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化代碼 074 半章待定

作者 ︰ lastlich

「人,都是善變的」。

這句話,一般而言有兩種理解︰一方面,從好的角度看,這有助于幫助人適應新的環境,進化自我;而從壞的角度看,這又會伴隨著見異思遷以及喜新厭舊等行為。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種說法,不過是因為經歷得還不夠多,仍舊對真實的世界心存幻想罷了——事實上隨著時光的流逝,一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改變自我,然後在不斷否定過去的過程中,逐漸得以成長。

所以,當「眼」一大早從床上坐起,看到鏡子中自己的形象時,他多少有點迷茫——就好像一個迷失在森林里的旅人,不知道身在何處的那種彷徨。

「這就是我‘現在’的模樣?」

看著鏡中的那張普普通通的大眾臉,「眼」依舊有點不適應,雖然自己的五官,發型和幾年前如出一轍,但是整個人所呈現出來的氣質,卻完全不同了——事實上,過去半年,每次從睡夢中醒來,「眼」都會有類似的感覺,就好像面對著的,是一張他人的臉孔。

當和陌生人照面時,不用再下意識地低下腦袋;當穿過街道時,也不用刻意地行走在路邊;每到一個新地點之後,不用第一時間找尋隱蔽和逃跑的路線;當夜里蓋上被子入眠時,也不用偷偷地在枕頭下壓上一把匕首——所以這一切變化,都是源自三年前的那次偶遇,那個突然出現的奇怪少女,就這麼改變了自己以及同伴們的人生軌跡

「呵呵,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大概一天都說不上十句話吧即便是在不易容的情況下,那些過去的老朋友,想必都認不出我了吧——誰能想到,過去的那個悶葫蘆,現在已經開始朝話癆發展了呢?」

想起那位大人隨口給出的建議︰「真正的潛伏者,並不需要一味行走在陰影中,刻意讓自己消失掉」,「眼」就感覺受益匪淺。過去的自己,看來是走入了誤區,而如今,自己已經改變了以前的風格,並且一直按照那位大人給出的目標在努力著——「小隱隱于林,中隱隱于市」。

「嗯,雖然還不明白,大人最後那句‘大隱隱于網’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的自己,應該已經進入了‘中隱’的境界了吧」

不用再像過去那樣,提心吊膽地渡過每一秒,但是現在自己搜集到的情報,卻明顯比以前更多——在學會主動開口之前,「眼」從未想過,原來只要和路邊賣菜的大媽,或者田間鋤草的老漢,隨口閑聊上幾句,那些往常需要大費周章才能搞到的情報,居然就會主動傳到自己耳中,簡直就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想到這里,「眼」就更加欽佩那位大人了︰她從來都只是讓自己講一講,這一路上自己閑逛時的所見所聞,本人並沒有親臨現場。但是每一次,她都能注意到,某些被自己忽略掉的細節。然後,從這些蛛絲馬跡的細節里,她又進一步提煉出自己想要的情報——事實上,「眼」在一開始的時候,對于對方那種天馬行空的猜想,根本不以為然。但是每每到了最後,事情發展的結果,居然和那位大人的預測,吻合得分毫不差!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對方的運氣,但是如果每一次都料中呢?

如是再三,自認為經驗老道的「眼」,徹底被對方折服了。在和那位大人逐漸熟絡之後,「眼」曾經鼓起勇氣,向對方討教這種能力。

「能否將這種見微知著的技巧,傳授給我?」

「眼」依舊記得,當自己問出這番話的時候,那位大人臉上的苦笑。

「如果可以,我並不希望自己擁有這種技巧——那種知道得越多,就越無力的痛苦感受,你根本不會明白」

那是懷著怎樣的情緒,才會說出這番話呢?

敏感的「眼」分明體會到,對方那份苦笑中蘊含著的落寞和惆悵,以及一絲深深的遺憾不知道為何,當看到那位大人那時的表情,「眼」突然間就覺得,自己心里在隱隱作痛,就仿佛不小心觸踫了一位傷者的創口那樣——明明是被對方委婉地拒絕了,但是「眼」反倒覺得,感到內疚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

「雖然還年幼,但是那位大人,似乎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只不過此刻,大人又在干什麼呢?」

潛入木葉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自從接受了「監視白牙」的任務之後,自己就偽造了個身份,裝成到木葉旅行的游人,在旗木宅遠處的平房里住了下來。這些天,那位大人都沒怎麼跟自己聯系了,可是自己這里,分明有很重要的情報想告訴對方啊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旗木塑茂因為任務失敗回村之後,這附近就多出來一些奇怪的人——根據身為同行的直覺,「眼」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些人都是在干著和自己一樣的事情!

「見鬼只是一個任務而已,自己什麼時候對‘她’交待的事情這麼上心了,自己和對方之間,分明就是簡單的雇佣關系啊」

自嘲地搖搖頭,將這些胡思亂想剔除掉。下一個瞬間,「眼」卻在自己眼角的余光中,模糊地感覺到,自己側後方的光線,突然有了些微的改變——從地板上的陰影來看,這個角度應該是

「誰?」

「眼」猛然回頭,望向一旁的百葉窗——空蕩蕩的窗台邊,根本空無一人。

「多心了麼不對,這種感覺!」

雖然眼楮看不到,「眼」卻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後,應該站著一個人——沒有任何依據,「眼」單憑著直覺,就做出了這個推斷︰自己曾無數次在死亡線上活了下來,靠的就是這種一閃而逝的直覺,這也就是為什麼戰斗力排在倒數的自己,能在組織中佔據一席之地。

「嗯,警惕性很不錯!」

听著身後傳來的聲音,「眼」慢慢轉過身,剛好和一雙平靜的瞳孔相互對視——站在自己身後的,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對方的樣貌,自己印象里從來沒見過,但是「眼」就是感覺,自己「應該」見過對方。

「你究竟是誰?」

看著坐在椅子上那個金發碧眼的少女,「眼」雖然有點緊張,但是也不至于亂了陣腳——反正對方要動手的話,肯定一早就制服自己了——憑借著這身神不知鬼不覺的速度,自己就算是想反抗,也是徒勞。

「嗯,只是換了個形象而已,別太緊張了!」

「啊?」

換了個形象這麼說,難道說是「變身術」?對了,大致的輪廓還是有點像的,只不過頭發從亮金色變成暗金了,瞳孔的顏色也比之前要深。可是關鍵是兩者的氣質怎麼會差別這麼大?

將眼前少女的形象,和自己記憶里那位大人重合到一起,「眼」這才恍然大悟。不過即便如此,「眼」仍然感到難以置信,張得老大的嘴巴,也一直沒有合上——哪怕是與此同時,「眼」身後的大門被人「吱嘎」一聲推開了,他仍然沒有回過神,反而保持著發呆的姿勢,一直打量著對面的少女,甚至都不曾回頭看一眼,進來的人到底是誰。

「別傻站著!跟我講講這些天白牙究竟怎麼樣了!另外村子里頭這段時間的動靜也不小,我要你注意的那幾個人,他們的動向如何?」

看到少女拿眼神示意了自己一下,「眼」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平復了一下心情,「眼」坐到了少女對面的椅子上,開始講述這些天搜集到的情報。而少女僅僅是一言不發地傾听著,平靜的面龐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這幾天大蛇丸和自來也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了,綱手則因為在賭場宿醉,被千手一族給禁足了,這就是你交代我重點關照的幾個人。」

往常,自己在給對方講述情報的時候,都會時不時地被對方的提問所打斷。可是這一次,坐在對面的少女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從頭到尾都看著天花板在發呆。

「我講清楚沒有?」

本來想說「你听清楚沒有」,但是感受到少女換了一個形象後,突然有種淡淡的疏離感,和往日那活潑的氣質完全不同,「眼」臨到嘴邊的話語,下意識地改換了措辭。

「嗯,不錯」

「」

「眼」有些茫然,不知道對方是否真的滿意,畢竟「不錯」這個詞,本身就可以有多種理解。

「純如果你帶上兩個人,還能不能逃出去?」

「咦?」

听到主人突然轉換了話題,將詢問的對方換成了自己,正在站在窗子邊曬太陽的通靈獸少女明顯愣了一下。

「算了,加上一個成年人的話,負擔畢竟還是太大了,而且他本身的態度也是未知數,還不一定願意跟自己走呢」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單手撐住下巴,開始自言自語。

「主人如果讓純吃兩頓的話恩,純就可以!」

看著主人嚴肅的面孔,心思單純的通靈獸少女,開始小心翼翼地討教還價。

「額你這個吃貨居然這時候還能想到這種事情!呵呵,不過也托你的福,原本緊張的心情,突然就輕松了呢」

少女之前一直緊繃著的面容,突然就松開了,那一絲轉瞬即逝的微笑,看得對面的「眼」不由得一愣。

「‘眼’!」

「屬下在!」

听到自己的雇主準備交待事情,「眼」連忙站起來,低下頭開始認真聆听。

「你和純就先回波之國吧,暫時在老地方等著我——我大概一周內會忙完這里的事情,然後再和你們匯合!」

「恩,屬下明白!」

「不要等!最好現在就出發,不用收拾了!另外」

站起來的少女,手中突然多出一疊銀票,厚厚一摞全部都是一百兩的面額。

「听‘鴉’說,你在木葉差點暴露了?」

「啊?當時為了跟蹤一個暗部的家伙,被對方給發現了」

「呵呵,小心一些啊從之前在波之國遇到開始,你們五個人跟著我,已經有三年多了——我可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一個人就這麼折損掉啊!」

看到遞過來的銀票,「鴉」還有些猶豫——雖然已經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根本不會在意區區幾十萬的金錢,但是這一單的報酬不管怎麼看,也的確是太多了

等等,剛才光注意銀票的面值去了,仔細想來,大人之前的行為似乎有點反常啊往常不都是先完成了任務,再給的報酬麼?而剛才她分明是讓自己和純先走——難道說,大人接下去,並沒有把握在木葉全身而退?

「怎麼了,‘眼’?」

和純輕輕擁抱了一下,少女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將其推出了門外,轉身卻看到「眼」仍舊拿著那疊銀票,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發呆。

「不是讓你跟純現在就走麼?遲恐生變!」

「大人保重!」

輕輕地點了點頭,「眼」將銀票塞進衣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門。

「嗯,時間到了呢」

目送著純和「眼」消失在自己視野里,少女搖晃了一下脖子,將一顆粘在自己發梢的樹籽,輕輕抖落在地。

「上一次的失敗,就用這一次的勝利來洗刷吧然後就讓我也見識一下,‘雲耀’的極限,究竟是在哪里吧」

看了看面板上系統提供的任務信息,少女慢慢地閉上了眼,似乎是在感受空氣中那股山雨欲來的氣息。

「三個,四個,五個等等,這股似曾相識的氣息,似乎山中亥一也在?這麼說,剩下兩個靠得很近的就是丁座和鹿久了?」

感受著方圓千米之內的強者氣息,確認完畢的少女,收回了「心眼」。

「為了預防突發狀況,居然安排了這麼多人守在周圍——如果我事先埋好起爆符的話,這些木葉的精英,是不是就會被自己一網打盡呢呵呵,雖然三忍都不在,不過這陣容也算是異常豪華了——只是不知道七年後,蛇叔從這里叛逃時,是不是也懷著同樣的絕望心情呢?所謂‘火的意志’呵呵,不過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罷了!」

感慨的話語剛說完,少女的腳尖猛然發力,下一秒,已經帶著呼嘯的風聲全速沖了出去——目標,正是幾條街區之外,旗木宅的方向。不少路上的行人,都依稀看到了少女疾行的身影,卻只是感覺一道殘影在眼前一閃而過,在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失去了對方的影蹤。

木葉四十年的初夏,二戰剛過,歷經了戰火洗禮的人們,此刻都在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和平。而在欣欣向榮的木葉忍者村,一只不甘寂寞的蝴蝶,正試圖用自己的翅膀,對抗名為「命運」的存在。而接下去,那些身處風暴中的當事人,又能不能改變自己的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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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

「嗯?」

看著怔怔打量自己的父親,卡卡西有點疑惑︰這個清早,父親並沒有和往常一樣早早出門,而是找到晨練的自己。說是幾個月沒見了,要親自指導一下自己的刀法。于是,剛才的半個小時,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單練的卡卡西,就一直在和塑茂切磋刀術。

盡管卡卡西的刀法相當不錯,那把犀利的短刀,在同齡人之中已經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哪怕是放到整個木葉,白發少年的刀法都算是小有名氣,但是這得看和誰比。

雖然說,作為旗木塑茂的兒子,卡卡西從三歲開始,便跟隨木葉的白牙學習刀術,但是真要和自己的父親一較長短,仍是完全不夠看︰從卡卡西記事伊始,哪怕是旗木塑茂放水,每次在和自己兒子交手時,都將速度和力量降到和對手一個級別,少年卡卡西在自己父親手底下,也從來沒撐過十回合——沒辦法,白牙那種千錘百煉,已經登峰造極的刀術,並不是僅僅靠著切磋就能領悟的︰一些只可意味不可言傳的技巧,也只有在生死之間徘徊過的往生者才會體驗到。

不過今天的切磋,和往常相比,似乎有點不一樣︰至少在自己的印象中,雖然父親不怎麼喜歡說話,但是只要涉及刀術,父親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可以滔滔不絕地講上一刻鐘。

眼里摻不進一粒沙子的塑茂,在切磋的時候對于卡卡西的批評,從來都是不留情面,諸如「右腳慢了半步,等著被人偷襲麼」或者「躲避的時候不要閉眼,隨時做好反擊的準備」之類的話語,往往會貫穿整個練習的始終——在外人看來卡卡西已經很不錯的刀術,在白牙眼里處處都是破綻。

所以,卡卡西才會感覺到一絲莫名的違和感︰父親在切磋時流露出的態度,和往常大相徑庭——在少年卡卡西眼里,過去塑茂的刀帶給自己的感覺只有一個字,那就是「誠」!刀術中的每一個細節,塑茂都力求簡潔,精確,從而達到完美的境界。這種單純到極致的刀法,並不是為了殺人這個目的而存在,但是卻比殺人的刀術更加恐怖!

外人看起來,雙方切磋中那些很樸實的招數,只有自己站到父親對面,親自用身體感受了,才會知道那是多麼的可怕︰雖然已經明確知道父親不會傷到自己,但是在切磋的每一秒,卡卡西都能感到一種精神上的壓迫,那種如芒在背的窒息感,會貫穿在整個切磋過程的始終,提醒著自己必須時刻保持精神的高度集中。

不過,今天早上,塑茂的刀,則完全沒帶給卡卡西這種感覺︰盡管父親應付自己的時候,仍然是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然而出刀時那股無堅不摧的銳氣,仿佛消失殆盡了一般——以前的刀術切磋,卡卡西頂多能堅持十來分鐘就到極限了,但是今天早上,卡卡西居然撐過了半個小時。而且在結束之後,白發少年甚至連汗都沒怎麼出,這在以前是完全無法想象的!

「恩,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給你了旗木家刀法的真諦,以後就要靠你自己慢慢模索啦!」

「誒?為什麼這麼說?」

卡卡西有點詫異,看著神情專注的父親,一頭白發的少年突然想起來,貌似在剛才那半小時的切磋之中,自己的父親一直保持著沉默,一句話都沒講!那種神態,就好像就好像是在「享受」這次的切磋!

「呵呵,一直很少夸你,但是今天我得告訴你,卡卡西,你的刀法已經很厲害了呢!」

「切,哪里是很少夸啊,分明是從來沒有夸好不好這還是老爸你第一次表揚我的刀術呢!」

「啊,有麼?」

旗木塑茂看著小嘴翹起老高的卡卡西,面部的輪廓不知不覺中變得柔和了。

「恩,不知不覺已經是中忍了麼,這麼說,只要再努把力就能追上我啦~」

「還差得遠呢,誒」

清楚地明白自己幾斤幾兩的卡卡西,正準備自嘲兩句,講到一半的話語卻突然咽了回去。

「加油吧~!」

「討厭!別模我的頭啊,咱已經是個中忍啦」

話雖這麼講,感受著頭頂那股溫暖的觸感,少年卡卡西仍然下意識地眯起了眼楮︰上一次有人對自己做出這個動作是什麼時候來著?應該還是母親沒有去世的時候的事情吧不過換成老爸做出這個動作,感覺也不賴呢只是,總覺得父親今天早上的表現有點奇怪啊

「恩,卡卡西,我出去啦~!」

沒有過多的話語,身材高大的男子,對著自己的兒子留下一句平常的道別,隨後便揮揮手離開了——不知為何,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逐漸被閉合的大門吞噬,卡卡西的心髒突然毫無征兆地猛跳了幾下。

白發的少年並不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看到「‘木葉’的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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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老爸的六十大壽,所以這個周末要回老家,恩,家里不比學校宿舍,沒條件上網,所以把已經碼好的6k多先發出來,等周日回來再補剩下的,湊成完整一章,總之這個嘗鮮版的半章大家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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