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晴心里一喜,又掙了掙,卻仍是沒完全掙開……
這時,有四只手同時抓住了她,她很快又被拉了回來,感覺中被兩個人架住了,然後,有粗糙的麻袋或者布之類的東西兜頭套了過來,她被塞進了一個大布袋里,然後,被人抬著走。
抬她的人,想必是兩個女人,因為她听到她們急促的喘息聲,她還不到一百斤,如果是男人的話,這點重量,基本不會讓他們感覺這麼沉重。
兩個女人,許晚晴自然而然的就把關詠蘭也算了進去,這個世界上,只有這兩個女人,會跟自己過不去,會那麼的恨著自己。
正想著,身子突然落了下來,軟軟的,倒也不痛,眼中卻已能見到一絲光亮,像是燈光,然後,听見了汽車引擎的聲音,原來自己是在車子里面。
絕望再度漫了過來,看來,自己這回死定了,她們把她弄到車上,大約當尸體拋掉吧?
她奮力的扭動,一只手已從掙月兌開來,努力去扒開麻袋粗大的縫隙往外看,模糊的看到兩個影子,正打開車門在那里忙活著,也不知搗騰什麼東西,這時,就听有腳步聲傳來,同時,一個男聲響起,問︰「陸小姐,這麼晚了,你還要出門嗎?」
竟然是蕭卓岩的聲音!
許晚晴一下子激動起來,只可惜,嘴里還是說不出一句話,轉眼間又有陰影壓了上來,好像有人直接坐到了她的身上,隨即陸盈心的聲音響起來,淡漠而煩躁,又有些怪異,粗粗的啞啞的,想來是葬禮時哭得太多,傷了嗓子,她不耐煩的說︰「去酒吧喝酒,蕭先生要不要一起?」
蕭卓岩平靜地回上一句,說︰「那倒不必了,我來這里,是找關詠蘭,她好像還沒有回家,電話也打不通。」
陸盈心又粗嘎的笑了聲,「她早已經回去了。」
蕭卓岩像是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即哦了一聲,說︰「那我再回家看看吧,陸小姐再見。」
陸盈心顯然不太想說話,懶懶的嗯了一聲,蕭卓岩卻像是很饒舌,又說︰「陸小姐節哀,逝者已逝,生者還是要勇敢生活。」
陸盈心還是簡短的嗯了一聲,說︰「我還有事,要走了,蕭先生請自便。」
她的聲音還是粗粗的怪怪的,許晚晴听到蕭卓岩說再見,心里暗暗焦急。
如果再放掉這個機會,她就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可是,身上那個沉重的身體死死的壓住了她,她听得蕭卓岩的腳步聲響起,一著急,手指只是在自己的胸前亂模亂抓,手指觸到一物,心里一陣激動,將那個東西揪下來,順著車的縫隙滾了出去。
那是一枚鑽石胸針,是一朵薔薇花的形狀,在夜色里閃著孤寒的光,是她新近買的,喜歡它的典雅大方,因而一直戴在胸前,可能因為太過耀眼,有次在公寓走廊里與蕭卓岩偶遇,他還多看了幾眼,他一向不喜歡贊美人,那天卻破天荒的說很漂亮很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