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第四節教師會議
（一）
第二天，學校陸陸續續來人了，懂師傅告訴我，校長叫成布卒。我找到了他的房間，房門大概是破爛了，橫豎釘著幾塊板子，桌子上是灰塵，沙子。擺在中間掛著帳子的床鋪後面，校長蹲在地上，在一堆黑泥土上撥弄著，一個女的也蹲在側邊看，我進去時，校長的手從她的背心上收了回來。黑泥土里養的是營養蚯蚓，也叫地龍，可以賣錢，我以前看見過，校長還有這個愛好？搞點業余收入。
我把調動通知遞給他，他專心撥弄地龍，說，到隔壁去問羊主任，教學任務他會安排的。我走時，看見那個女的圓滾滾的，想踢一腳。
教務主任叫羊詩，他正在掛蚊帳的床鋪後面下象棋。兩個下棋的坐在木墩上，棋盤是課桌板子畫出來的，棋子像文物一樣，這邊缺了個馬，用啤酒蓋子代替，那邊缺了個帥，用一個瓦片子代替。另一個下棋的頭發吧亂吧亂的，手上盡是油漬。
羊詩听我自我介紹後，說︰武照老師，你當初一班主任，教語文。我說︰好。
他們繼續在下棋，我回到了房間，開始想著如何開學，如何當班主任，如何上課的事。
（二）
快到中午的時候，羊詩拿一只石頭，在一塊掛在樹上的鐵板上使勁梆梆的敲幾下，扯著嗓子喊︰開會啦，開會啦。
開會的地方就在禮堂。成布卒搬了一把藤椅來了，羊詩搬了一張課桌來了，有的搬個磚頭坐了，還有的蹲著，那個和羊詩下棋的坐在一輛單車上。那個陪成布卒喂地龍的女教師在打著毛衣。我搬了一把木凳子坐在邊上。這時，我看到了一個有印象的身形，再仔細一看，是長睫毛，我在刀巴郎鎮車站看見的。她拿把靠椅優雅的坐在牆壁邊。她也在這里任教？。
羊詩開始念一些關于本學期的上面來的文件，我看見每個人都好像事不關己。一會兒，有粗大的豬婆鼾聲響起，大家大笑，都看向一個坐在矮凳上低頭瞌睡的男教師，他被笑醒了，從耳朵上取下一根紙煙，點燃，一口猛吸，吸進去大半根，然後從兩只鼻孔，口里噴出三道長長的煙道，這種對煙的享受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等煙霧散去，我看清了，這不是那天在水庫釣魚的那個人嗎？想起了他講的那個笑話。
開始宣布每個人的工作任務了。
一個數學老師說︰我兼任的美術課干不下了，學生基礎差，老師基礎更差。
大家笑了。
羊詩說︰那音樂課呢，嚴臘，來了嗎?
沒人回答。
一個老師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大概躲到床鋪後面去了吧。
全場大笑。
這個故事地球人都知道了，看來，那個放牛的和董師傅只差點沒到電視報紙打廣告了。
成布卒準備說話時，總務的跑進來了。
他說︰學生缺的200多把凳子沒地方借，今天又開始停電，因為上學期的電費沒繳清，食堂蒸籠壞了，開不了餐，今天中餐老師們也只能自己解決。
老師們哄了一聲，會就這麼散了。
（三）
那個頭發吧亂吧亂滿手油漬的叫秦大山，負責為食堂買菜的。他住在我隔壁，他喊我一起去吃飯，我跟著去了，還有羊詩。走過曲曲折折的山路，到了一棟沒粉刷的二層樓房里。房邊搭了一個棚子，一看是小屠宰場。
一個男的說︰搞個新鮮豬肚吃，好不？我一看，是那天我問路的那個屠戶。秦大山每天在他那里稱二斤肉到學校。難怪屠戶那天對我問路那麼熱情。
一個女的泡茶來了，中等身材，笑臉很好看。女的端茶到羊詩時，羊詩對屠戶說︰你殺豬的手怎麼也能模出大女乃來？**上有股好大的新鮮肉氣，哈哈。
我看看屠戶的老婆，那胸前的兩團鼓漲鼓漲的。秦大山說︰那塊肉賣不？我想吃。
吃飯的時候，他們喝起自家釀的土酒，我也喝了幾口，很香。
羊詩和秦大山喊拳了。
齊握手，高升，哥倆好！
敬一杯呀，哥倆好呀，桃園結義呀，四季財呀，五魁首呀，六六順呀，七姊妹呀，八發呀，九老長呀，滿場紅呀。
秦大山的醉眼在屠戶老婆的大女乃上梭來梭去。
我吃完飯，他們還在大呼小叫的，我想起了長睫毛，想去看她。于是溜了出來。
（四）
回到學校，我看一間房子敞開著門，就朝里看看。
看麼子，來幫我淋水。一個脆脆的聲音從屋子里傳出。
是長睫毛，她正在洗頭。
我走過去，拿勺子舀了水，從她頭上慢慢的淋下去。翹起的臀部，長長的秀發，細女敕的脖子，我從她略略敞開的衣領里，看到她圓圓的潔白的**，她再一彎下，我看到了小豆子一樣女敕紅的**。我心跳的很厲害了。
她用毛巾 著頭發埋怨著︰這個鬼地方，坐在房間也落了一頭發的灰。她的睫毛一閃一閃的。
要不是要離男朋友近些，我才不來這廢墟一樣的地方，她說。
我記起來用單車拖著她的那個胖男人。
人家有男友了，我不便久坐，出來了，她在後面喊︰常來坐喲。
經過成布卒房間時，那個女教師靠在門上打毛衣，成布卒攤開四肢在鋪上呼啦啦睡大覺。
我回到房間，開始寫本學期的工作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