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7
翟風看向那出言不遜的虎賁衛士,只見那虎賁衛士臉上表情很是倨傲,仗著他在一百多人里最為出色,此時已經有些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獻一下丑吧。」
說完,又轉身對戚將軍道︰「戚將軍,一會兒還請你幫忙扔下鈴鐺,順便為我做個評判。」
在場的所有人之中,數戚將軍的威望最高。由他來為翟風做評判,想必沒人會質疑這場比試的公平性。
「既然小兄弟你這麼看得起我,那我也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戚將軍臉上掛著謙恭的笑容,說道。他見翟風說得這麼有信心,倒也想看看翟風究竟有沒有技驚全場的本事。
翟風說完,也就不再廢話,只身一人去取了黑布,緩緩走上了擂台。手中黑布一攤,蒙在了眼楮上,雙手在腦後隨手打了個死結,隨後向戚將軍招了招手,示意可以開始了。
戚將軍也行到了那擺滿了鈴鐺和黑布的桌邊,取了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個鈴鐺,然後緩步走到了擂台下方。這些鈴鐺不大,一只手里握十個也是綽綽有余。
「小兄弟注意了,這第一把總共是七個鈴鐺。」
戚將軍話音剛落,右手隨即一攥一拋,只听得叮鈴鈴一陣亂響,七個鈴鐺瞬間便四散上了擂台。翟風站在擂台之上,耳朵極有規律地顫動了幾下,身形疾閃,幾個輕飄飄的起落之間,便將七個鈴鐺盡數收在了手中。
「好!」東門白在台下看到翟風接起鈴鐺來如此自如,不由得叫起好來。他這個風賢弟不僅血修天賦近妖,而且連五感六識都這麼敏銳。也不知道在娘胎里是怎麼長成的,怎麼生出了這麼個怪物。
翟風听到台下的叫好之聲,知道這是東門白在為自己喝彩。會心地笑了笑,向台下一拱拳,道︰「東門兄謬贊了。」
那一眾虎賁衛士站在場下,此時都是瞪大了眼楮,無不大為嘆服。能如此干淨利落地接住七個鈴鐺,即使是他們之中最為優秀的一人都無法做到。翟風只是稍稍露了這麼一手,就已經無人再敢懷疑他的實力。
「戚將軍,剩下的十三個鈴鐺一次拋上來吧。」似乎還嫌難度太低,翟風將蒙在眼前的黑布緊了緊,笑道。
十三個一次接?听到翟風這句輕描淡寫的話語,一眾虎賁衛士立刻炸開了鍋。這些鈴鐺一次接七個就已屬不易,翟風竟還想要一次接十三個,未免太過托大了吧。
所有人的眼楮都注視著翟風,那些虎賁衛士更是想從翟風臉上找到一絲狂傲的神情,借此來判斷翟風是不自量力。但翟風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是異常的平靜,他只是豎起了耳朵,凝神靜氣地細細感受著周圍的動靜,並未受到周圍環境一絲一毫的影響。
望著翟風那認真的樣子,這些虎賁衛士全都不再出聲。也都是屏氣凝神,想要看看眼前的少年倒底能不能創造所謂的奇跡。
此時,連東門白都是沒了底氣。雖然他和翟風相處的時間最長,以他對翟風的了解,知道他心思縝密,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但是翟風的提議也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些。若是現在在場上的是自己的話,東門白自認別說一次接十三個鈴鐺,即使是一次接四個,他都沒有一個不落地,全都接住的把握。
「小兄弟,你確定要一次接十三個鈴鐺?」戚將軍皺起了眉頭,胸中也不免打了個問號。
「戚將軍,我既然敢說,就是有著一定的把握。你不要顧慮太多,只管把鈴鐺扔上來便是。」翟風古井不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依然沒有否定自己的提議。
「好,那小兄弟听好了。這第二把,可是十三個鈴鐺。」
正在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翟風身上的時候,突然,戚將軍的右手毫無預兆地動了起來。不多不少正好十三個鈴鐺,帶著雜亂無章的聲響,分別散向了場上十三個地方。
在鈴鐺接近場上的一剎那,整個擂台上的時間仿佛停滯了下來。只見翟風猛地一踏地面,身子疾射而出,一、二、三、四、五、六……一眨眼的功夫就已將十一個鈴鐺抓在了手中。
一眾虎賁衛士均是看得目瞪口呆,翟風這就已經破了他們的最高記錄。雖然那最後兩個鈴鐺即將落地,看上去已經很難再接住。但翟風接這二十個鈴鐺可是只用了兩次,而他們這些虎賁衛士則都是用了三次。若是翟風也像他們一樣分三次來接的話,他們毫不懷疑翟風有將這二十個鈴鐺全都接住的能力。
正在這些虎賁衛士認為比試已經結束的時候,翟風卻又在場上突然動了起來。只見他一個踏步,接近了那倒數第二個鈴鐺。那鈴鐺離地面已經不足一尺,再想彎腰去接已是極為困難。那些虎賁衛士心想翟風要是能把這個鈴鐺再接住,總共接住十九個鈴鐺,也是足夠讓人嘆服了。
可惜他們盡皆小看了翟風,打一開始,翟風的目標就是二十個鈴鐺一個不落。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翟風並未彎腰去接這個鈴鐺,只是腳尖一點,右腳踢出,正正踢在了那鈴鐺之上,將那鈴鐺重新踢飛了一丈來高。
說時遲,那時快。翟風將那鈴鐺踢飛之後,便管也不管,又是一踏地面,身子魚躍而出,做了個撲救的動作,直直撲向那最後一個鈴鐺。倏忽之間,便將那最後一個鈴鐺穩穩地攥在了手中。
隨後臂肘一撐地面,雙腿一躬一彈,使了個鯉魚翻身,身子向後躍向空中,整個動作宛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又在半空之中接住了自己剛剛踢向空中的那倒數第二個鈴鐺。
二十個鈴鐺,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便一個不落全被翟風握在了手里。翟風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當之無愧是這所有人里面五感六識最為敏銳的第一人。雖然他接最後兩個鈴鐺有討巧的成分,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犯規。但所有人都必須承認,翟風關鍵時刻的這份機變,更是無人能及。
翟風摘下眼前的黑布,大踏步走下場來,到場下之後雙手攤開,左手右手各攥了十個鈴鐺。戚將軍看過之後,點了點頭,那些虎賁衛士上前圍了一圈,看著翟風手中的鈴鐺,均是嘖嘖稱奇。
「小兄弟,你真是神了。我剛才冒犯的地方,還請你多多見諒。」剛才有意為難翟風的那個虎賁衛士此時已是心服口服,眼中滿是欽佩,對翟風一躬到底,由衷敬佩道。
戚將軍看著這些虎賁衛士圍著翟風,眨了眨眼楮,也是若有所思。他之前還不明白為什麼端武王要將手令交給翟風,似乎是有意交好翟風的樣子。他想就算翟風血修天賦再怎麼出色,也只不過是一個人,很難與端武王府相提並論。如今他才知道,王爺真是深謀遠慮。他畢竟是久居高位,看人的眼光可遠非自己可比。
翟風不僅血修天賦極為出色,而且頭腦,心志,身為人上人的氣質,幾乎是無一不缺。這種人,可就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價值可以衡量的了。因為這種人振臂一揮,很有可能就是一支軍隊。
這時,那一眾虎賁衛士幾乎把翟風捧到了天上。人就是這種動物,見到比自己強得多的強者時,誰都會身不能至,心向往之。更何況,這強者還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將來他的前途更是無可限量。
「這次剿平翻雲寨的任務,還要多多仰仗各位大力相助了。」翟風抱拳向四面行了個禮,順勢說道。關鍵時刻的一句看似平常的話,卻極具收買人心的作用。
「沒問題,只要小兄弟你但有差遣,我們絕對會做到令行禁止。」由于已經完全心服,那被選出來的三十個衛士這句話說得是異口同聲。他們本就是久經訓練的一股麻繩,所缺的只是一個把他們擰緊的人罷了。而翟風,恰巧就是那個人。
「只是……不知道小兄弟你該怎麼稱呼。」此時,突然有一個侍衛想起他們在這邊說了半天,卻連翟風的名字都是不知道。
翟風想了想,自己的真實姓名肯定是不能告訴他們。這些虎賁衛士很多都是武官世家的子弟,若是告訴他們自己的真名,難免會泄漏了自己的底細。于是胸中一默,信口開河道︰「我叫何風,至于這稱呼大家今後隨便叫就好了,畢竟稱呼只是個代號而已,不要緊的。」
翟風給自己取的這個名字是借用自己母親的姓氏再加上自己名字中的風字得來。信手拈來之間,叫起來倒也甚是順口。
「何風……那以後我們就叫你風統領,你看可好。」其中一個衛士默念了一遍翟風隨意編造出來的名字,立刻提議道。
大家一致認為這個稱呼好,全都爭先恐後地附和起來。東門白之前一直被晾在了一旁,此時也湊上來起哄道︰「你們叫他風統領,那可要給我也來個稱呼,我看就白副統領吧。賢弟,你為正,我為副,我這個副統領可是沾了你的光了。」
翟風笑了笑,也不答話,算是默認了東門白的提議。東門白喜歡順勢佔便宜,他倒也樂得成全。畢竟比起這些虎賁衛士來說,他與東門白還是要親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