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上次譚歡在藏書閣除了選擇《萬木春》作為內功心法之外,還選擇了和鄭陽兩人一起修煉的《兩儀劍法》,雖然這樣也算是讓鄭陽這個外人學了自己的功夫,但是譚歡執意要如此,別人也拗不過她。最後還有一門《穿雲訣》,是一門使暗器的手法,據說是早些年間譚宇從皇宮大內拿出來的秘籍。而張伊選擇的內功心法是《雷火訣》,與她的火屬性剛好是相得益彰,只選修了一門《奔雷劍》,這是一門以速度見長的劍法,剛好與鄭陽主修速度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兩個月以來,在鄭陽的丹藥和眾多高手的指點下,譚歡和張伊進步很快,譚歡或許是因為服用了五色神丹將自己身體內的雜質都全部清除出去了的關系,修煉起來比一般人要快很多,只不過區區兩個月,她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煉體境中期的境界,隱隱有了真氣產生的跡象。而張伊卻依舊還在修煉第一重。
「不要著急,慢慢來,修煉不像吃飯,一定要循序漸進,不能貪多求快。」練武場上,譚歡早已經在修煉如何掌控真氣,而張伊卻依舊還在煉體的階段,這讓她感覺到十分苦惱,也十分著急,這是她月兌離卑微的奴僕身份的唯一機會,若是不好好表現的話,很有可能這一切努力都白費了。今天剛剛結束修煉,鄭陽就找到了她,開始和她做起了思想工作。
「你這樣下去是不行的,雖然你吃了一些丹藥,從理論上來說比平常人的資質要好一些,但是修煉大多數都是從小時候開始,你現在才起步,這里就吃虧了,就算是有丹藥的補償那也是差不多相互抵銷。你從接觸修煉到現在才不過區區兩個月,沒有修煉出來真氣很正常,我當初修煉出真氣來可是用了好多年的。不要總想著譚歡為什麼就可以,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有些人生來就溝通天地,修煉起來一日千里,這個要怎麼比?我知道你心里面著急,但是修煉一途,不是快就能夠好的,打好基礎,磨刀不誤砍柴工。」在練武場旁邊的椅子上,鄭陽輕輕地拍著張伊的後背,語重心長地說道。
「嗯,好吧,多謝鄭公子教誨,奴婢會按照您說的去做的。」張伊輕咬著嘴唇,輕聲說道。
鄭陽安慰道︰「不要著急,慢慢來,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就問我,修煉不是閉門造車就可以的,還要多交流,博采眾家之長,吸取其中精華,這樣進步才會更快。來,你操演一遍,我看看。」
張伊點點頭,走向練武場中,緩緩運功,鄭陽在旁邊目不轉楮地看著,這些日子以來,張伊從一個不知修煉為何物的人,能夠達到現在的境界,鄭陽已經覺得十分不容易了。
夕陽西下,張伊將整個《雷火訣》都演戲了一遍,鄭陽並沒有看出什麼問題來,正準備安慰幾句,卻見緊閉著的大門突然之間打開,兩頂豪華軟轎抬了進來,後面跟著數十名修者,隊容整齊,神情肅穆。
「這是什麼人?竟然這麼大排場?」鄭陽有些驚訝地說道。
張伊名義上只是屬于譚歡一個人的丫鬟,自從跟著譚歡一起練武之後就很少接觸其他的事情了,听到鄭陽問起,她搖頭說道︰「奴婢也不知道,只不過這大門很少開啟,大家出行都是從小門的,能夠從正中大門乘坐轎子進來的,在楚國可是屈指可數,某些皇親國戚都沒這資格。」
鄭陽點點頭,也就不再去管那麼多了,這是譚家自家的事情,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哎呀呀,鄭侍衛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贖罪,贖罪啊。」這邊,譚宇帶著大兒子譚新華以及一干人等,在來人剛剛進入大門的時候便將他們堵在了院子里面不能繼續往前,譚宇臉上堆滿了笑容。
鄭?
鄭陽心中一動,找了個隱秘的所在,暗暗打量著那邊的情況。
轎子上的人下來了,果然是鄭家當代家主,自己的三叔鄭天威!
「他來這里做什麼?莫不是他知道了我在這里,來抓我的。」鄭陽暗自思忖道,若真的是這樣,三叔都親自出面了,也不知道這護國公會怎麼應付。
鄭天威一邊拱手一邊說道︰「護國公說的哪里話,鄭某不請自來,叨擾了護國公,還望海涵才是。」
兩人相視一笑,譚宇看到鄭天威身後那年輕人,贊嘆道︰「大公子果然是氣宇軒昂一表人才,深得鄭侍衛親傳哪,愚兄已略備薄酒,為兩位接風洗塵,請。」
「護國公客氣,請。」
來人都散去了,鄭陽的心中卻是久久不能平靜,自己這兩個月來也算是盡心盡力,譚家得到的好處不少,斷斷沒有將自己拱手相讓的道理的。不過這三叔親自來要人了,這可有些難辦。
「喂,你想什麼呢?」不知道什麼時候,譚歡已經結束了修煉,看到鄭陽獨自站著發呆,伸出手掌,在鄭陽眼前晃來晃去。
經過那一場生死攸關之後,譚歡變得主動,不再像以前那樣唯唯諾諾,對于自己應得的,她開始去爭取。鄭陽有時候也在思索,譚歡變了,再也不是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那樣,這樣的變化,到底是喜是悲。
鄭陽回過神來,抓住她的手,說道︰「沒什麼,時間也不早了,該收拾一下吃完飯了,我說你呀,練功不要那麼拼命,欲速則不達,知道了麼?」
自從表明心跡之後,雖然在外人面前兩人還是恪守本分,不過像拉拉小手這樣親密的小動作鄭陽可是沒少做。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啦。」譚歡活潑地說道,此時此刻的她,性格上跟張伊也相差無幾了,但是鄭陽卻能感覺到,張伊那樣的活潑,才是真正的毫無心機,這個自己的正牌未婚妻,卻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譚歡剛剛洗漱完畢,就有下人來傳喚道︰「大小姐,今日府中來了貴客,家主叫您過去作陪。」
所謂的貴客,自然就是那鄭天威了,譚歡早已經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這鄭天威是鄭陽的三叔,跟在他身邊的那是他的大兒子,鄭爽。
「知道了,我隨後就到。」譚歡淡淡地答應道,雖然不知道這鄭家家主突然之間就來這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和鄭陽有關系。
吃飯的地方安排在宴會大廳,這里很寬敞,現如今夜幕降臨,數十張大桌子依次排開,眾人都依照自己的身份坐了,譚歡來到譚宇的身邊道了個萬福,緩緩說道︰「女兒給父親大人請安。」
坐在下首的鄭爽,從譚歡一出場開始就緊緊地盯著她看,目光從未遠離,等到譚歡坐到譚宇的身邊去,他更是差一點就要留下口水。
這一切都被譚宇給看得一丁點也不漏,眼楮里透出一絲鄙夷的神色。
過了一會兒,該來的人都來齊了,譚宇宣布宴會開始,譚歡環顧四周,小聲地問道︰「父親,鄭公子怎麼沒來?」
「我這樣安排自然有我這樣安排的理由,你別問。」譚宇說。
譚歡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鄭侍衛遠道而來,愚兄先敬你一杯。」譚宇端著酒杯站起來說道。
鄭天威趕緊說道︰「護國公太客氣了,應該是我先敬你才對。」
一杯酒下肚,也算是敞開了話匣子,在飯桌上談事情,這是大陸各地的特色。
「不知鄭侍衛這次光臨寒舍,有何貴干哪?」譚宇明知故問道。
鄭天威說道︰「前些日子听聞我大哥的兒子出現了的消息,你是知道的,我大哥早已失蹤多年,原本以為他沒有子嗣,現在終于能夠確認我大哥還尚有血脈留下,我自然也是十分高興的,經過多方面的打听,這才知道原來小佷兒是寄居于貴府,所以親自趕了過來。這些日子承蒙護國公招呼他,鄭家上下感激不盡。」
「好說好說,我早些年間與他父親也算是一見如故,曾結伴同行外出歷練,後來拙荊與嫂夫人同時有喜,便約定下了若是同為男孩,那便結為異姓兄弟,若同為女孩,那便義結金蘭,若為一男一女,那便永結秦晉之好,眼見他們兩個一天天長大,這約定,即可便要達成了。若是此時我與天逸兄還能同席而坐,那便完美了。」譚宇對于這件往事,娓娓道來。
鄭天威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原來護國公與長兄還有如此淵源,這倒是令人意外了。只是不知為何,今日沒有看到賢佷?」
譚宇笑著說道︰「要說起來,這鄭陽也確實是十分努力的一個孩子,就在剛才,他都還在刻苦練功呢,我見他專心,便沒有打攪他,再說鄭侍衛遠道而來,今日便在寒舍休息一晚,明日便可相見,豈不妙哉。」
鄭天威錯愕了一下,趕緊附和道︰「還是護國公想得周到,我原本是想帶賢佷回去,等準備好了嫁妝,再帶他前來求親的,既然護國公這樣說,那這事便明天再說吧。」
譚宇心中冷笑,說的好听,若是讓你將鄭陽帶走,那我的丹藥豈不是沒了著落?還準備嫁妝,我看哪,他只要出了這個門,便會被你一掌拍死。
「是是是,來,愚兄再敬你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