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人怒道︰「停!不準吵!再吵馬上把你們全部寫死。」
就像電視機開啟了靜音,眾人立即噤聲,馬上只有畫面沒有了聲音。
「等一下,讓我考慮考慮。」作者大人道。
眾人眼巴巴地望著作者大人,眼光中滿是求懇之意。
丁逸也是熱切地看著作者大人,也沒有說話,眼中充滿了期望。
作者大人心想︰「把他們全部寫死確實更加無厘頭,我不能為了使後面的文章不無厘頭,而在這里變得更加無厘頭,再說丁逸是個主角,如果他的話也不采納,他在演出中不賣力,會影響演出效果,那就听他一次,不把這些人都寫死了。」
于是說道︰「好吧。你們要謝謝丁逸,那就不把你們寫死了。」
眾人一听,大喜過望,又轉向丁逸,紛紛叩頭拜謝。頭叩得山響,忽然大家一陣暈眩,一起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此不動。他們的身體與地面接觸的瞬間,發出轟然的撞擊響聲,場面蔚為壯觀。
丁逸急道︰「作者大人,您不是答應我了不把他們寫死嗎?怎麼又把他們寫死了?孔子說過,人無信不立啊!」
作者大人笑道︰「孔子是誰?是孔家賣燒餅的那個二小子嗎?人無信不立又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人們沒有收到短信就不牛B,還是這個意思啊?」
丁逸大跌眼鏡。茫然中。輕聲自語道︰「作者大人,我曾經以為您是一個有文化的人吶。」
作者大人和藹地笑道︰「文化是什麼?可以蘸醬油吃嗎?」
丁逸欲吐血而亡,忽然心中一個警醒,打了一個突,驚出了一身冷汗,心道︰「我怎麼有吐血而亡的想法?難道作者大人也要把我寫死嗎?難道他老人家不想創作本作品了?不會寫道︰‘主角丁逸吐血身亡’,然後加加上個‘全劇終’三個字就結束了吧?還是他想換男主角,把我寫死以後再換另一個人?555555555……那5可怎麼辦捏?」
作者大人見他面如土色,安慰道︰「不要多想。我可沒那種想法。再說,我已經答應你了,不把他們這些人寫死,當然更不會把你寫死了。你看,他們還沒死,只是一起昏過去了。」
丁逸將信將疑,過去探了一下眾人的呼吸,發現他們還有氣,于是松了一口氣,輕輕地喘了一口氣,又對作者大人生起了氣。
「作者大人,既然您不寫死他們,為什麼還要把他們寫昏過去呢?這樣昏倒在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家會有風濕性關節炎的困擾的。」
「無所謂,得了風濕性關節炎可以用婦炎潔,洗洗更健康。」
「我靠,風濕性關節炎用婦炎潔治啊?這也太不對癥了包?風濕性關節炎用婦炎潔洗?洗哪兒啊?」丁逸哭笑不得。
作者大人恍然大悟。「口誤口誤,搞錯了,電視廣告看多了,一不小心腦海里就蹦出來這個廣告。更正一下,風濕性關節炎不是用婦炎潔洗的。」
「就是嘛,怎麼可能用婦炎潔清洗來治風濕性關節炎呢?」看到作者大人終于改正了錯誤,丁逸又松了一口氣。
「是啊,不是用婦炎潔洗的,而是用婦炎潔口服的。」
「我*。」丁逸爆了一句粗口。(注︰丁逸所說的「*」代表一個字,該字的寫法為一個口字,口字中間有一橫,就是「中間」的「間」字去掉外面的「門」字剩下的那個字。其含意為太陽的意思,漢語拼音拼作︰「RI」,讀一聲不讀四聲。因為本文作者是一個通常不怎麼講粗口的人,但丁逸此情此景又確實講了一句粗口,為了真實反映當時的情況,又不使本文的文字過于低俗,所以作者在此煞費苦心解釋半天,不把這個字寫出來而讓讀者大人們猜出來,果然是用心良苦啊。累死我了,我日。)
丁逸接著說道︰「作者大人,沒想到你比你的那個‘代筆’還要無厘頭。」
作者大人「嘎嘎嘎嘎」奸笑了一下。「西西耕奸炕。」作者大人對婦炎潔的廣告印象如此之深,情不自禁學著廣告中那個外國妞的腔調又把婦炎潔的廣告念了一遍。
丁逸不知如何接口。愣了半天,看那些人仍然昏倒在地上,只得說︰「那您為什麼把他們寫昏倒呢?」
「嘎嘎,本來他們就不是我寫出來的,沒寫死他們就不錯了,所以把他們寫昏倒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再說他們在這里啊嗚啊嗚,吵得我頭都要大了,把他們寫昏倒了,你不覺得周遭環境清靜了很多嗎?」
這倒是事實。丁逸點了點頭。
「我可不是隨便把這些人寫昏倒的,這些閑雜人等昏倒以後,我可以跟你說一些重要的話了。」作者大人對丁逸說。
「哦。原來如此。」丁逸恍然大悟。「作者大人,您要跟我說些什麼呢?」
「我在想這個故事應該怎麼發展下去,繼續這種無厘頭風格嗎?還是改回我的嚴肅認真的寫作態度?」
丁逸並不在乎作者大人走什麼路線,只要自己在作品里過得愉快,只有有香車美女和美滿的性/生活(丁逸作為一個偶象派,想象力相對來說差一些,請諸位讀者予以原諒。在他的想法中,總是認為好的生活就是香車美女和美滿的性/生活,卻沒有了其他更高的追求,作者大人對此表示鄙視),才不管作者大人走什麼路線呢,抽象派也好,寫實派也罷,無厘頭也可以,三級路線也無所謂。
但他還是要靠作者大人混的,要是一句話把作者大人惹得惱了,說不定作者大人一發飆,把他也寫死了,那就活B丑了。寫死了還不可怕,要是被寫得大腦偏癱,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那自己真是生不如死了,所以他還是不能把自己這種漠不關心的態度在作者大人面前表現出來。于是他裝作很認真地說道︰「我覺得這種無厘頭的風格好,非常好,極其好,不是一般二般的好,是無以復加的好。」
「哦?」作者大人來了興趣,和他探討了起來︰「為什麼?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說說看。」
其實丁逸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盤,如果是無厘頭風格的話,他在作品里可以生活得很愉快,不用像在現實生活中面對種種社會丑惡現象,比如說號子里的老生欺負新同學了,比如說那個那個(丁逸對社會丑惡現象深惡痛絕,一想到這些社會丑惡現象,就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好用「那個那個」來代替)等等,所以他竭力慫恿作者大人轉變成無厘頭風格︰「我覺得無厘頭風格好哎,人就是要輕松愉快嘛,寫實有什麼好?太寫實了失去了樂趣,讀者也不喜歡看哎。」
作者大人還是打不定主意︰「但是作為一個嚴肅派的寫手,忽然轉變成無厘頭風格了,會讓眾位讀者們不適應,可能會存在生理排異現象。」
「我*,我靠,我發克。」丁逸又接連爆了幾句粗口,義憤填膺地說道︰「排異怎麼了?又不是排……那個什麼,也不是排……那個什麼,只是排異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堅信,你還是改無厘頭風格比較好。」
「什麼不是排那個什麼?也不是排那個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到底想說什麼?」作者大人被丁逸說的這一句話弄得莫名其妙,于是顧不上再繼續假裝有深度,不恥下問地問了他一句。
丁逸嚴肅地說︰「我本不是粗人,但是到了號子,被他們這些社會渣滓影響到了,所以變成了粗人。這世上本沒有粗人,說的粗口多了,就變成了粗人。但是他們在由細人變成粗人之後,多少還保存著心底的那一份真,所以在情不自禁要講到粗口時,就用‘那個什麼’來代替粗口。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什麼人是真正的粗人,什麼人是由原先的細人變成的粗人。像我,就是由原來的細人變成的粗人。」
「我靠。丁逸你再這樣下去就成了唐僧了(注1︰自從羅家英兄台飾演了唐僧之後,這位不苟言笑的高僧竟然成了嗦的代名詞,這也是佛學教的一大悲哀啊),嗦個P(注2︰因作者大人也是個細人,所以說到‘屁’這個不雅的字時,就用了英文字母‘P’來代替,用心良苦啊,另外,在此對‘P’這個英文字母致以誠摯的歉意)。你說,你口中的‘那個什麼’,究竟是什麼?」
丁逸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要做一個直人,不做一個彎人,于是照實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不過就是排異嘛,又不是排泄,也不是排卵,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听了他的這一席出人意料的話,作者大人像是不認識他了,直直地看著丁逸,面無表情。把丁逸看得心里發毛。
「有什麼不對嗎?」丁逸強笑道。
「你應該很斯文啊,還說自己曾經是個細人,沒想到怎麼會爆出這種粗口出來?鄙視藐視加敵視。你要再這樣下去,我要把你的前途和命運改變一下咯。」
丁逸心里咯 一下,關乎到他自己前途命運的大事,可不能兒戲,不知道作者大人會怎麼改變自己的前途命運呢?
「讓你今後從此沒有香車美女和美滿的性/生活。」
對丁逸來說,作者大人的這一決定可是一個天大的災難,萬萬不能讓這種情況成為現實。丁逸慌忙解釋道︰「我只是隨口一說,您千萬不要在意啊。這是我的一個小小建議,采不采納,決定權完全在你。」
作者大人心里其實也有些活動了,其實寫無厘頭風格也不錯,本來作者大人本人就是一個無厘頭的人嘛,文如其人,這樣才對啊。
丁逸見作者大人不語,知道作者大人的心理有了些變化,而這種變化顯然是朝對自己有利的方向進展的,他心中暗喜,但是表面上不動聲色。繼續假裝恭敬地看著作者大人,作隨時準備接受教誨狀。
作者大人又思考了一會,準備將此文改作無厘頭風格了,但常年以來作為一個嚴肅認真嚴謹好學嚴格作文的嚴厲的文學愛好者,如果馬上轉變風格,在思想上一時還轉不過彎來。
作者大人玩起了他的一貫手法,即把困難的事情先擱置起來,留待以後再慢慢解決。他和藹可親充滿威嚴而不失體貼(注︰這不是簡單的體貼,在這體貼中帶有慈愛,慈愛中帶有溫柔,溫柔中帶有理智,理智中帶有聰明,聰明中帶有美貌,美貌中帶有祥和,祥和中帶有堅定,堅定中帶有果敢,果敢中帶有……等下,累死我了,喘口氣先……勤奮,勤奮中帶有喜慶……)地說︰「現在先把這個問題放在一邊,我們先解決更重要的事嘛,我先把這些人(作者大人邊說邊指了指昏倒在地的這一干人等),寫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