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百米的視線差距,但這一百米對于擁有遠程武器的徐風來說,無異于天大的福音。試想,能一直躲在暗中打悶棍是件多麼讓人解氣的事啊。
隨著歸一派的推進,徐風從藏身處出來,後退,繼續保持著三百米的安全距離。
「來吧,是時候了。」徐風在一塊巨石後面模出了追月靈弓。
「 !」弓弦微微一震,一道火系靈氣箭,無聲無息地飛了出去,迷霧中隱隱地紅光象一顆失落的飛火流星。
「小……」黑暗中,有人看到了急速飛來的氣箭,想要提醒同伴,但只叫了一個字,「心」卻留在了嘴巴里。
「咕,咕」,靈氣箭穿過一名歸一派弟子的脖子,連同他的頸骨一起射斷。那名弟子毫無防備地倒在地上,大股的鮮血從傷口噴出,很快帶走了他的生命。
「誰?」坐鎮的金丹期修士根據來箭的方向,飛快趕了過去,巨石的後面留下一雙半蹲的腳印,徐風早已去得遠了。
「好快的速度,莫非是別派金丹弟子要想借機滅我歸一派?」這名修士看著地上的腳印,做個各種猜想。
「啊!」又是一聲尖叫,從身後傳來。
金丹修士暗叫不好,飛速趕了回去,只見一名弟子胸口上開了老大一個血洞,面如金紙,眼見不活了。
「都過來!」金丹修士一聲大喝,原本分散成百米的隊伍收攏了過來。轉眼就死了兩個,而且連對手的影子都沒看到,這游戲沒法玩。
剩下的六人亡魂大冒,背靠背圍成一圈,隨時防備著突然射來的靈氣箭。根據弟子的指示,金丹修士趕到發箭的地方,再次撲了個空。
死去的兩名弟子了還睜著眼,作為本派的負責人,卻無能為力,金丹修士不由大愧,檢查了兩人的傷口,不禁再次搖頭,這種箭力對金丹期修士一樣有殺傷力,但卻威脅不大,即便是在毫無防備有情況下,靈箭突破金丹修士的靈識範圍也會被提前感知,作出防御。
但是對于同級的築基修士無疑是致命一擊,一旦中箭,非死即傷,如果大白天,你還可以看到對方出箭,能擋能躲,現在烏七八黑,人在暗你在明,完全是被動挨宰的份。
六人圍成一團,惶恐不安,唯一金丹修士左顧右盼,不敢離開弟子太遠,這場面要多窩囊有多窩囊。
「退。」金丹修士不想再死弟子,如果八個人全死在這里,他臉上無關不說,還要挨柴攏波的臭罵。
「師叔,我們告訴別的門派嗎?」一個弟子問道。
「人家是來搶寶貝的,我們就不要擔這個心了。」金丹修士被迫提前收兵,只恨不得別的門派全都死光死絕,才能顯出他明哲保身,激流勇退的英明。
一伙人帶著兩具尸體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了。
徐風躲在不遠處,不敢頻頻發箭,每射一箭都要調換位置,來回奔走,以免被對方的金丹修士追到。
兩箭下來,徐風的靈力已經有一定消耗,便模出兩粒五級凝力丹吞了下去。現在他身上的五級丹藥有近百粒,六級丹藥也增加到十幾粒,還有自己的四爐超級凝力丹,在嗑藥上已經可以小小奢侈一把了。
兩粒丹藥下肚,徐風的靈力很快恢復如初。
兩箭驚走歸一派,徐風信心爆增,轉身殺了回去,準備來一場「反恐精英」。
這片荒郊只有一面,不象它山秘境那種環形,六派進入後,都是在一個平面上,由于誰也不知道徐風的具體方向,只好各派分隔一段距離,排成一線成地毯式搜索。由于速度不等,不久各派就錯開了。
汪真是無花島帶隊的金丹修士,在今天到場的四名護法中被認為實力最差,所以只能由他帶著十名築基修士進來追殺徐風。可是汪真時運不濟,第一個進來,追了半個小時,連徐風的影都沒見著,如果真見了影,徐風也就麻煩了。
汪真暗暗發狠,一定要在這場追捕中生擒嚴達,逼出他的秘密,如果好處足夠,就卷款潛逃,不回那個沒前途的無花島了,如果在嚴達身上找不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押回去交給島主,贏個風光臉面。
這片樹林算不上密,但是漆黑一片,霧又大,汪真讓十名弟子排成近五百米的橫面,齊頭並進,以增加遇見的機率。
「啊!」一聲慘叫,無花島的一名弟子倒地。
「機會來了,」汪真飛快趕去,卻見那弟子肚子上開了個大洞,白花花的腸子甩了出來,有幾處還被刺破,流著黑黃的大便。
「人呢,」汪真捂著鼻子問道,其他弟子也圍了過來。
地上的弟子向左前方指了指,頭一歪,斷氣了。
汪真向左前方急竄,兩百米處果然見到有人活動的痕跡,但已人去樓空。汪真重重地哼了聲,小子別讓我抓到你,不然有你好看。四周一片黑,他其實也沒辦法。
與汪真不同,過山劍宗的謝流芳是一個老牌金丹修士,所謂老牌是指他的進階到金丹的時間,已經足足兩百年,連宗主錢拓都比他晚,過山劍宗的築基弟子很多都在他手下學過幾招,上下有著很廣的人脈。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從他進階金丹後,修為就一直停在金丹前期,再無寸進,宗門看他已經沒什麼潛力可挖了,就讓他接手一些自己願意干的任務,希望可以借助機遇突破瓶頸。
這次听說徐風極有可能得到了它山秘境的寶貝,就主動請纓要來收拾這個不長眼的後輩,為宗門的發展做出貢獻。幾位長老看在眼里,心照不宣,也沒跟他爭,就由他和另一金丹修士出來跑一趟。
謝流芳的運氣也不好,養足了力氣要抓住徐風,可以黑燈瞎火,唯一的一點動靜,還是一只受驚的野貓造成的。
終于,一聲淒勵的慘叫,在過山劍宗隊伍不遠處響起。
「什麼事?」謝流芳飛快趕去。
「不是我們的人。」最邊上的一個弟子叫道︰「是旁邊萬劍宗的人出事了。」
謝流芳不由一陣失望,還以為自己人遇到徐風受傷了呢,想不到白開心一場,不過想想,自己人受傷,還有什麼好高興的,我就那麼不堪?
謝流芳正暗暗調調自己的心態,耳邊又傳來一聲慘叫,是在隊伍的另一端。
「謝師叔,快來,這次是我們的人受傷了。」一名弟子從慘叫聲發出的地方跑了過來。
總算找到線索了,謝流芳飛快地趕到現場。一名弟子小月復被弄出一個洞來,而且位置靠下,傷勢很重,就算治好了,只怕也很難再找到雙修道侶。
謝流芳向前追了幾步,停了下來,前面除了黑還是還是黑,他還徐風的藏過身的地點都找不到,更別說找個大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