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雲山霧罩的台詞,方然果然沒有搞明白他的意圖。對于搞不清楚的東西,她也懶得去想了,仍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她黯然一笑,愣了一會,才道︰「你宣判的那天,我也到庭了,你記得吧?你知道我當時心里的感受嗎?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我當時在想,是要等你三年呢?還是要和你分開。畢竟是我選擇的你……我當時又這麼……這麼愛你。可是,想到你這麼背叛了我,我的心情非常難過。至于難過的程度有多深?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那是相當地難過啊。」
方然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在你被判刑後,就進入了監獄大學就讀,接受了社會主義對你的再教育,以改造你丑陋的靈魂,其實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之後,我原打算諒解你了,當時也勸慰過自己,對自己說︰‘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丁逸雖然瞞著我偷人,但他是初犯,經過監獄大學的洗禮之後,他下次一定不會再犯了。即使再犯,他有了經驗之後,也會做得更加謹慎更加隱密,是不會讓我知道的了,我既然被瞞著不會知道,所以我就不會受到傷害的了。既然我不會再被他傷害了,那我應該給他一次機會。’當時的台詞就是這樣的。」
「原來你曾經打算原諒我?」丁逸輕聲道,他的眼中噙滿了感動的淚花。
方然的這些話,大大出乎了丁逸的意料。
在他被法庭宣判之後,他被法警帶走時,他記得,在法庭上,方然雖然到了現場旁听,表情略顯痛苦狀,但卻沒有跟他說些什麼,不像電影或電視劇里面表現得那樣︰女主角對著被判刑的男主角高喊︰「我等你!」或是「愛你一萬年!」或是「**萬歲!」而是麻木地毫無表示,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正義的法警帶離了舞台帶到了後場休息,似乎當時她的身份,只是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而已。所以,丁逸以她當時麻木不仁的表現,認為她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不過這種情況丁逸也相當理解,因為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女性,方然也和其他新時代女性一樣,是一個要面子的人。自己的男朋友偷了人,說起來這是一件讓新時代女性很丟臉的事。因為自己的男朋友偷了人,使被偷了女人的男人找了若干個人暴烈地毆打了自己的男朋友一頓,男朋友被人打得像一個無能的燒餅一樣,癱倒在地,這是第二件讓新時代女性丟臉的事。而男朋友在被毆打後,心里抹不直,又追上去,把行凶者用刀捅傷,使原來的行凶者也像一個無能的燒餅一樣癱倒在了地上,雖然找回了些面子,但卻由于持刀行凶而成了犯罪嫌疑人,被關進了人民的牢房,接受了社會主義對他的再教育,這是第三件讓新時代女性感到丟臉的事。
這麼多丟臉的事放在一起,作為新時代的女性,通常都會選擇離開丁逸,另行公開招募海選新任男朋友。但听方然這麼說,似乎她當時並沒有直接招聘海選男友,而是還打算給自己一個機會,繼續讓丁逸留任,這點讓丁逸很受感動。
「但就在我下定決心給你一個機會的時候,這個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卻自費把這快遞寄了給我,讓我發現了你和孫蘭之間不可告人的骯髒秘密,讓我知道,你除了和那個謝薇之外,還和……還和孫蘭有染,而你們僅僅見了一面,就瞞著我發展到了床第戲,遂使我對你徹底失去了信心,轉而投向了郭林輝溫暖且濕潤的懷抱。」方然抑揚頓挫地深情朗誦道。
「濕潤的懷抱?」丁逸道︰「懷抱可以用濕潤來形容嗎?我只听說過腳氣會出腳汗,會使腳部出現潮濕的情況,他的懷抱怎麼會濕潤呢?難道他有‘胸氣’?」
丁逸新創造了一個專業術語︰「胸氣」,以對應他想到的「腳氣」這個詞。
方然知他不懂,于是解釋說︰「因為當時他流了不少口水,導致他胸前較為濕潤,所以他的懷抱是溫暖且濕潤的。」
原來如此。看來郭林輝對方然垂涎欲滴這是毫無可疑的,听方然這麼說,證明他不僅是垂涎欲滴,不只是「欲」滴,而是「已」滴,而且還滴得胸前濕了一大片,可見其得到方然的迫切性。
丁逸證實了自己的判斷,暗暗點了點頭。為了不讓自己的想法暴露于方然面前,所以不能讓自己點頭的動作被方然發現,于是丁逸拿起了桌上的一張報紙,佯裝關心國際大事,遮住了自己的臉,之後再在報紙後面點了點頭。
「果然,郭林輝是最大的受益人。」他心想。「如此看來,陷害我的這件事會是郭林輝幕後導演且指使的嗎?」
本來他早就將郭林輝的嫌疑排除了,但現在的這些情況,又使他對郭林輝產生了懷疑。
但想想,當時郭林輝作為一個才工作不久的大學畢業生,顯然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和統籌能力,也沒有這種讓一個偵探事務所搞出陷害丁逸的這麼大陣仗的經濟實力,按丁逸對郭林輝的了解,郭林輝也不是這麼一個城府如此之深的人,不會這麼陰險毒辣。所以這種猜測又被丁逸自己否決了。
原來是某個好心人把自己和孫蘭開房間的照片交給方然後,方然才發現了他和孫蘭之間的秘密。丁逸得知了事情的部分真相。但還有一件事有些想不通,于是丁逸道︰「不過有一件事,我很奇怪。」
「什麼事?」方然問。
「你既然已經早已得到了這些照片,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向孫蘭打電話求證呢?而是在相隔多年之後,才在昨天晚上才把這些照片拿給了她看?我要是你,就會馬上先打電話給孫蘭,質問她為何發生這種事。第一天通過我認識了我男朋友,過了兩天就跟他上了床,簡直就是極品出牆紅杏嘛。」
丁逸說完台詞,看了孫蘭一眼。
孫蘭因為很長時間沒有她的戲份,所以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丁逸心想,作者大人在這麼長的演出時間內,只安排了方然和自己兩個人的對手戲,卻沒給孫蘭一點兒戲份,鏡頭半天也不轉向她,所以她睡著了也是情有可原。
既然沒安排她的戲,所以也不用管她,且看方然如何回答。
方然冷冷地說︰「得知你因和謝薇發生了偷情關系,我的心已亂,亂得像麻一樣,成語就是‘心亂如麻’,已不知如何是好了,本來過了幾天之後,已經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打算再給你一個機會,但忽然又收到了好心人寄來的這些照片,想到你和孫蘭她在床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我的心更亂,一亂再亂,我柔軟的心就碎了。你被人痛毆的事實和這些偷情照片說明︰你既然能和謝薇**,也能和孫蘭**,當然還能和其他人**;你既能和這個女人**,也能和那個女人**,當然也可能和其他男人**。對你這麼一個如此之婬如此之亂的人,我的心既然已經碎了,就再也不把你放在心里了。你和她人**,或是和他人**,又和我有何相干?你在我面前,既已是不相干的人,我又怎會去問孫蘭她是否和一個與我不相干的人開了房睡覺?我……我管得著嗎?」
方然的義正辭嚴使得丁逸啞口無言,丁逸只好保持默然無語的狀態。
但保持默然不語也不是個辦法,下面又輪到他的台詞了,所以過了半晌,他又問道︰「那你為何又把這些照片帶來了放在身上?這些照片又不是日用品,用得著隨身攜帶嗎?」
「那是因為……這幾天發生了一些事,讓我想不通,于是到這大雞/雞市來散心,恰好孫蘭說要陪我來。而發生的這件事,又讓我想起了你和孫蘭之間的秘密,所以鬼使神差我就把這些照片帶了來。本來沒打算一定要問她,但昨天恰好遇到了你,觸景生情……才把這些照片拿來了給她看。」方然道。
原來是這樣。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讓方然心情大壞,來到大雞/雞市散心,進而遇到了丁逸,這才導致她想起了丁逸和孫蘭之間曾經發生的床第戲?丁逸很想知道。
方然還是屬于善解人意型的,所以也沒賣關子,道︰「為了不讓你太好奇了,也為了讓廣大讀者早日得知事情的真相,我就把最近發生了什麼導致我心情不好的事說出來給你听,好不好?」
「好。」丁逸很是贊同。
「事情是這樣的。」方然道。說著這話時,她的臉上漸漸地露出了一絲氣憤的神色。
「事情是……」她平復了一下情緒,準備說出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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