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6
伊斯聞言,怕翟風被郭凡誤導,急忙在翟風肩頭用力一踩。
翟風肩頭一痛,心想伊斯還真是不地道,踩得這麼狠,隨即搖頭道︰「不!我就要這把。」
翟風對伊斯還是極為信任,既然是伊斯讓他選這把巨劍必定會有他的道理。
見翟風竟如此堅決,郭凡大為不解,不禁問道︰「為什麼?明明有那麼多適合你用的好兵器,為什麼非要選這把?」
翟風想了想,也找不到太好的理由,只好敷衍郭凡道︰「我看到這把巨劍的時候,覺得十分親切,其他的倒也沒什麼。」
「既然是你喜歡,我也不好說什麼,那就選這把吧。」郭凡苦笑了兩聲,無奈道。
郭凡掂了掂巨劍的分量,又打量了一下翟風的身板,輕皺起眉頭,問道︰「這把巨劍少說也有兩百來斤啊,你自己一個人拿得回去嗎?」
听郭凡如此說,翟風不禁面露難色。他剛才試過這把巨劍的重量,確是有兩百斤左右,讓他自己拿回去,還真是有些難為他了。
翟風低下頭去,模著下巴,思索了片刻,道︰「我試試吧,雖然我拿不起來,但我可以把它背回去。畢竟我今後還要使用它臨陣對敵,若是連背回去都做不到,豈不是讓別人笑話?」
郭凡微微一笑,道︰「那倒無妨,你血修之後,氣力會有所增長,拿起這把劍來也就不那麼費力了。」說著,便從腰間解下一條寬寬大大的皮帶,交予翟風,又道︰「這根皮帶你先拿去,將劍用皮帶綁到背上,要是路上撐不住了就和我說。等到過些時候,我找宮內鐵匠為你打造一個可以背在背上的劍鞘。」
翟風心道郭凡心思果然縝密,便俯去。郭凡用皮帶仔仔細細將巨劍綁在了翟風身上,又拉了拉,試了試是否牢靠,翟風背起巨劍,十分吃力地朝武器庫大門走去。
「這東西,還真是挺沉。」翟風背起巨劍,被巨劍壓得走起路來一步一頓,速度堪比烏龜,每走一步小臉兒都漲得通紅。
翟修在一旁耍著銀槍,看到翟風背著巨劍走起路來窘迫的樣子,又開始幸災樂禍起來,嘴角一揚,嘲笑翟風道︰「翟風,你是準備將來每次對敵都先彎下腰來認輸嗎?」
翟風心想翟修還真是不懂得收斂,輕哼了一聲,也不理會翟修對自己的嘲笑,將巨劍在背上穩了穩,繼續向門口挪去。
翟修听到翟風口中這一聲冷哼,似是對自己的挑釁頗有些不屑,自己一再羞辱對方,卻反而被對方蔑視,這讓得他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
翟修一再被無視,眼楮滴溜溜一轉,余光掃到自己手中握著的銀槍,一個歹毒的念頭便在心頭緩緩升起。
翟修將長槍微收在身側,肥胖的右腿向後挪了挪,擺好了架勢,微微一笑,對著翟風叫道︰「翟風,今天我們兩人既然都拿到了兵器,不妨在這里比試比試如何?」
翟風瞥了一眼翟修,知道對方有心讓自己出丑。他明明看到自己選了這把巨劍,光是拿起來就已經很是費力,又怎能與他比試?
翟風緩慢移動著步子,連頭也不抬,冷漠答道︰「不用比了,算你贏就是。」
「那可不行,我說要比,就是要比。」翟修一張胖臉上臉色一沉,蠻橫地道。
說罷,翟修便猛地抄起銀槍,右足點地,向翟風刺去。這一槍刺出,隱隱可見銀槍上微光泛起。這招,翟修顯然是用上了十成力。
翟風身上背有重劍,行動不便,翟修突然發難,這招來勢又急,霎那間便避無可避。
翟風眼看著槍尖離自己脖子越來越近,須臾之間便僅有五步之遙,不由得大驚失色。這一槍要是真被翟修刺實了,估計自己脖子上會多出一個透亮的血洞,哪里還有命在?
「完了!」槍尖瞬間便已入肉,翟風只覺脖頸處一涼,頓時心如死灰,閉目等死。
就在翟風萬念俱灰之時,槍尖卻有如在空氣中生了根般,竟未再向前移動分毫。翟風緩緩睜開眼楮,只見一個高大威武的身軀正立在身側,單手制住了銀槍,縱使翟修再怎麼用力,銀槍都不再向前移動半分。
「師傅!」翟風死里逃生,看見郭凡救了自己,心中涌現出無盡的感激。
翟修見沒有得手,一時之間還不死心,又用力向前送了送手中銀槍。但郭凡血修已經修到了第三階煉血期的第八重,體內的筋肉骨骼早已異于常人,翟修只覺得手中銀槍有如嵌入了岩石之中,無論自己再怎麼用力都是紋絲不動。
「小小年紀,下手怎麼如此狠毒?」郭凡抓住銀槍,輕輕一推,翟修便被推了個踉蹌,摔倒在地。
「你!你敢推我?你信不信我告訴父皇,將你打入大牢?」翟修像皮球一般圓滾滾的身軀在地上一彈,倒地以後指著郭凡,勃然罵道。他自認為自己貴為天之驕子,把宮內其他下人全都當螻蟻般看待,連他的師傅霍萬歸都沒有這樣推過他,更何況是郭凡這樣一個小小的包衣驍騎參領。
郭凡也不理會翟修的叫罵,撢了撢衣袖,站直了身軀,不卑不亢道︰「三殿下,我敬你是皇子,當然不敢冒犯。但四殿下是我徒弟,而且和你同樣貴為皇子。我于公于私,都應該出來擋這一槍。況且,莫說你刺的是四殿下,就算你刺的是一個無辜的普通人,我也不會任由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人家白白刺死。如果你要因為這件事在陛下面前說我的不是,那麼,悉听尊便。我郭凡行得正,坐得直,從來不怕別人惡意重傷。」
「翟修殿下,不要胡鬧,剛才的確是你的不對。即使是要和翟風切磋,也該點到即止,何必下死手呢?」霍萬歸見事情越鬧越僵,只好走上前來,打個圓場。他身為翟修的師傅,若是對徒弟太過縱容,也未免有點兒說不過去。
翟風死里逃生,仍是有些驚魂未定,他模了模脖子,好在剛才這一槍只刺破了表皮,雖然正在流血,卻也並無大礙。
「看來他剛才是真的想殺了我啊。」翟風想起剛才的一幕,冷眼斜了一眼翟修,恨恨地道︰「翟修,這一槍我記住了,日後我一定百倍奉還。」
听翟風竟敢對自己說什麼百倍奉還,翟修不禁大怒,肥胖的身軀猛地從地面上彈起,指著翟風,瘋也似的吼道︰「翟風,有本事現在就和我比試比試,說什麼日後奉還,不痛不癢,像不像個男人?翟家的男人,都應該有血性,像你這樣畏首畏尾,說出去豈不是丟了我們翟家的臉面?」
翟風臉上一白,不由得怒火中燒。翟修這幾句話,已經有些觸踫到了他的底線。在翟家皇室之中,男子最注重的就是男兒本色。被翟修如此辱罵,翟風心中不禁升起些許忍無可忍之意。
翟修見翟風就快要動氣,心中更是得意,整理了一下因為剛才動手而變得凌亂的衣服,輕笑了一聲,道︰「翟風,怕我就直說,若是你真怕了,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趴在地上學三聲狗叫,跪在我面前磕頭認輸,再承認自己是個賤人生的雜種,我就大發慈悲饒了你。」
「翟修,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翟風一抖身軀,將巨劍猛地扔在地上,勃然變色道。翟修罵他自己他翟風可以忍,但是,不能罵他的娘親,這是他翟風的逆鱗,觸之必怒。
翟修的一張胖臉上帶著嘲笑的意味,接著道︰「別說讓我說一遍,即使讓我說十遍我也敢說,你就是個賤人生的雜種,你都不配姓翟!」
「這家伙,還真是得寸進尺……」翟風氣得臉色發白,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伊斯在一旁早已看不下去,他撲閃著翅膀,飛到翟風肩頭,伏在翟風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听得到的細小聲音,對翟風輕聲道︰「翟風兄弟,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和他打就是。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動作,依我看來,雖然你在血修上遜了他一籌,但若真打起來,你未必會輸給他。」
打嗎?翟風心中早有此意,這種嬌生慣養的家伙,不給他點教訓,他就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只有狠狠地給他幾巴掌,才能將他從這優越的美夢中打醒。翟風剛才也親身體會過翟修刺出的一槍,在他眼里,這一槍並不比噬岩鼠的攻擊迅猛多少,而翟風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已經親手狩獵了六只噬岩鼠,若論戰斗經驗,翟修可是差了他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