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晴的腳步聲已經放到極輕,他卻還是听到了,掃了過來,眼神尖利而敏銳,看到她出現在面前,他也是一怔,隨即平靜地說︰「看來,你很關心關詠蘭。」
許晚晴避開他的話題,問︰「媽從什麼時候開始暈血?」
蕭卓岩目光一跳,飛快的回答︰「從我出生那一天。」
「你說謊!」許晚晴直直的盯住他的眼,「我在蕭家的時候,媽媽還不暈血,要不然,她也不敢殺魚殺雞。」
「你還真夠幼稚的!」
「我看不出我幼稚在哪里?」許晚晴說,「我敢確定她以前不暈血。」
「你能有我確定嗎?」蕭卓岩斜著眼楮看她,眼里滿是血絲,「我是她的兒子,她生我的時候大出血,差點連命都沒了,從那時候看到血就害怕,我之所以說你幼稚,是因為,她暈的是人身上的血,不是什麼魚呀雞呀什麼的。」
許晚晴愕然,倒還不曾听說暈血還有這麼多講究,有只暈人血的那種暈血嗎?她不知道。
她微曬,說︰「看來,我確實是很幼稚,不過,你也不必解釋得這麼清楚。」
蕭卓岩撇撇嘴,說︰「某些人的腦殼就是笨,不說清楚,怕她還是不明白。」
平白的又被襲落了一回,許晚晴再也沒有興趣跟這個男人對話,也再沒有閑心管這個男人家的閑事,她有空還是關心關心自己人吧。
第二天一起來,仍是先去了鄒燁磊的公司。
處理一些日常事務,轉而又去鄒家拜訪那位鄒老先生。
她其實一點也不想見到他,可是,沒有辦法,他是她的公公,沒法替換,更沒法選擇。
再次相見,氣氛仍不見得有多融洽,雖然她已經在為鄒燁磊的事四處奔波,雖然她對公司的事一直盡心盡職,可是,這位鄒老先生,好像還是不那麼滿意。
「你處理事情,要有決斷力,要狠,要絕,不要婆婆媽媽,公司就是公司,員工是我們花錢雇來幫我們做工的,不需要考慮什麼人情因素,你就是太過溫情,這樣不好。」
鄒遠一見到她就指手劃腳。
雖然對于他的建議,她不敢苟同,但是,為了不讓這頭沉睡的獅子怒吼,她還是頻頻點頭,裝出一幅相當受教的樣子。
「燁磊的事,你辦得怎麼樣?陸家那邊,有沒有松口?」他又問。
許晚晴搖頭,思慮再三,還是把陸盈心的話說了出來。
「陸盈心說,如果燁磊肯娶她,她就會撤訴。」她說。
鄒遠噌地站了起來,「那就娶她呀!」一轉臉見許晚晴面色不佳,便粗聲粗氣的說︰「許小姐,這個時候了,你就別怪我這個老人家自私,我是寧願讓她去娶陸盈心,也不肯讓他在牢房里生受呀!」
「我能理解。」許晚晴微笑,「我對這一點沒有任何異議,並且,也有苦勸過燁磊,可是,他不肯同意,他就是不肯同意,還說寧願去做十年的牢,也不願再與陸家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