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之鐵漢傳奇 第十六章 妙手是時遷

作者 ︰ 西門霏月

更新時間︰2012-10-06

「哥哥所言極是!但能不動武還是不動武為好。內訌傷元氣,對我們的招安大計也大為不利呀!」智多星吳用捻著胡須道。難怪他的胡子越來越少,原來就是這樣捻沒的。

「哥哥,白天在聚義廳上,耳目太雜,所以小弟還有一事沒對哥哥言明!」小李廣花榮不鳴則已,一鳴就要驚人。

「噢!」及時雨宋江饒有興趣地說︰「賢弟但講無妨,此處都是自家兄弟。」

小李廣花榮點點頭,說道︰「今早兒刺客用的雕翎箭正是花榮所有!小弟驚詫之余,特地數了數箭壺中的箭矢,果然不多不少,整整少了十支!」

「什麼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賢弟身邊取走十支雕翎箭呢?」及時雨宋江森然道︰「難道是賢弟貼身的親兵所為?」

小李廣花榮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的親兵都是當初從清風寨帶出來的老兄弟,個個都能靠得住,不可能干這種吃里扒外的勾當!」

智多星吳用在一旁道︰「既然不是花榮兄弟的身邊人所為,那水泊梁山之上,不,應該是整個江湖之中,也只有一個人有如此的手段了!」

宋江眼前突然一亮,展顏道︰「軍師所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那個號稱為盜中之聖的鼓上蚤時遷吧!」

就在這時,只听小李廣花榮舌綻春雷,大喝一聲︰「何方英雄?既然到此,何不現身一見?」

天王墓旁邊的樹林里響起了呼呼啦啦的聲音,但卻沒有人應聲。

「好漢既不現身,花某就只好請閣下出來了!」話音聲中,花榮已將掌中燈籠拋向了半空。幾乎是同時,宋江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花榮背上那把祖傳的描金鵲畫弓和腰間的雕翎箭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手中。弓箭在手,小李廣花榮頓時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讓人仰視的霸氣。花榮張弓搭箭,一拉一松之間,一支雕翎箭已經帶著呼嘯飛向了樹林,如一道閃亮的流星劃破了寂靜的夜空,璀璨奪目。緊接著,樹林里便傳出來一聲淒厲的慘叫,似鳥非鳥,似人非人。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只不過是轉眼一瞬間。因為小李廣花榮把日月弓上肩之後,那只被他拋向空中的燈籠才剛好落下,他輕輕一伸手,便把燈籠接到了手中。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完成的瀟灑之極,仿佛花榮手中的燈籠從沒有離手一般。

宋江等人也如離弦之箭,撲向了小樹林。

賽仁貴郭盛提著一只已被雕翎箭穿透的烏鴉道︰「花榮哥哥神箭,兄弟當時在對影山已經領教,只是不知哥哥還長了一雙夜眼,黑暗中取物分毫不差,與那曾頭市的史文恭可稱一時瑜亮。听說,當日這廝箭射晁天王時,也是在這般黑漆漆的夜晚。」

听到此言,花榮的身軀一震,臉色似乎變得難看起來。

「兄弟不去不去察看敵人走了沒有,卻在這兒唧唧歪歪作甚?」小溫侯呂方拉了郭盛一把。

「敵人?」郭盛傻乎乎地說︰「還有敵人嗎?敵人不就是這只烏鴉嗎?不是已經被花榮哥哥射死了嗎?」

看來,有其孫必有其祖,郭盛的傻勁兒與他那位因為《射雕英雄傳》而名噪天下的後輩子孫郭靖郭大俠一般無二。

一句話說得眾人都大笑起來。

只有及時雨宋江沒有笑。他蹲去,借著昏暗的燈光,仔細觀察著地上的一灘血跡,眉頭皺了起來。看著看著,宋江伸出手指,蘸了一點鮮血,湊到鼻子前聞了一聞,急聲道︰「這是人血!」

「人血?」智多星吳用驚道︰「什麼人有如此手段?能從小李廣箭下逃生不說,還抓了一只烏鴉來頂缸!難道真是鼓上蚤時遷?」

「除了這廝還有誰?」及時雨宋江沉下了臉︰「鼓上蚤時遷既已受傷,肯定要去病關索楊雄和拼命三郎石秀那里落腳、療傷,我們就也去湊個熱鬧吧!」說著,宋江的臉上涌現出一絲殺機,在燈光下顯得分外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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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台坐落在聚義廳之後,這里風景優美,環境幽靜,是水泊梁山的居住勝地。病關索楊雄和拼命三郎石秀就在雁台的東北角上毗鄰而居。

夜已經深了,病關索楊雄家的大門卻敞開著,楊雄和石秀臉上堆滿了笑,把一個長滿絡腮胡的道士和一個獐頭鼠目的矮漢迎了進去。緊接著,只听「 當!」一聲,大門很快地被關了個嚴嚴實實。

托塔天王晁蓋佇立在二門前,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靜。這兩天,經過一番痛苦地磨合,他已經將前世的黃蓋和現在的晁蓋兩種截然不同的身份融會貫通。這其中有身體上的,也有記憶上的。他可以在自己槍法和箭法中融入晁蓋那天生的神力,也可以讓晁蓋的記憶融入自己的大腦。虎頭崖「刺殺」花和尚魯智深那一幕就是兩者合二為一後的完美展現。但越是如此,晁蓋就覺得肩上的擔子越重。

「公孫賢弟,白勝賢弟,我想死你們了!」看著與自己生死與共的兄弟越走越近,晁蓋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激動之情,大踏步迎上前去,竟然說出了一句著名笑星馮鞏在歷屆春晚上忽悠觀眾的經典台詞。

「你是——」公孫勝和白勝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濃眉大眼的壯漢,實在想不起在那里見過。

「我是你們的大哥托塔天王晁蓋呀!連我都認不出來了?」晁蓋也是一肚子的不解。

公孫勝和白勝不約而同地搖著頭︰「您說您是晁蓋哥哥?閣下不會是說笑吧!您比晁蓋哥哥年輕多了!」

「我說他們怎麼認不出來呢?原來自己還帶著面具呢?」晁蓋恍然大悟,一伸手,扒拉下了人皮面具,朗笑道︰「難道在二位賢弟的心目中,我晁蓋就那麼老嗎?」

「晁蓋哥哥,真的是你!貧道不是在做夢吧?」入雲龍公孫勝的眼中泛起了淚花。

「哥哥,你真的沒死!我早就說過,老天不會不長眼,哥哥這麼好的人,怎麼能說死就死了呢?」白日鼠白勝任由雨點般的淚珠在臉上流淌,也不舍得去擦一下。

「我是死了,可是我舍不得丟下自己的兄弟,我害怕你們被那個黑三郎欺負,所以我又回來了!」晁蓋也覺得自己的鼻子酸的厲害,好像是剛剛吃了三百顆青青的酸杏。

六只大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三雙真摯的眼楮相互打量,誰也不願意離開對方一個瞬間。三兄弟雖然只是分離了短短數天,但個中的生離死別實在難以用語言講得清楚。此時此刻,三個人的臉頰都在急速抽動,心底轟轟作響,渾身上下涌動著一股又酸又熱、如血似氣、說不出來名字的東西,四個字閃電般地同時掠過他們的腦海,那就是——恍若隔世。

一旁的病關索楊雄和拼命三郎石秀看得呆了,石秀心頭感慨萬千,忍不住握住了楊雄的手道︰「這才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兄弟情分,沒有矯揉造作,沒有曲意奉承,更沒有刻意拉攏,一切都顯得那樣真摯,那樣感人。宋公明那一套虛偽的東西與之相比,只能讓人惡心反胃。楊雄哥哥,三郎真的好羨慕他們呀!」

楊雄微微一笑道︰「羨慕個啥?我們兄弟的情分不也是如此嗎?」

「那是,那是!看我這豬腦子!」石秀也開心地笑了,動情地說︰「能遇上哥哥,是三郎此生最大的幸福!」

「哥哥我何嘗不是如此呢?」楊雄拍了拍石秀的肩膀道︰「三郎,招呼晁蓋哥哥他們進屋吧,院子里說話不太方便。哥哥我在外面守著!」

「哥哥,院子里冷,哥哥穿得少了,還是三郎來放哨吧!」

病關索楊雄拍拍自己的胸膛道︰「哥哥的身子骨是鐵打的,不妨事!你知道的,哥哥不愛說話,招呼不了客人的。」

石秀見楊雄心意已決,只好月兌下自己的長袍披在了楊雄身上,轉過身來對著晁蓋等人說︰「諸位哥哥,院子里冷,有話還是到屋里說吧!」

托塔天王晁蓋哈哈一笑︰「我倒是忘了這茬兒了,兄弟們還是進屋吧。」

一行四人進得屋來,晁蓋被讓到了主位,公孫勝、白勝三人依次而坐。石秀沏了幾杯熱茶,放到了書案之上,幾個人邊說邊聊,好不愜意。

當晁蓋听公孫勝說到阮小七為了拖延出殯時間,當真向自己的靈位磕了七百個響頭時,忍俊不住大笑起來︰「這個小七真有意思!」

當晁蓋听到白日鼠白勝為了阻止宋江坐那頭把金交椅,不惜以死相拒時,急忙站起身來,對著白勝深鞠一躬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句話用在兄弟身上再也合適不過了!」這也是晁蓋當初看《水滸傳》時,很看不起白勝的為人,現在才知道是自己誤解了,這才借機向白勝陪個不是。

白日鼠白勝倒也有趣,坐在那里大洋洋的接受了晁蓋一禮,還大言不慚地說︰「哥哥這一禮白某倒還受得起,要知道我為哥哥擔了多少心,受了多少怕,流了多少淚?」

說得眾人都大笑起來。

當公孫勝和白勝听到楊雄刀斬宋鐘,時遷巧施妙計救走晁蓋時,不禁大聲贊道︰「時遷兄弟真是個妙人!」

「時遷兄弟對得起這個稱呼!」晁蓋有點不習慣地模了模頜下的短須,忽然一驚︰「怎麼不見時遷兄弟?他沒和你們一起回來嗎?」

入雲龍公孫勝也是一臉驚容︰「時遷兄弟到了貧道那里,傳了個信兒就走了。貧道因為他有事在身,所以並未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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