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逸心想,如果在阿德即將到達**時,讓他硬生生地停下來听自己訓話,確是一件不現實的事,他即使不行凶傷了小安,不得不遵命了,即使他上身不再運動,手拿手機專心聆听最高指示,但想來還是會陽奉陰違地偷偷拱上幾下,如果他真的遵命不動,那就像身上極癢卻被告之不能抓癢一樣,這是一種極為殘酷的懲罰,想來是男人都無法忍受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丁逸換個角度想問題,把自己轉換到了阿德此時的立場上,心想如果自己處于此種環境,定然也是停不下來的。雖然阿德他用公款來搞女同志,這是嚴重違背職業道德的行為,是要受到處罰的,但讓他立馬停下來,這種處罰顯然是過重,于是丁逸就停止了這個不近情理的要求。
「他的錯誤等一下等他告一段落後我再批評他,你先說說你自己,怎麼會做出這麼嚴重的錯誤的事情出來?听你剛才的話,大白天的,好像你們兩人合伙搞一個女同志?丟人不丟人吶!」丁逸鄙夷道。
半晌電話那端沒有了聲音。
想來小安正在誠懇地反思著自己的錯誤。
「不要沉默,我要深挖你的思想根源,你說說你究竟錯在了什麼地方?」
電話那端卻傳來了小安的抽泣聲。
這大大出乎了丁逸的意料之外。小安似乎並不是這麼一個容易多愁善感的人,怎麼才被批評了兩句,竟然就哭了起來?
「哭哭哭,哭什麼哭?像個娘們兒。」丁逸道。
「嘶」,小安抽泣了一下,「嘶嘶……」他又抽泣了兩下,「嘶嘶嘶……」接著,他又抽泣了三下。
「行了行了,」丁逸阻止他道︰「你這種方式已經過時了,各位讀者們早就不認可了,我警告你哦,不帶這麼湊字數的啊。還有,你有話就說,哭什麼哭?」
「我哭的是,我們全心為公司著想,竟然被丁總你誤解了。人的一生中,最痛苦的事,就是被人誤解了,我們作為‘絕對不色/情,是真的不是假的哦’有限公司的員工,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三不怕踩狗屎,翻譯成普通話就是既不怕苦也不怕死更不怕髒不怕累,很多東西都不怕,看見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經比較大,我不怕不怕不怕啦,夜晚再黑我就當看不見,即使我假裝想看見,我也看不看不看不見,因為我不是夜視眼呀夜視眼。總之,很多事,我都不怕,但就怕被人誤解,特別是被敬愛的領導誤解了,我心里更是難受,所以我才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雖然在向丁逸解釋著自己哭泣的原因,只是簡單地做著解釋工作,小安還是不忘拍了拍丁逸的馬屁,稱丁逸為「敬愛的領導」,可見,當拍馬成了習慣,自然就習慣成自然,順手拍來,拍得不著痕跡,輕拍了無痕,可知小安的拍馬功力現在是越來越高了。
「誤解你們了?」丁逸奇道︰「我怎麼誤解你們了?你倒說說看。」
「丁總您說了我們的幾點錯誤,一是我們用公費搞女同志,二是我們在上班時間搞女同志,三是我們兩人劃著船兒采紅菱呀采紅菱,哦不,民歌唱多了不知不覺就把這歌詞念出來了,不是采紅菱呀采紅菱是我們兩人合伙搞一個女同志是一種丟人的行為,我們做的這三點都是錯誤的。但您說的我們的這三點錯誤,全部都被您誤解了啊。」
小安道。
「誤解?這三點為什麼是誤解你們了?我哪一點說得不對?」丁逸問道。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听小安講得理直氣壯,丁逸于是虛心了起來,首先開始了他的外圍調查工作。
「那我一點一點地向您解釋。」小安道︰「先說第一點吧,就是您說我們用公費搞女同志,這是不對的,搞這個女同志的費用,我跟阿德商量好了,絕對不用公費搞。這都是我們省吃儉用省下來的錢,省了三個月才省下來這些的經費,都是我們的血汗錢啊,怎麼能說我們用公費搞女同志呢?這是天大的誤解啊。」
「哦?」丁逸想了想,心說他們只在公司里領了些備用金,還沒有拿此次大雞/雞市之行的發票到公司財務來報賬,所以確實不能下結論說他們用公費搞女同志,因為他們在大雞/雞市發生的各種費用,其性質有兩種,一種是公款花費,要用公家的錢來報銷的,另外一種則是私人花費,他們出差在外,總不能限制他們不能花自己的錢啊,如果他們合資花錢搞女同志,這費用由他們自己承擔,並不拿到公司里報銷,那就不能說他們公款搞女同志,自己的這個判斷,即使不能說是捕風捉影,至少也是有些主觀武斷,確是犯了想當然的錯誤,也無話可說,轉而問道︰「就算是這樣,那我說你們在上班時間搞女同志,佔用了工作時間,這點沒說錯吧?你看看,現在是下午兩點多,是不是上班時間?你們搞女同志,不是為了公事吧?那是不是假公濟私?如果是假公濟私,那我批評你們就沒有批評錯吧?你還有什麼話說?」
小安道︰「這個更是冤枉了。我和阿德到了這里,為了徹查您交付的工作,那是不眠不休啊,二十四小時三班倒,阿德的工作時間在前天天晚上的十點到第二天的上午六點,我的工作時間是在第二天的六點到下午的兩點,下午兩點到晚上的十點又是輪到阿德工作了,晚上的十點到次日的六點,又是我來當班。我們是工作無縫隙啊,一天工作時間十二個小時,早已超過了國家法定八小時工作制,超出率達到了百分之五十,您想想看,在高速上超速百分之五十要吊銷駕駛執照的,我們超負荷工作百分之五十,豈不是也要吊銷工作執照?但我們為了完成丁總您交付的任務,甘願冒著被吊銷工作執照的風險,勤勞工作,任勞任怨,您不表揚我們倒罷,居然還批評我們,您說我們能不委屈嗎?」
說到這兒,小安又「嘶」的一聲,抽了一下鼻子,可見他是極為委屈,至今仍保持著抽泣狀態。
丁逸心想,今天誤以為他們是佔用工作時間不好好工作的低級員工,在仔細調查之下,卻原來他們個個勤勞工作,主動增加工作時間,實乃楷模,正要表揚他們兩句,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想了想,道︰「你們輪流當班,一天工作時間十二個小時,確是值得表揚,但和我批評你們的工作時間搞女同志的事,好像沒什麼關系吧?你是不是在企圖轉移視線?」
小安道︰「怎麼會沒關系?我剛才和那個女同志在搞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的時候,是在兩點鐘之前,那是我的休息時間,所以不能說我在上班時間搞女同志,當我穿好衣服達到工作狀態時,恰好到了我的上班時間,那就是北京時間兩點整了。在北京時間兩點整的時候,我並沒有搞女同志,對吧,所以我沒有在上班時間干私活;而阿德,他是在他下班時間兩點鐘之後才和那個女同志在搞一二三四五六、二二三四五六的,他搞的時候,那是在他的業余時間,所以也不能說他在上班時間干私活,所以您剛才說的我們在上班時間搞女同志,佔用了工作時間,這一點是不成立的,是冤枉了我們……」
「且慢。」丁逸忽然從他的話里听出了一些不同之處,遂道︰「你剛才說你自己在和女同志在搞的時候,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是這麼說的吧?怎麼說到阿德,就說他是一二三四五六、二二三四五六了?差別很大嘛,難道你們做的不是同一項運動?」
「哦,是這樣……」小安頓了頓,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丁逸也知道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他在從抽泣狀態過渡到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這種狀態,情緒起伏變化較大,但他卻能夠簡單地完成了,說明小安的演技在得到出場時間保證的情況下,有了較大幅度的提高。
小安在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之後,接著道︰「我們做的當然是同一項運動,但由于個人的生活習慣不同,所以導致我們的節奏也不一樣,我的頻率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五六七八、四二三四五六七八,而阿德喜歡短促而快速,所以他是一二三四五六、二二三四五六、三二三四五六、四二三四五六這種頻率。雖然形式是有點不太一樣,但實質是完全相同的。這也算是百家爭鳴百花齊放嘛,多種流派繁榮共生,和諧共存,這說明我們人民群眾的文化生活有了長足的進步和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