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突變
刑偵處副處長符生說︰「莊局,小郎沒經歷過實戰,對面又是一伙持有軍用槍支的亡命之徒,意外的突發情況隨時會發生,還是我先進去解救人質比較穩妥。」
郎躍淵看了眼符生,他知道這位副處長雖然年輕但參警很早,頭腦機靈、身手敏捷,已立下累累戰功。然而,一種莫名的迎接挑戰的興奮,在郎躍淵血液中沸騰。
「我上,沒問題。如果有意外,我出刀後立即出槍。我的槍法也很好了,一直想在實戰中試試。」郎躍淵說︰「符處,您就把這難得的機會,讓給我吧。」
郎躍淵那種參加重大決賽前的亢奮與鎮定,贏得了莊文甫和符生的信任。
天黑後,郎躍淵跟隨符生的突擊隊模上新潮住宅的樓頂,綁匪果然沒在樓頂設崗。警察安放了監听器,現在要做的事就是監視與等待,如果沒有意外,將在凌晨4時發起攻擊。然而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這伙綁匪對外號稱兄弟會,匪首張四清對弟弟張文化引發的意外事件也始料不及。
這個曾在東南沿海城市多地綁票做案的武裝團伙,內部有一個絕對不能觸犯的紀律,那就是不許虐待人質,對女人質更不能有任何人身侵害。張四清已成功創造了兄弟會的品牌效應,被綁票的一方得知是落于兄弟會之手後,只要按指令付錢,人質毫發無傷,也不會留下「額外」的刻骨銘心之仇。為此他曾親手殺了一個企圖女人質的骨干手下。
凌晨一時,張四清席地而臥。他無法入睡,總是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是第一次到潛龍市做案,跟蹤、踩點和綁架都算順利,只是在綁架古淑宜是出了點小意外,當時她有個同學叫李瑩瑩恰好在一起,張文化為防止走漏風聲不得不將李瑩瑩一起綁來了。張四清問清了李瑩瑩家很窮,沒什麼油水可撈後,準備拿到贖金後將這三個人質一起放了。
按張四清的經驗和直覺,最後一個環節交付贖金也不會出問題。贖金雖然數額巨大,但對古昌民那樣的富人來說並不傷動骨,不會冒兒女的生命風險去報警或是動用黑道武力。他想不清楚自己的不安來自什麼地方,越想不清楚便越發不安。
凌晨一時,手下人再次巡查了樓下、樓道和頂樓平台,向他報告說一切正常。他讓手下去睡一會後,他的弟弟張文化突然神色沮喪的來到他身前。
「哥,你槍斃了我吧。我、我剛才實在忍不住。」張文化頭發凌亂,聳拉著頭。
張四清明白了什麼,他起身走進關押人質的臥室。12歲的女人質古淑宜被膠布反剪著雙手,全身一絲不掛,早熟的雙峰歪斜著垂在地板上。張四清用蒙上紅布的手電照去,封著嘴的膠布上,一雙又黑又大的眼楮睜開了。讓張四清心悸了一下的是,那雙眼楮沒有恐懼、痛苦或絕望,只有一種刀光一樣的仇恨。
張四清追悔莫及,他早應當能看出張文化對這個女人質的**難遏。他不能殺他的胞弟,但是這樁生意不能再做了。
「撕票,撤走。」他回到客廳,對張文化說︰
「贖金不要了?」張文化說。
「你先想怎麼保住腦袋。」張四清眼中充滿了陰森森的殺氣。
潛伏在樓頂的警察監听到了這些對話,莊文甫下令行動,符生立即安排好各攻擊梯隊進入出擊位置