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18
左慈又點點頭。
凌炎沮喪地道︰「要是于羝根投降了我們,那我就可以從他那里得到鉅野城的全部信息了,可是……那于羝根好像抵死不從,就是不肯投降我們……我剛才就是因為想不出辦法,才感覺特別煩的。」
「嗯……」左慈沉吟了片刻,然後對凌炎緩緩道︰「想要讓那于羝根投降,或許不是難事……」
凌炎听到左慈這麼說,心中大喜︰「國師可有妙計?請快些告訴我吧!」
左慈想了想,道︰「那于羝根不願投降,只因他不想背叛黃巾軍而已,將軍若能用一計,離間他與李大目的關系,那或許能迫使他投降我們。」
凌炎把左慈的話想了想,突然明白了過來,連忙起身抱拳道︰「國師妙計!唉!我怎麼就沒想出來呢!」
左慈還禮,謙虛地笑道︰「此計只某臆想,能否實行,還未可料,將軍還需認真斟酌才好。」
凌炎興奮地道︰「國師此計非常妙!絕對可行!」
左慈奇道︰「炎將軍已經有了計策?」
「嗯……具體的還沒有,」凌炎仍然很興奮,「不過已經有一個大致的想法了!」
左慈拱手道︰「那還請將軍想出一條萬全之計來,某先行告退,去給兵士療傷。」
「嗯!」凌炎開心地笑道,「國師還是先去吃飯吧,填飽肚子了,才有力氣做事啊!呵呵……」
左慈拜謝告辭,出了營帳。
左慈走後,凌炎仔細地想了半個時辰,終于想出了一條計策。
心中定好計後,凌炎立刻找出紙筆,寫了一封信,然後叫了一個信使進來,將信交給了他︰「你火速前去將此密信交給鉅野城的李將軍,就說是我給他寫的。不得有誤。」
「是!」信使出了營帳。
凌炎在心里盤算著下一步,臉上不覺露出了一絲笑意……
凌炎的軍隊在駐扎的當天晚上,派了大量的探兵和巡兵,嚴防敵軍來劫寨,但第一天晚上始終平安無事,也沒有敵軍再來劫寨。
第二天早上,被派去送信的信使,終于回來了。他來到凌炎的帳中,道︰「炎將軍,敵將李大目有密信至。」說著,他從懷里將密信拿出來交給了凌炎。
凌炎打發走了信使,打開信一看,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
「來人!請于羝根將軍來我營帳。」凌炎朝帳外下令道。
不一會兒,呂公便押著于羝根來到了凌炎的帳中。
凌炎讓呂公給于羝根松綁,然後對于羝根微笑道︰「于將軍,是否想通了?要不要投降?」
于羝根還是一如既往的蠻橫︰「哼!某寧死不降!你等勿再多言!要殺便殺吧!」氣得他下巴的胡子都跟著抖了幾抖。
凌炎笑了笑,先給于羝根戴了頂「高帽」︰「我是絕對不會殺于將軍的,不說別的,至少我也舍不得于將軍這威武的胡須啊……依我看,將軍真可稱為‘美鬢公’!」
于羝根當然不知道「美鬢公」其實是關羽,听到凌炎這句稱贊,于羝根不由得也高傲起來︰「哼!此當自然!不若某為何叫這名字!」
凌炎忙道︰「是!是!將軍這一鬢美須,我很是喜歡,自然不舍得殺將軍了!呵呵……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我敬佩將軍不事二主之志。」
于羝根有點不相信凌炎的話︰「我定然不降你,那你既然不殺我,卻也不放我,是想作何!」
凌炎故作玄虛道︰「我敬佩將軍忠義,本想放了將軍,可是……我只是感覺有些可惜……」
于羝根大聲喝問道︰「可惜什麼!」
凌炎道︰「將軍忠于楚將軍,忠于黃巾軍,此乃大義,令我敬佩,只不過……我對將軍此心感到很是可惜,將軍一心為黃巾軍,可是黃巾軍對將軍卻……」
于羝根緊皺眉頭︰「黃巾軍對我如何?」
凌炎沒有回答,只是將那封信交給了于羝根。
于羝根不解,拿過信來一看,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在于羝根看信的時候,凌炎插空道︰「我本來是想放了于將軍你的,所以我給李將軍寫了一封信,說我要跟他單打獨斗,公平地戰上一次,若是李將軍贏了,我便放了于將軍。」
于羝根的眼楮始終不離那封信,臉色卻更加難看了。
「我本以為李將軍會欣然同意,沒想到……」凌炎頓了頓,微笑道,「沒想到李將軍卻如此絕情,不但拒絕了我的建議,而且……那些拒絕的話竟然說的這麼無情,所以我才為將軍感到痛惜……將軍是不是跟李將軍有什麼過節呢?」
凌炎問完後便看向于羝根。于羝根仍鐵青著臉盯著那信紙,沒有回答凌炎的問題。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用力地將信扔在了地上,怒氣沖沖地對凌炎道︰「不可能!李將軍不可能說出此言!他不可能這麼做!我們皆為楚衍將軍的部下,從來沒有過節!不可能!不可能!」
與其說于羝根是在痛斥凌炎,倒不如說他是因為信中的內容而變得又驚又怒,所以自言自語地大發了一番感慨。
「如果真如將軍所言,那這封信該如何解釋呢?」凌炎笑著瞟了一眼地上的信。
于羝根大怒道︰「不可能!這不是李將軍寫的信!他不可能這麼做的!分明是你假借李將軍的名義,挑撥我和李將軍的關系!」
凌炎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于將軍,你這話真是自欺欺人了!你應該認得李將軍的筆跡吧?你看看那信上的筆跡,是不是李將軍所寫的,很明顯便能知道了。我就算想假借他的筆跡,又如何能模仿的出來?若將軍剛才沒有看清,那現在再拿起來仔細查看一番就可以了。」
其實,凌炎本來不知道李大目識不識字,也不確定這封信是不是出自李大目之手,但他見紙上的字跡十分潦草,又帶點龍飛鳳舞的草書氣勢,倒是很符合古代武將的性格,于是凌炎便半推半蒙地說了那些話。
于羝根跟李大目相識已久,當然識得李大目的筆跡,而他在看信的時候,也肯定認出了那正是李大目的親筆,但或許由于他實在不相信信上的內容,所以他還是一把拿起地上的信,又認真地看了好幾遍。
凌炎笑道︰「怎麼樣?是不是李將軍的筆跡?」
于羝根將那信揉成一團,用力地扔到了地上,大睜著眼楮,死死盯著凌炎,氣的胡子都倒豎了起來︰「你到底用了什麼卑鄙的計策!到底跟李將軍說了什麼!」
凌炎搖搖頭︰「于將軍,我並沒有騙你,我也沒有用什麼計策,我只是說想跟他戰上一次,他贏的話,我就放回于將軍給他。就是這樣而已。」
于羝根怒道︰「絕不可能!你定然是用了卑鄙之計!」
凌炎有點無奈,拿出了紙筆︰「好,我現在再寫一封,寫完先讓于將軍你過目,然後送去給李將軍……到底是我從中作梗,還是李將軍真的不顧將軍性命,一看便知。」
于羝根好像真的十分急于想證明他跟李大目之間的「親密」關系,所以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好!你便寫吧!我倒要看看你用何詭計!」
凌炎便將上次寫的信的內容,縮成了更短的幾句話,寫在了紙上。
寫完之後,凌炎將信遞給于羝根︰「于將軍請過目。」
于羝根一把抓過信,仔細地看了幾遍後,才把信交還給了凌炎︰「好!你便將此信交給李將軍吧!」
凌炎找來信使,將信遞給了他,讓他火速前去交給李大目。
在這個過程中,于羝根的眼楮,死死地盯著凌炎和那信使,好像生怕凌炎對那信使打什麼暗號。不過直到信使走出帳外,他也沒有看出什麼異常之處來。
凌炎對于羝根笑道︰「于將軍先回,若是有何音信,我便立刻通知將軍。」
于羝根想了想,才氣呼呼地隨呂公出了帳外。
凌炎看著于羝根的背影,心中極是高興︰幸虧李大目非常「配合」,要不然這計還行不通呢!看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收服于羝根了!
在等待回信的時間里,凌炎一方面很是興奮,覺得這次再把回信給于羝根看的話,他肯定會相信這個事實了,到時候再進行下一步,就容易的多了!另一方面,凌炎卻很焦急,急盼信使快點回來,因為時間耽擱的越久,攻城的時機便越容易失去。
終于在晚上吃飯的時候,有了信使的音信。不過並不是如凌炎預想的那樣。
凌炎正跟禰衡等人圍著灶火吃飯,卻見一人飛馬至營前,然後下馬飛奔到凌炎面前。
凌炎認出這個人是當時跟信使一同去護送密信的士兵。不過讓凌炎感到奇怪的是,怎麼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了,信使呢?
那士兵跪下,道︰「炎將軍,信已送到賊將手中,賊將看過信後,便將信撕掉了。」
凌炎不覺愣了一愣︰「那他有沒有回信?」
那士兵道︰「沒有,賊將看過信後,便將信使……斬首示眾了……賊將還讓我傳話給炎將軍,說他根本不會同意你的要求,他只死守鉅野城,絕對不會出戰……他還說,炎將軍可隨意處置被俘將領,不必以此誘他。」
凌炎又是一愣,隨即心里也騰地冒出了火︰這李大目可真是太過分了!都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那李大目卻連這點禮節都不懂!
這個時候,于羝根正好在不遠處的一個灶旁吃著飯,凌炎和那士兵的對話,他听得清清楚楚。
當士兵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于羝根「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神色怒不可遏。
旁邊的呂公和楊鳳見狀,都嚇了一跳,連忙也站了起來,拔出腰間佩劍,緊張地盯著于羝根。
于羝根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呂公等人的緊張,徑直朝那士兵大步走了過去。
來到士兵的面前,于羝根神色凶惡地怒問道︰「你剛才所說,全是實情?」
那士兵不認識于羝根,但于羝根那凶惡的樣子,嚇得他身子一仰,一坐在了地上︰「啊……當然……全是實情……」
于羝根死死盯著士兵,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于將軍,這回你相信了吧?」凌炎面無表情地道。本來計策成功他應該感到高興,但李大目那狂妄的行為,卻讓他心中怒意頓生。
于羝根走過來的時候,沒有把手中的碗放在灶旁,所以他始終手里端著一只碗的。此時,他突然用力地將碗使勁地砸在了地上,然後面色陰沉地大步走回了他的營帳中。
凌炎站起來,也朝于羝根的帳中走去,呂公想要跟著,卻被凌炎用眼神阻住了。
凌炎走近帳中,見于羝根面色陰沉地坐著,便坐到了他的對面︰「于將軍,我並沒有騙你吧?」
于羝根沉默良久,然後才咬著牙怒道︰「我實是沒想到,李大目竟然如此心狠!真枉我拿他當兄弟看待!」
「哼……」凌炎哼了一聲,「于將軍沒有想到,但我卻是想到了。」
「什麼?」于羝根驚怒地看著凌炎。
凌炎嘆了一聲︰「于將軍,李大目之前派出幾路伏兵伏擊我們,可那領兵將領都是由百姓臨時充當的,如何能戰?我想你也能看得出來,李大目根本就是沒打算讓那些士兵活著回去,他就是想用那些士兵的性命,來換取守城的時間……」
于羝根愣愣地道︰「那計……是左將軍獻的……」
凌炎搖搖頭︰「好吧,即便如此,那後來你們的敗兵逃回城中,又怎麼說?雖然那是我的計謀,但李大目事先並不知道吧,當時他是怎麼做的我想你應該都看到了。」
于羝根實在不敢相信,道︰「可是那些都是士兵百姓,我卻是……」
凌炎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像李大目這種草菅人命,不把性命當一回事的人,即便是把他當做兄弟看待的你于將軍,你認為他會覺得可惜麼?」
于羝根咽了一口口水。
凌炎看出于羝根心里開始猶豫了,便趁著「火候」接著點道︰「于將軍,如果你非要認為他會在乎你的性命,那不說別的,單說這兩次的回信和這次他對待我軍信使的態度,又怎麼說?難道他斬了我的信使,是想讓我放將軍回去麼?」
于羝根听到凌炎的話,愣了好一陣,呆呆地看著凌炎,隨後他突然猛地站起來,臉上的表情凶惡到了極點,好像要吃人一樣,惡狠狠地道︰「哼!我們同為楚將軍帳下之將,並無隸屬關系!他憑何來決定我的生死!真是欺人太甚!」
凌炎「火上澆油」地嘆了一句︰「于將軍,其實我現在跟你一樣,也一肚子火……都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那李大目卻殺了我派去的信使!而且還是商議于將軍你的事情……于將軍,李大目如此殘暴不仁,我看你實是不值得再為他著想。」
于羝根這時候似乎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他想了想,道︰「李大目如此對我,我自然也沒有再幫他的必要……只是……其他黃巾軍將領,卻都不似他那般……」
凌炎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卻道︰「于將軍,你回憶一下,其余的黃巾軍將領,對你真的都推心置月復?」凌炎知道三國故事中的黃巾軍都是分派分勢的,將領之間各自勾心斗角,所以他才試探著問了這麼一句。
于羝根好像真的回憶起了一些傷心的往事,低頭不語。
凌炎借機又道︰「于將軍,你想想,即便我放你回去,那些將軍能饒恕你麼?」
于羝根嘴角抽動了一下,半晌,他才抬起頭,神色極其難看︰「你、你是想讓我……降你?」
這次,凌炎真誠地重重點了點頭。
于羝根痛苦地道︰「可‘一僕不侍二主’,若是讓別人知道的話……」
「于將軍,」凌炎勸道,「大丈夫明事理,棄暗投明,何人會恥笑于將軍?」
于羝根又緊皺眉頭想了半天,最後終于朝凌炎單膝跪下,雙手抱拳,投降了凌炎︰「于羝根願降炎將軍,為炎將軍效犬馬之勞。」
凌炎大是高興,喜悅之情溢于言表,連忙扶起于羝根︰「于將軍快快請起!太好了!有于將軍相助,何愁不破敵軍!」
于羝根站了起來,神情卻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