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5
每個人一生中都有幾個特別的桎梏,突破了這層桎梏,你就是飛翔的龍,突破不了,你就是地上的蟲。而不管原來的我還是今生的平田天戈都有一個很讓人無奈的桎梏----很怕殺生,面對鮮活的生命,就是手軟的拿不動刀。
記得上一世,一次過新年,媳婦讓我去殺一只雞,結果自己就是看著手里的雞,下不去手,感覺手軟的不行,沒有勁去殺。後來,在媳婦的威逼下,閉著眼楮用刀子亂砍了一下,把公雞的雞冠子給躲掉了半個,結果雞疼的亂叫翅膀亂扇,從我手里逃出來,在院子里、廚房里亂飛亂叫,撞的瓶瓶罐罐這個滾那個碎的,真是雞飛蛋打的模樣。
而這一世,這個桎梏我仍然沒有突破,鐵匠繼父在鑄造一把太刀的時候,需要生祭,讓我殺一只犍牛,取一瓢熱血,可我就是下不去手,雙手握著太刀,可就是全身發軟、全身沒有一絲勁,不知道原因的,動不了。後來,鐵匠繼父逼著我,我也是動不了,他氣的一腳踢飛了我,那是他第一次打我。
前些日子,鐵匠繼父說是去村子外面尋找礦石,帶著我去了西北邊的一個鎮子,在那個鎮子,我見到了黑市交易場,不過不是什麼令人開心的事情,這個黑市交易場竟然開在一個廁所的暗道里,里面真是臭味燻天。那天,繼父和我頭戴著斗笠,蒙著面,在里面接了一個任務-----消滅元光寺里面的土匪,賞金12萬。
夜沉如水,連一點星光都沒有。事實上,我總以為自己心很硬,訓練的那麼多,殺人嘛,就像刀切韭菜一樣,但當我跟著繼父來到元光寺,看著他切斷兩個守門的盜匪的喉嚨,跟著繼父,看他不動聲息的殺死睡夢中土匪的頭目,他讓我殺死那個幾歲大的孩子,我下不去手,搖頭,他順手用苦無就給抹殺了;他讓我殺死那個女人,我雙手發軟,背上流汗,就是砍不下去,我搖頭,然後我看著他殺人,殺了一個又一個,到最後,我覺的自己的眼楮都紅了。周圍的土匪,除了給繼父綁住的三男一女外,都給繼父給殺光了。
繼父讓捆綁著得三男一女跪在寺院里的水井旁,讓我一個個殺了,我渾身發軟,下不去手,他一腳踢飛我,又連續踢我,邊踢邊問,「殺不殺?」我一聲不吭。
我已經不知道,給繼父踢打了多久,只覺得骨頭都快斷了,這個時候,繼父提著我的脖子,拉我到那幾個跪著的土匪面前,對那幾個土匪說,「我給你們4個一個活命的機會,殺了這個小子。我就放你們一命,不然你們就死。不要想著逃跑,不然你們死的更快!」
然後,對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我道︰「去殺死他們!你是那個家族的後裔,你是那個男人的兒子,你要是今天殺不了這4個人,想著逃跑,我會替那個男人殺了你這個沒有用的、悖逆的兒子。」說完,他一刀劃過,那四個土匪身上捆著的繩子就斷了。
「開始吧!」繼父給四個土匪一人一個刀具,說道。
沒有等我反應過來,這4個人就撲上來了,我連忙用刀招架。漆黑的夜晚,寂靜的寺廟,唯有5把刀具的撞擊聲和我們5個人喘息聲。說實話,憑著我的探測異能和長久的訓練,這3個男人和那個女人根本對我沒有威脅,一次又一次的招架,我逐漸回過神來,你們殺不了我,我也不殺你們,我對自己說。
可是,那個可惡的聲音有出現了,「不拼命,你們殺不死這個小子的,如果殺不死這個小子,我會把你們的皮剝了,掛在寺廟的門口,所以,為了性命,拼命去殺吧,殺死這個小子。」
那四個人听見這個話,幾乎瘋狂了,不計傷害的像我撲來,盡管我幾乎在他們每人的身上都留下了傷口,可是他們更瘋狂了,根本不管我的刀,直接朝我身上撲,逼迫的我後退,我希望他們听我的,「不要听他的,不要听他的他是騙你們的‘可是他們並不停手,反而逼迫的我越來越近
就在我持刀後退之際,突然,一個土匪將那個女土匪使勁朝我的刀口撞來,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撤步,結果先是左邊的土匪攔腰朝我斬來,不等我招架結束,另一個土匪,忽然就從我背後閃出,朝著我的脖子攔身斬出。下意識的,我低了頭,刀似乎順著我的頭掠過,長長的髻發,就給削到了夜色的空中,我嚇壞了,頭在不在?連忙縱身後跳,跳到了身後的圍牆上。
模了模腦袋,頭還在,還好,上面的頭發卻不見了,手上面濕乎乎的,我的頭給削去一層,血順著頭四處流淌著,流著,流過了眼楮,流過了鼻子,流進了嘴里,是那麼的咸,這是自己的血,我要死了嗎?我心里是那麼的絕望。
為什麼我好不容易重活一次,你們就要殺我?為什麼我不想殺你們,你們要殺我?為什麼我還是個孩子,你們就要殺我?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殺我?我腦袋給砍了一半,要死了,要死了,為什麼?
「為什麼?」大喊一生,我絕望的將心里的一切散發出去,雙手持刀從牆上跳下,朝他們瘋狂的砍去。一刀閃過,一個西瓜式的腦袋飛出去,一刀閃過,又是一個,再次爬起,砍下,那個西瓜連著身子分成兩半,最後一個,反手後插,砍下。
然後,我駐著自己的太刀,雙眼是血,模模糊糊的看著繼父似乎帶著驚喜朝我走來,然後,我就滑下刀柄,暈倒了。
這一晚,在這個鋪滿死人的寺廟里,我殺生了,盡管自己也受傷了,一層頭皮給削去了,但是我突破了那層桎梏。
不愉快,有點懷念,有點痛惜,有點輕松,人生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