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殺這個字眼,她的心里又是一跳,剛剛蕭卓岩拿著扳手的那種表情,真是讓她毛骨悚然,她甚至莫名其妙的覺得,在那麼極短的一瞬間中,蕭卓岩是動了殺機的。
可是,那怎麼可能?那可是他最愛的女人!
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又或者,是她自己在那種時候,太恨關詠蘭了吧?所以,看到什麼都覺得恨意凜然。
兩人回了屋子,里面已經沒有辦法插下一只腳,蕭媽媽在那里收拾了幾下,突然頹然坐了下來。
「我的運氣真是不好,年輕的時候,那個該死的吭都不吭一聲,就帶著別的女人跑了,臨到老了,卻又遇到一個這麼一個兒媳婦,晴晴,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她?同為女人,同樣受過那樣的罪,我怎麼能不知道你心里的苦楚?我最近常常這麼想,是不是負心也是可以遺傳的,不然,你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為什麼他就是不肯要,偏偏要去找那樣一個女人,活活要氣死我了!」
她話題反反復復只是在這件事上打轉,可能又想到往事,情緒漸漸陷入迷亂。
許晚晴連忙拉著她的手,說︰「媽,我都已經走出那種傷痛了,我希望媽也可以走出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就當一陣風吹過去,就當一張紙翻過去,再也不要管,我們現在過得很不錯呀?你看,我有事業,吃穿不愁,你呢,蕭卓岩雖然負了我,可是,卻也是一個孝順的兒子對不對?我雖然不是你的兒媳,但是,卻成為你的女兒,不是更貼心更好?」
經她這麼一說,蕭媽媽臉上很快又浮起一絲笑意,目光在一屋子的狼藉中一閃,又轉憂愁之態。
許晚晴忙說︰「天也晚了,這一時半會兒也收拾不好,還是先回我那里吧,明天我來陪你一起收拾。」
蕭媽媽點了點頭,兩人回了公寓,安頓好蕭媽媽,許晚晴便找了個借口躲出去,給蕭卓岩打電話。
響了很久,蕭卓岩才接起來,她問︰「關詠蘭怎麼樣?」
「我說過了,她死不了。」蕭卓岩悠悠然地回道,好像一點也不關心。
「她流了那麼多血……」許晚晴急急的說。
「她現在正在醫院治療。」蕭卓岩打斷她的話。
「蕭卓岩,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你在害怕她說出什麼?」猶豫了半天,許晚晴還是將這句話問出口。
她不是傻子,從關詠蘭開始發瘋的那一刻起,蕭卓岩就刻意捂住了她的嘴,不準她說話,而在臨進車的時候,甚至不惜把她敲暈,正常情形下,一個丈夫,對妻子是不會這樣做的,哪怕她再過份,氣極了不過就是幾巴掌,絕不可能用鈍器把她打暈。
蕭卓岩那邊卻好像比許晚晴還好奇。
「你在說什麼?什麼我害怕她說什麼?這話說得沒頭沒腦,還真是讓人費解。」蕭卓岩費力的問她。
許晚晴一時語塞。一時不知要怎麼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