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盜聖 第十八章 劍舞

作者 ︰ 李傻傻02

李慕白一頭霧水,想著︰「這小妮子想干什麼呢?」正打算向眾人解釋,李洛雲卻用手肘輕推了李慕白一下,示意他不要說話,弄得李慕白一愣一愣的。

眾人也是相互寒暄幾句,便不再多說什麼。蘇成則是忙地不可開交,不少書生才子前來攀談,蹭蹭關系。蘇若溪領著眾人到一旁,李慕白等人見到不少桌案,案上擺放了少許酒水和水果。四角還有四名歌姬弄曲,十分有詩情畫意的格調。蘇若溪選了個離主案近的地方讓眾人坐下,李慕白等人也不推辭,李慕白一人一案,李洛雲等三女一案,便席地而坐。

不多時,桌案已坐滿。蘇成也坐上了主案,蘇若溪則坐在蘇成右側。蘇成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接著放下酒杯,說道︰「今日七月十五,我蘇家邀各才子佳人來此一聚。一是為了領略這蘇堤美景。二來也希望各位能在這番景色中留優美詩篇。若是哪位賢才能做出妙詩好詩,甚至千古名篇。我蘇家還有彩頭送上!」說著拿出一錦盒,面對眾人,慢慢打開,又接著說︰「這彩頭,便是我蘇家先輩蘇軾大詩人的手稿。望各位後生才能涌現。」

臨時作詩,若沒有靈感,則十分有難得。眾書生才子自然是前幾日得知詩會的時候,便開始醞釀筆墨,想在此時一鳴驚人。這些書生文人也不墨跡,一人一首便輪著誦讀著,主題自然是這「蘇堤春曉」。有人單純寫景,若是文筆尚可的,蘇成也是夸贊一二;若是文筆欠佳,蘇成也是慢心鼓勵。有人借題夸贊蘇家,蘇成也很是謙虛應答一二。多數人詩句普通,唯有高榮的詩篇讓蘇成耳目一新。高榮那首詩融情于景,字詞華麗,結尾還表達了來年高中的決心。蘇成為此對高榮贊嘆不少。高榮也是擺出一副虛心接受的樣子,心里卻想著︰「老頭,這首詩可是我爹爹修改過的!怎能不了得?」

高榮又笑著看著蘇若溪,蘇若溪也是對他稱贊不少,但時不時眼楮看向別的地方。高榮順著蘇若溪的眼神,便看到李慕白坐在案上飲著小酒。腦中又想出了什麼主意,連忙走到李慕白身邊,笑道︰「李兄台,看你有如此雅興,可有意作詩篇一首?」

蘇成自開始到現在也是沒看到李慕白有什麼反應,于是一同問道︰「李賢佷在此久坐不動,可是醞釀著詩句?」

李慕白趕緊起身,欠身說道︰「蘇先生說笑了,在下筆墨微淺,月復中沒什麼墨水,實在想不出什麼詩句來。」

高榮大笑道︰「李兄台可真是謙虛。也對,在下望了李兄台是習武之人。如今也沒什麼助酒興的,李兄台可否舞劍一場?」

李慕白微微一驚,心里想著︰「哎,我都這麼配合你了。這可是你自找的。」嘴上說著︰「如此也好,那就獻丑了。」

蘇成心里冷笑許久,想著︰「這人原來是個粗漢子!哎,看他送蘇家《四迷圖》的份上,容他鬧騰一次。」而在場文人也是顯得迫不及待。畢竟舞劍對他們也是新奇。

李慕白確是走到場中央,看向蘇若溪,笑問道︰「蘇姑娘可否為在下拔一曲?」蘇若溪一听,臉上泛起微微的紅暈,點頭說道︰「那小女子獻丑了。」

一旁的李洛雲也起身走來,笑道︰「師兄,不如讓我和蘇姑娘聯奏一曲如何?」蘇若溪一听,微微一愣,眼中放出一絲凌烈的神色,說著︰「李姑娘請。」李洛雲也是回了個不屈的眼神,應答道︰「蘇姑娘請。」

說著,歌姬把兩琴箏擺在兩張空著的桌案上,李洛雲和蘇若溪齊身走向桌案坐下,蘇若溪輕聲問道︰「李公子,需要小女子拔什麼曲?」

李慕白笑道︰「那就拔蘇姑娘最擅長的曲。」

蘇若溪笑著微點一下頭,又平淡地問李洛雲︰「敢問李姑娘最擅長什麼曲?」李洛雲輕撥了一下琴箏,說道︰「既然是配合劍舞,不如我二人奏一曲高山流水如何?」

《高山流水》是琴曲經典中的經典,此曲不但要求手法精確,更要求神融意融。前奏穩如高山,間奏急如流水,尾奏時緩時急,如山水相映。若是同奏此曲,尾奏時還需分奏,即一人奏上弦的山,另一人奏下弦的水。

蘇若溪微微一驚,想著︰「這李姑娘有意和我抬杠,我怎能輸她?」于是點點頭表示同意,又朝李慕白回眸一笑,說道︰「李公子,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高榮在一旁搖著紙扇,謔浪笑敖道︰「李兄台,你舞劍的人連劍都沒有,怎麼舞啊?」

李慕白笑而不答,從腰間抽出一把紫青軟劍,劍鋒朝向高榮。李慕白暗暗使了一道劍氣,「啪」的一聲,高榮那把紙扇四分五裂的只剩下木條。李慕白趕緊賠笑道︰「高公子,你離我太近,在下不是故意的。多有得罪了。」高榮皮笑肉不笑地應答著︰「沒事沒事。」

李慕白又面向蘇若溪和李洛雲,說道︰「蘇姑娘,師妹,開始奏曲吧。」二女點點頭,有相視一眼,眉目中露出不屈。

前奏響起,李慕白輕晃紫青軟劍,紫青軟劍仿佛變成一條紫巾,隨風而動。高榮戲謔地笑道︰「李兄台這是在跳舞嗎?不如叫幾位歌姬陪襯吧。」忽然間奏響起,紫青軟劍像被重鑄了一般,變得剛硬堅直,劍勢急快,剛勁有力,有一舞劍器動四方之勢。在座眾人不由心血沸騰。尾奏又響起,李慕白和著琴曲,唱誦起李白的《將進酒》︰「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頓時,劍勢,詩詞,曲調融為一體。在座文人雅客不自覺地舉起了酒杯。

而李洛雲和蘇若溪二人始終四目相對,從彈奏到此,一直暗自較量起來。琴曲之中,李洛雲仿佛成了波濤洶涌的潮水,蘇若溪則是逶迤不動的高山。潮水洶涌地拍打在山石上,引起驚濤駭浪。

不覺中,《高山流水》已經奏完,蘇若溪和李洛雲卻沒有停止的打算。二女好像知道對方心里想什麼似得,順著感覺,彈撥著琴箏。只听琴聲越發急促,琴勢越發凶猛,二女不由產生了一種剛勁的氣場。

李慕白听著如此鏗鏘有力的琴曲,只感到興致大發。翻起一跟斗,用紫青軟劍挑于地,縱身而起,以劍為支撐,倒立于地。劍迅速揮舞,在地上刻寫著什麼。又听李慕白吟誦著︰「百年莫惜千回醉,一盞能消萬古愁。」說完,又是一個翻轉,叫著︰「拿酒來。」

趙飛燕一听,拿起一盈滿的酒杯向李慕白擲去。李慕白一落地,手一個回旋,接住酒杯,痛飲而盡。蘇成側身,向前一看,只見地上是一行書的「酒」字,不由撫掌大笑︰「好!好!好!老夫也飲上一杯。」

說著,蘇成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正想和李慕白交談。只听見「 」的一聲,琴聲戛然而止。回頭一看究竟,蘇若溪的一根琴弦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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