之前靜魂照鏡子時的外貌描寫,四句話就花了我一個小時,不想在起名字上死更多腦細胞了,都去書評區幫忙支支招吧。
最後廢話一句,听五月說碼到十萬字時速度就上去了,一小時能碼2000+,那麼我現在每小時一千不到,果斷是由于碼得太少的緣故麼-_-,好吧,我盡力提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