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根公園的寧先生正在籌備婚禮,那天我提出合作的意向,雖未果,但卻獲知了這一頗具價值的情報。拉牛牛寧先生的未婚妻是加拿大人,在皇城根公園觀光時和寧先生邂逅。那天我對她口沫橫飛︰「你們是在這里認識的?那假使你們可以在這里喜結連理,豈不太有意義?」
果然,數日之後的今天,寧先生挾未婚妻大駕光臨了「合璧」,之前那一套「寧死不把景區商業化」的大義凜然不復存在了。
莊盛又是一副走狗相︰「情景情景,美景也須情來映,寧兄,咱們先拋開商業價值不談,情景交融,才不枉費貴公園得天獨厚的條件啊哈哈哈。」
寧先生松了口,應允將獨家合作一事向上頭報上一報。
單喜喜情場失意,模場得意,她贏得了她從藝以來最「有臉」的一支廣告。一線品牌歐莎女鞋首次選用平民出演廣告主角,不但露腳,還露臉,單喜喜更是三位入選者中的重中之重,也就是站在中間的那一個。
單喜喜一邊去著腳上的死皮,一邊得意忘形︰「畢心沁,服不服?我和薛導就是惺惺相惜。」
「你這廣告又是托他的福?」我色變。
單喜喜手里的動作頓了一頓,抬頭正色道︰「別人是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們是仁義不成買賣在,同在娛樂圈,抬頭不見低頭見,英雄惜英雄不行嗎?」
「單喜喜,你別騙我……」
「我單喜喜是騙人的人嗎?」單喜喜不悅,「我劈腿的時候從不以劈腿為恥,專一的時候我也言出必行,周森這根平衡木,我是走定了!」
一提到周森,我只好換話題,搜腸刮肚地︰「對了,那個……你有沒有失去那個……‘性趣’的困擾?」
單喜喜來了精神︰「畢心沁,你這更年期來得也忒早了吧?」
我月兌口而出︰「去你的,我還沒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呢!」
「你是說你和孔大翻譯吧?」單喜喜頭頭是道,「那也不稀奇,愛情久了免不了變親情,你和一個親人講‘性趣’,惡不惡心的?抱在一塊兒不失眠就行了。繼孔大翻譯之後,你爭取下一任冬暖夏涼,那就是賺到了。」
單喜喜這「不貞」女子,會有這樣根深蒂固的舊思想,我和王墨都沒有想到,而單喜喜大概也想不到王墨那正人君子會那樣熱衷于**的踫撞。
我正感慨二人的有緣無分,單喜喜突然說︰「唉?你說金色鯉魚的肉,會不會分外鮮美呢?」
我心驚肉跳,沒有作答。
這一夜,單喜喜住在了我的住所,睡前,她致電周森,嬌笑連連,可睡夢中,她不住呢喃的名字卻是王墨,王墨。
在皇城根公園看到周森時,我有好一會兒都以為是自己看走了眼。我對自己怒其不爭,無法面對我掛念他掛念到了產生幻覺的地步。如今我已把夢到孔昊列為美夢,即便醒來後會有一種被截肢般的殘缺感,但至少那可以彰顯我的長情。至于周森,則不然,我對他的思量有百害而無一利。
可那分明就是周森,有血有肉的周森,他穿著黑色的polo衫和卡其色的長褲,戴著深茶色的墨鏡,遮住了他那雙精明的眼楮,但卻不妨礙他將我看穿。他的身後是古舊的紅磚城牆,整個畫面不倫不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